第一百九十八章 牢獄之災
一路上倒是沒有成繡想象的那么難過。 衙役一言不發,倒是那個劉三,賊眉鼠眼的盯著成繡,不停的套話。 終于,問的衙役有些忍受不住了,一腳踹到劉三的屁股上。 “去前面跟著趕牛去?!?/br> 劉三敢怒不敢言,只有灰溜溜的坐到了前頭去。 這下,車尾就剩下了成繡和衙役兩人。 衙役盯著成繡的臉,一言不發,直看的人心中發毛,忍不住開口了。 “官爺,可是還有什么事要說嗎?” 衙役嘴唇動了動,最后,擺了擺手。 “那個年輕人說的對,衙門辦事一向是如此。侯夫人即便是手眼通天,也是在侯府,出了府邸,手里的生殺大權就沒那么寬了?!?/br> 成繡反應過來他是在解釋。 雖然不明白為何他會一改常態,不過還是感激的道謝。 “你也不用謝我?!?/br> 衙役擺手:“雖然說收了你的銀子,得辦事??赡阋?,你這銀子,可是燙手的很。畢竟,我也不打算因為你去得罪一個侯夫人,不然我一家老小,可真是要喝西北風了?!?/br> “那是自然?!?/br> 成繡點頭,十分誠懇:“我不會讓官爺為難,您今日的恩情,我都記下了?!?/br> “記下便好。他日若是有什么變化,還望看在今日的份上,也高抬貴手一回?!?/br> 成繡心里越來越納悶,結果,前面的劉三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大哥莫不是喝糊涂了,一個活不了幾天的小丫頭,能高抬貴手啥?即便這回她僥幸,大難不死??稍蹅冞€能求到她頭上?難不成,是求著去種地?” 他自己覺得十分好笑,說完便笑的不停。 衙役苦笑:“但愿如此?!?/br> 不知怎的,他心中的預感十分不好。 他原本是想要問問徐卿的來歷,摸一摸底??伤锏倪@事現在是越來越詭異了。 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竟然開罪了侯夫人,能叫她直接命人帶話到衙門,指名道姓的要抓住她關押起來。 更恐懼的事,在這窮鄉僻壤,竟然還有一個徐卿這號的人物。 雖然他只是一個衙役,可是憑借這雙毒辣的眼睛。他敢斷定,徐卿絕非池中物,遲早有一天,會成長成一個十分可怕的人物。 或者說,他已經是了。 甩了甩頭,甩掉腦中的那些想法,從腰間拿下酒葫蘆,拼命的灌了一氣,壓一壓心中的浮躁。 牛車不比馬車,走的稍微慢一些,那也比兩條腿的好。等到日落前,三人趕到了城門口。 三人陸續下來后,劉三揮手攆趕車人。 “官爺,官爺?!壁s車的老漢伸出滿是皺紋的干枯老手,拼命的擠出笑臉:“可憐可憐,說好的十個銅板......” “我可去你的吧,老子不找你要錢便是好的,啥時候見過有人想從老子錢袋子里往出拿的?!?/br> 見劉三抬腳要去踹人,衙役喝住了他。 “干什么呢你!不就是十個銅板嘛,給他!” 劉三,不情愿的從懷中摸了幾個出來,丟到他身上,罵罵咧咧:“趕緊拿了滾蛋,真是晦氣的東西!” 那銅板零散打到臉上有些生疼,可老漢卻欣喜若狂,忙不迭的去撿。一面撿一面嘴里叨叨:“謝謝官爺,謝謝官爺?!?/br> 衙役懶得再管,直接叫成繡:“丫頭,走吧?!?/br> 活了兩世,卻是頭一回到衙門。 成繡這樣的屬于特殊,不用去衙門里審問,直接到了后面關押犯人的牢房。 衙役走在前面,大步流星,成繡在后面小碎步,一步不落。 到了一扇鐵門跟前,他拍了兩下,里面有人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誰??!” “開門,是我!” 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后,那聲音立馬精神起來,從里面小跑著出來一個人,一面開鎖,一面忙不迭的捧著笑臉: “鹿哥,您怎么來了?!?/br> “來這兒不是送人,難不成還是看你小子?” 衙役深吸一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又躲著偷酒呢?!?/br> 那人見被拆穿,也不怕,涎著臉笑道:“最近手里緊,好酒是吃不上了,這不,弄了一斤地瓜燒解解饞?!?/br> “呵呵,你小子!接著!” 衙役手中丟出去之后,那人連忙雙手去接,等看清楚是一塊兒沉甸甸的小元寶之后,瞬間都樂傻了。 “鹿哥這是發了啊,這,這都給兄弟?” “給你,可不白拿?!毖靡壑噶酥干砗螅骸敖o這丫頭換床被褥,還有,飯菜不說魚rou,得干凈些。再找個清靜點的住進去,確保在提審之前,不許節外生枝?!?/br> 那人這才瞧見,衙役身后還有個人呢。 他看了看成繡,大抵是覺得這一身裝扮,怎么也不像能使銀子的人。 可在這里面待久了,整個人就是個油葫蘆。 “我辦事,您放心。保證給您弄得妥妥的,不然的話,也對不住鹿哥每回的好酒啊?!?/br> “行了,反正這事別辦雜了。銀子我一分沒留都給你了,這丫頭身上也沒有了,你就別白費心思?!?/br> 那人被戳破也不惱,嘿嘿笑著跟衙役告別,順便領著成繡往里面走。 一進鐵門,頓時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 四周的墻壁矮小,甬道逼仄。加上幽暗的光線,讓人覺得心頭沉悶。 “丫頭,你是犯了什么事,家里是做什么的,我都不問,進了這兒啊,那都只有一個身份。不過有鹿哥的關照,我也會對你額外留情。咱們呢,都睜只眼,閉只眼,好好的過完這幾天就得了。您手眼通天,日后出去也別覺得因為我怠慢就報復我,說白了,咱就是個給人看門跑腿的是不?” 那人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拎著燈往前走。成繡在后面聽得清楚,可逐漸的,心思卻不在了這個上面。 兩面逐漸開始出現了鐵欄桿。 漆黑的鐵欄桿后面,是一張張蒼白的面孔?;蚴桥^散發,橫臥在枯草之上?;蚴蔷o抓欄桿,雙目憤怒的咆哮。再或者,就是呆呆的坐著,雙目無神的盯著進來的人。 那模樣,成繡覺得哪怕是個正常人,在這里面久了,都要發瘋了。 終于,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