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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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傅競川壓在身下,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擠壓著肺部,等傅競川xiele火,他渾身酸痛,撿起被弄臟的褲子,趿著雙四十一二碼的塑料拖鞋,走向浴室,從置物架上拿了個塑料盆,往洗漱臺池接滿水,就著肥皂,打了泡沫,反復揉搓,用清水沖干凈,用力擰干,再走到陽臺,把褲子掛在曬衣桿上。 這段時間,傅競川像是故意留在海島,每天都在纏著他,做那檔子事,他又推脫不了,只能受著。 他是依賴傅競川,卻也不想傅競川每天都留在身邊折騰他。 一邊想著,一邊往回走,抬頭看到傅競川站在嵌入式洗漱臺池旁,倚著墻,有點漫不經心地往電動牙刷上擠著牙膏。 傅競川打開牙刷,調了三檔清潔模式,滿嘴全都是細膩的白色泡沫,他斜著眼睛,像是隨口說:“上周,我去看了古玩拍賣會的預展,看中里面的一件瓷器?!?/br> 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又說:“爺爺年輕時,就喜歡這些古玩,我想買回來,送給爺爺當擺件玩兒?!?/br> 江律像是沒聽懂:“你什么時候去拍賣會?” 傅競川走過來,嘴里全都是牙膏殘留的薄荷香,他垂下眼睛,“今天?!?/br> 江律拿起壁掛式的漱口杯,接滿水,問:“幾點開始?” 要是傅競川去拍賣古玩,他的屁股應該就不用遭殃了。 傅競川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揶揄地笑了:“你也同我一道去?!彼nD了好幾秒,說:“到時候,你跟我回水榭見爺爺,就說瓷器是你選來送給他的,他肯定高興?!?/br> 江律的嘴巴里全都是泡沫,他被嗆到了,咳了幾下,把泡沫吐了,一臉震驚地問:“我也去嗎?” 傅競川惡趣味地彈了下他的腦門:“有什么問題嗎?!?/br> 江律不敢說有問題,“沒有?!?/br> 傅競川這才滿意地走去衣帽間,挑選要去拍賣會上穿的西服。 現在將近年關,氣溫驟降,外頭還罕見地下了雪,他從衣柜里,翻到一件羊絨料的黑色大衣,能抗風,又挑了件白毛衣做內搭,他怕冷,又往脖子上,裹了條毛巾,深灰色的,跟他這身質感很好的羊毛大衣很搭。他這人臭講究,等他換好衣服,又從玻璃展柜里挑了塊表,是塊機械表,樣式新穎、還防水,顯得他矜貴、不好靠近。 江律從浴室里走出來,看到傅競川,他驀地心口跳了下,但他卻沒說話,站著把衣服換了。 拍賣廳明亮、寬敞。 西裝革履的拍賣師,站在舞臺中間,他的身后,有一個巨型的電子熒幕,是用于展示競拍品的詳細信息、以及特寫鏡頭的,“各位現場、網絡、電話委托的客人,早上好。下面進行的是拍賣界首個藏瓷專場,將呈現十件史詩級別的作品。第一件拍品,1976號,是x時期的五彩魚藻轉心瓶,我們起拍價是五百二十萬?!?/br> 競拍藏品總共有三種方式:現場、網絡、電話委托。 當拍賣師宣布第一件競品后,委托席舉起號碼牌,喊價六百萬,直接抬高競品的身價;現場的客人也不甘示弱,舉起號碼牌,出價六百五十萬,人群中,又有人哄抬價格,喊價七百萬、七百八十萬;右側的大屏幕是網絡競拍,價格喊到八百萬、八百五十萬;等網絡的客人喊到九百萬時,現場、電話委托的客人,都沒有繼續喊價。 拍賣師一錘定金,宣布第一件競品給了網絡的客人。 拍賣師放出第二件競品,是官窯斗彩團菊紋杯,這件競品的起拍價是五十萬。 現場許多客人,都對這件競品感興趣,價格抬到一百萬。 委托席的客人也在陸續喊價,出到一百八十萬,網絡的客人喊到三百萬,拍賣師問到第二遍時,現場的客人加價二十萬,以三百二十萬的價格,成功拿下這件競品。 接下來又高價拍出幾件競品后,拍賣師展示出本場最重要的一件競品,“我們的第六件拍品,2367號,御制琺瑯彩垂枝花捶瓶,起拍價是五千萬?!?/br> 傅競川看中的就是這件競品,他沒有著急舉牌喊價,而是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場內。 現場競拍的一位女客人,舉起號碼牌,喊價:“五千兩百萬?!?/br> 現場又有一位禿頭、大腹便便的男客人快速舉起號碼牌,在女客人原有的價格上,喊價:“六千萬?!?/br> 委托席也舉起號碼牌,“六千五百萬?!?/br> 女客人似乎對這件競品很感興趣,舉起號碼牌,“八千萬?!敝苯蛹觾r一千多萬。 拍賣師戴著入耳式耳機,微笑著面向委托席、現場、網絡:“八千萬,還有再加的嗎?” 委托席繼續舉牌加價:“一億?!?/br> 女客人回過頭,又看了委托席一眼,轉過頭看拍賣師,舉牌:“一億一千萬?!?/br> 委托席又加價:“一億兩千萬?!?/br> 女客人秀美微擰著:“一億三千萬?!?/br> 委托席又加了一千萬,喊價:“一億五千萬?!?/br> 傅競川舉起號碼牌,打破僵局:“三個億——”價格翻了一倍,全場都肅然了。 喊價的女客人蹭地一下,站起來,她轉過頭,看向傅競川,似乎是不忿。她身旁的男人攥著她的手臂,提醒她別失了顏面。她平緩氣息,撫著裙擺,坐在椅子上,這次她沒有再喊價了。 拍賣師見慣不怪,他偏過頭,面帶笑意地看著委托席,“三個億,還有再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