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你談一些合作的時候總十拿九穩，到頭來還是一場空?！?/br>
    秦域揉揉太陽xue，忍不住想笑。

    看來他以前跟著他工作，有很多的意見??！

    “你懂什么叫包裝自己嗎？”秦域恢復一臉正色，“哪怕自己缺少，也要努力做到不被人看出來?！?/br>
    景澄似懂非懂點點頭。

    這一晚他和秦域聊了許多。

    可能是因為秦域的秘密被他知道了，橫在兩個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了，他們反而不再拘謹，有什么就說什么。

    聊到快兩點，景澄困得打個哈欠，擺擺手道：“不能再說了，明天還得上課?！?/br>
    “今晚你睡我房間，我睡客房?！?/br>
    秦域立刻安排，還有些不舍得。

    回過頭想他們倆的聊天內容，他有些不可思議，本以為景澄會生他的氣，不再理他，卻不想他給足了尊重，既是那樣懂得換位思考，也是一個設身處地會為他人考慮的人。

    “不用，我去睡客房?！?/br>
    景澄說完這話，想起來交代，“對了，明天你不用早起送我去學校，我打個車就行了?！?/br>
    雖然秦域表面應下，但景澄翌日七點起來，他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我不是為了送你，而是想吃你學校附近的那家早餐了?！?/br>
    他還這樣解釋。

    “行，我請你吃?！本俺嗡鞈?，“我先去洗漱?！?/br>
    秦域看著他的背影，又朝落地窗外遠眺了一眼。

    這種清晨陽光與他同在的時光真美好。

    如果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都是他，那就好了。

    不知他能不能等得到那個時候的到來。-

    謝欽言在距離景澄的宿舍樓最近的校門旁等了一晚。

    他猜景澄昨晚會在秦域那兒過夜，事實果真如此。

    當看到秦域的車開到學校西門，景澄從副駕駛座出來，他的心一瞬間跌落到谷底。

    整夜煎熬的心情被證實，總算給了個痛快，那是一種疼到近乎麻木的感覺。

    秦域把車停好后，景澄并沒有進學校，而是和他一起來到馬路對過，他停車的這邊，直奔一家早餐店。

    透過前擋風玻璃，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謝欽言恍如隔世。

    如果當初沒有狠心推開他，他們應該也會這么幸福。

    可惜，沒有如果。

    謝欽言下了車，看到他們進了早餐店。

    腳步沉重得宛如灌了鉛，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出現，卻控制不住腳下的步伐。

    來到店門外時，謝欽言都猛然驚覺。

    他還真的走過來了。

    一墻之隔，謝欽言聽見景澄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他們就坐在進門處的那一桌。

    “這兩天是不是又該去看秦爺爺了？”

    “嗯，他也很想你?！鼻赜虻穆曇袈犉饋砗苡鋹?。

    他未穿端正嚴謹的商務襯衫，襯衫稍微寬松了些，也沒有系領帶，最上端的紐扣隨意解開兩顆。

    坐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下，顯然是格格不入的。

    “哎，恕我直言……”

    “你當初找我假扮男朋友是不是想故意討好爺爺？”

    這話，景澄昨晚就想問的。

    他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秦域計劃中的一環。

    本來說好半年時間，如今還沒結束這段契約關系，究竟是他本人不想不舍得，還是因為爺爺喜愛他，不愿放過這個籌碼？

    景澄很難不計較這個。

    不問清楚的話，他不知道要怎么和秦域繼續了。

    而在外面的謝欽言聽到后，墨色的瞳孔驟然縮緊，有種不可名狀的震驚從眼底閃過。

    里邊，秦域沉默了數秒后承認：“當初的確是有，我知道你這樣的性格容易討老人家歡心，讓爺爺鐘意的概率比較大?！?/br>
    “哦，所以你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考慮？而不是像你那時所說的，你是為了讓他老人家放心？”

    推斷出這個結論，景澄的心底就像打翻五味瓶似的，很復雜。

    雖然答案和他預料得差不多，但自己內心又希望，秦域可以否認。

    “綜合來說，當然是利己的因素更多?！鼻赜虿幌朐衮_他，“不過我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會選擇的，可能那時的我對你已經有興趣，剛好出現了一個完美的契機……”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本俺尾幌朐俾犃?，“飯要涼了，這個話題我們以后再說?！?/br>
    秦域咽下未說出口的話，點頭應了聲“好”。

    眼下，他的確無法分出更多的精力用于戀愛，和景澄維持當前的狀態也挺好的，有些話暫時不要戳破了。

    人越重視就越害怕出現紕漏，秦域想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再和他步入下個里程。-

    在去教室上課的路上，景澄漫不經心踩著地上的光圈，突然感覺有人從后面拉住了自己。

    這個點，學校里正是趕早課的高峰期，從一堆忙碌的身影里，景澄看見了謝欽言。

    晨間熹微的光影穿梭于綠葉之間，也穿梭在他墨黑色的發絲。

    四目相對，景澄低頭看了眼他握著他胳膊的那只手，問他是不是有事情。

    口吻疏離又冷漠。

    謝欽言沖動之下來找他的，其實他也沒想好要說什么，只是在聽見他們的對話后，感覺怎么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