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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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將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公寓地下停車場,安池才拍著腦門,罵道:“媽的,真是瘋了,怎么還帶回家了?!?/br> 安池又回頭看了一眼omega,自言自語:“樓上有抑/制/貼,他現在正需要?!?/br> 假的,他是alpha,家里沒有一件屬于omega的東西。 “他現在這樣,就算放在警局也不是最安全,如果發|情期襲來,還有哪個alpha能像我一樣克制住自己?”安池又說。 假的,警察會打120,只要注射了抑制劑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 安池下了車,把陌生的omega抱在懷里,抱上了樓。 他鬼迷心竅,所有虛偽的說辭都是為了說服自己,把這個陌生人帶回家。 這間公寓是前兩年買的,平方不大,裝修簡約,除了安池自己和偶爾會光顧的經紀人方谷雨,幾乎沒有外人來過。 安池在陽臺上養了許多花草,卻因為很少回家,全部死于非命。 他一腳踹開家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滿陽臺的花草尸體,氣急敗壞地自言自語:“靠……養什么死什么……我就不該費這個瞎勁?!?/br> 或是因為安池踹門的動作太大,懷里的omega蜷縮了一下,像受驚的兔子。 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能讓他畏縮。 不過他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可見睡得很熟。 安池把他放在沙發上,自己則略有煩躁地扯開領口,大喇喇地與他并排而坐。 這場演唱會從籌備到演出,牽扯了安池太多精力,今天終于結束,他頭腦中的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松了下來。 精神一旦松懈,人就容易犯困,而且房間里暖氣充足,沒過多久,安池也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安池做了一個夢。 夢見從巷子里撿回來的omega像只聽話的小白兔,紅著眼睛向他索吻,omega脖子上那枚痣就在他眼前跳動,一下,一下…… 房間里安靜得好像也在下雪,淺橘的夜燈在墻上打出溫暖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焦糖苦味與甜味平衡交織的香氣,曼特寧咖啡的味道適時地融入進去。 這間屋子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咖啡杯,源源不斷升起溫熱的蒸汽,香醇的苦味讓人回味無窮。 安池手上的觸感又軟又滑,即使在夢中,也格外真實。 第3章 浴室 “叮咚……” “叮咚、叮咚”——門鈴聲將安池從睡夢中喚醒。 他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發現手|機|鈴|聲也在響個不停,正與愈加急促的叮咚組成跨年夜的瘋狂噪音。 安池接起電話來,被人打斷美夢的暴躁經由電波傳到另一邊:“誰???” “您好,外賣?!蓖赓u小哥的語氣也不太好了:“我在您家門口摁了半天門鈴了,也沒人開門啊,請問家里有人嗎?” 安池頓了頓,這才想起沒睡著之前,他在附近藥店下單了抑制貼,因在跨年夜,外送費是平時的三倍。 他下意識地看向帶回家的陌生omega,從乳白色的燈光下觀察對方因響動而微微顫抖的睫毛:“啊……那什么,你幫我放門口就行?!?/br> 外賣小哥禮貌地說“好的”,卻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之后,安池才輕手輕腳地把抑制貼撿了回來。 omega睡著時也蜷成一團,手里僅僅攥著安池大衣的袖子,始終像攥緊救命稻草。 安池為難地抓著頭發,手上的塑料包裝袋一晃就嘩啦啦直響,他怕吵醒omega,躡手躡腳地把抑制貼拾掇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拆開封膜。 可這位陌生人把脖頸與抱枕貼得太緊,安池得在不吵醒對方的情況下把抑制貼貼好。 他什么時候干過這種伺候人的活,光是不把抑制貼粘到對方頭發上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拉開omega的衣領,他的腺體紅紅的,像只一碰就破的水蜜桃,安池血液中又有聲音在促使他行動,讓他露出尖牙。 “只要咬一口,他就是我的了?!卑渤叵氲?。 信息素的氣息從這只成熟的腺體腫滲透出來,像是在烤一只氣味香甜的蛋糕。 雖然烤箱在運作時封閉性良好,可總會有蛋糕的香味從房間的某個點散發出來,讓人想在它還在制作的過程中,打開烤箱,一探究竟。 在利齒即將碰到那只水蜜桃前,安池甩了甩頭,心一狠,“啪”地將抑制貼貼了上去。 那種源自于血液的燥熱很快消失,安池終于松了口氣,為自己沒有淪為今天夜里的第三個流氓而感到些許欣慰。 這些年熱搜榜上那些花邊新聞有一半是炒作,另一半確實是真的。 安池愛玩,男女通吃,喜歡好看的,只要是勾引幾乎來者不拒,他有資源,身后是能為他撐起前路的資本,所以身邊的男男女女換了一個又一個,卻還是又更年輕、更好看的愿意前仆后繼。 他有底線,但不高,道德底線僅夠讓他在omega發/情/期時保存一絲理智,不至于真的標記對方。 抑制貼很快起了效,omega卻像是被安池弄醒了,他睜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安池,小貓牙床一樣粉紅的嘴唇抿了一下:“安……安老師?” 語氣中不乏震驚與好奇。 認識我?安池想。 還不等安池說些什么,這位omega閉上眼睛,又睡著了。 不過他過度緊張的面部肌rou還是出賣了他裝睡的事實,安池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不緊不慢地說:“真不錯,反正也是我抱你上樓的,不如我再抱你去臥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