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打擾了?!?/br> 織田作之助一只手抱著一袋給孩子們買的零食, 另一只手提著一大袋水果,有些拘謹地向開門的作家打了個招呼。 “嗯?” “是這個世界的織田作!” 開門的是使用著太宰治人物卡的天野文一,看到敲門的人是織田作之助后,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有些開心的表情。 在那天使用著織田作之助的人物卡與這個人愉快的交流之后。 天野文一就決定了。 不管是這個世界的織田作,還是那個和他一個世界的織田作,兩人都是他重要的友人。 當然, 他絕沒有把兩人混作一談意思—— 一個人擁有兩個名字相同的朋友,并不奇怪吧? 能像這樣擁有格外相似,卻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同時作為自己的友人, 這種事不是挺有趣的么? 這樣想著的天野文一,帶著笑容熱情地開口招呼道: “織田作是來看孩子們的么?” “放心啦!” “我把孩子們都照顧得很好哦!” 天野文一信誓旦旦地拍著自己的胸脯, 說著這樣的話。 “哈哈?!?/br> “是么?” “我怎么總覺得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是我在照顧你和其他五個小鬼?” “你這個人,除了年齡要大一些,其他根本就和那五個小鬼差不多嘛!” 這段時日已經和天野文一混熟了的西餐廳的大叔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后,也跟著來到了門口。 就站在天野文一身旁的他,聽到天野文一居然敢大言不慚地向織田作之助說著這樣歪曲事實的話。 作為這個家中唯一靠譜的成年人,這段時日真正負起了“照顧眾人”一職。 不得不看顧五個小孩的同時,還得照看旁邊這個比五個真正的小孩子加起來還要令人不省心的大齡兒童的大叔, 忍不住打趣地這樣說道。 “我才沒有!” 裝出一副可靠的模樣, 想要給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留下一個好印象,卻立馬就被拆臺的天野文一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菜錢、孩子們的零食錢、還有其他生活方面的花費,這些使用的可都是我的稿費哦?” “我才是那個真正養家的人!” 看見這樣孩子氣的天野文一, 大叔有些忍俊不禁。 嘴上卻還是不饒人, 就像是所有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做的那樣,他帶著笑意,故作不滿地繼續打趣道: “哦?” “剛剛不是還在爭論究竟是誰在照顧大家嗎?” “現在話題怎么轉移到誰在養家上面去了?” “莫非,是心虛?” 大叔的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笑意。 “哈?” “天才小說家才不會心虛!” …… 注視著鬧騰的兩人的織田作之助的眼神, 不知不覺間也帶上了笑意。 整個人都好似更多了幾分溫度。 比起剛剛敲門時那副拘謹的模樣,現在的他明顯要顯得放松得多。 他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的笑鬧。 “我過來看看孩子們?!?/br> “冒昧打擾,這是禮物?!?/br> 織田作之助一邊這樣說著,一邊舉起了手中拎著的那一大袋水果。 正在氣沖沖爭辯著什么的天野文一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 “啊,說得太起勁,差點忘記了……” 天野文一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嘀咕了一句。 接著提高了說話的聲音: “織田作,不要繼續站在門口啦!” “先進來再說!” 等到織田作之助進屋之后,天野文一拉著織田作坐在了沙發上,然后給他倒了一杯茶。 大叔看出兩人似乎有什么話要說的樣子,便體貼地避開去了廚房。 “織田作這次上門,就只是來看孩子們的嗎?”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又搖搖頭。 “看孩子們只是其中一個原因……說起來,孩子們呢?” “難道出門去了嗎?” 周圍太安靜了,安靜得實在不像有五個小孩子正待在這間公寓里的樣子。 在他進門之后,孩子們并沒有跑過來迎接。 而且似乎也并不是孩子們故意躲起來的情況。 畢竟他都已經進來這么久了,孩子們的忍耐力并不算太高,如果是故意躲起來打算“伏擊”他,現在也應該已經動手了。 天野文一聞言,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微笑。 “那群小惡魔們白天玩得太瘋了,現在累得在房間里睡著啦!” “等晚餐時間到了,我會去叫他們起來吃飯的?!?/br> “喂?!?/br> “織田作?!?/br> 說到這里時,不知想起了什么,天野文一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嗯?” 織田作之助為了配合他,也擺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出來。 “那群小鬼……真的只是普通的小孩子嗎?” “我看*再過個五年他們就能組隊一起去搶銀行了!” 天野文一說著這話時,露出了一副苦相,嚴肅的表情在他臉上沒能保持超過三秒。 他委委屈屈地向“家長”告著狀: “他們真是太能折騰了……” “鬧得我就連小說都不能安心地寫了!” 織田作之助臉上嚴肅的表情倒是好好保持著。 聽到這樣的抱怨,他沖天野文一擺出了一副十分嚴肅的態度,語氣也十分鄭重的樣子: “那可不得了了啊,等他們醒來后?!?/br> “我會好好告訴他們不能夠去打擾天才小說家的創造的?!?/br> “畢竟,這不僅是在寫作,還是在拯救世界啊?!?/br> “可不能夠給拯救世界的英雄大人添麻煩?!?/br> 聽到織田作之助這么說的天野文一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怎么連織田作你都這么說……” 暫時抽出了一部分意識的天野文一,此時的心情有些復雜。 ……似乎被當成小孩子哄了呢,太宰君。 而身體中另一部分屬于文豪太宰治的意識,則是早已羞恥地蜷縮了起來,沒有任何搭話的意思。 他現在已經羞恥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 “先不說這個了?!?/br> 又繼續閑聊了一會后,已經緩過神來的天野文一興致勃勃地轉移了話題。 “說起來,織田作你之前說來看望孩子們只是來這里的其中一個原因?!?/br> “那么另外的原因是什么呢?” “莫非是——想念大叔的超辣咖喱了嗎、” 天野文一笑嘻嘻地打趣著。 “并不是?!?/br> 提到自己來這里的另一個原因,織田作之助原本因為閑聊而放松下來的坐姿變得更加正式了一些。 他的語氣也變得鄭重了起來。 “雖然也有一部分是為了這個?!?/br> “但主要目的其實是……” 織田作之助遲疑了一下。 還是繼續開口說道: “我想要拜托你們指導一下我的小說寫作?!?/br> 天野文一眨巴了一下眼睛。 “誒?” 發出了有點懵逼的聲音。 “是這樣的?!?/br> 織田作之助努力組織語言,試圖盡可能清晰地將前因后果告知眼前的人。 “今天早上,我又被boss叫去了頂層的首領辦公室……” …… 時間回到今日清晨。 底層黑手黨成員,不,升職后已經勉強能算是組織的中層干部的織田作之助,第三次接收到了來自組織首領的傳喚。 對此已經有些經驗的他,不慌不忙地卡著時間來到了boss的面前。 “織田作之助君?” boss的語氣帶著點疑惑。 “是?!?/br> 織田作之助恭敬應是。 “總感覺你對我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 “是我的錯覺嗎?”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一只手單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輕輕點了點桌面,語氣有些遲疑地這樣說道。 “是?!?/br> 織田作之助仍然恭敬應是。 聽到織田作之助的回答后,森鷗外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表情變了一下。 又捏了捏眉心,最后他失笑道: “算了……” “*太宰君之前和我說過——織田君是個心無內鬼的男人,雖然剛開始會覺得很難相處,但習慣了之后,反而會覺得各種治愈?!?/br> “在沒見到織田君之前,我還覺得有些不解?!?/br> “現在我倒是有點明白了?!?/br> 織田作之助感到有些迷惑。 他并不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有什么能夠被稱得上“治愈”的地方。 “閑聊就到這里吧?!?/br> 森鷗外笑瞇瞇地: “說回正事?!?/br> “織田君,你的小說寫得如何了?” 織田作之助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語的感覺。 一般都是他讓別人有這種感覺比較多。 “……boss,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昨天才剛剛召見過我?” 就算是催稿,也不必催得這么急吧? 森鷗外臉上笑容不變。 “別誤會,織田君?!?/br> “我的意思是——” “你不是從很早以前就開始寫小說了嗎?” “寫得如何了?” 小說,寫得如何了……? 佛系寫作、基本緣更的織田鴿之助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催更的恐懼。 難怪之前在作家們家中時,他們面對澤村編輯的表現那么奇怪…… 現在我倒是稍微能夠理解一些了。 織田作之助此時的腦海中,不知為何飄過了這樣的念頭。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于整理好了自己的語言。 面對來自上司的催更,織田作之助謹慎地吐出了幾個字。 “在寫了,在寫了?!?/br> 托織田作之助那張誠懇老實的臉的福,也是第一次做催稿這樣的活計的森鷗外完全沒覺得有哪里不對。 森鷗外滿意地點點頭。 自顧自地覺得織田作之助既然這樣回答,那么他的小說的進度就算不是快要完結了,也是早已過半了。 于是他放心地提起了另外的話題。 他的語氣帶著些欣慰: “那就好?!?/br> “織田君?!?/br> “我這里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br>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