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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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競川笑了下,吐出一口煙霧,故意噴在江律的臉上,“小律,我這都是為了你,膝蓋才會淤青的?!?/br> 江律看著那塊淤青,心疼得要命,愧疚不斷涌上了心頭。如果不是他,傅競川就不會受那么嚴重的傷了。 傅競川笑了下,眼底意味不明。 他在江律的脖頸上咬下一口,挺用力的,在上面留下一道齒痕,“記住,只有我會對你好?!?/br> 【作者有話說】 海鷗是真的,不是幻覺~ ◇ 第31章 你病了 被關在海島的每一天,都是漫長而無趣的。 為了打發時間,江律去了露臺。 露臺的左側種著爬藤類的植物,轉角處,有一只三層開放的花架,分別種著藍花楹,琴葉榕,龜背竹,三種綠植錯落有致,擺放整齊。 在綠植的對面,有一頂遮陽篷,底下放著一張搖椅,是高級黑的,旁邊擺著一張木桌,桌面擱著只炭爐子,煮著蒙頂黃芽。 他躺在搖椅上,陽光從樹的罅隙里透進來,他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他聽到茶水沸騰時“咕嚕咕?!钡穆曇?,還聽到后院里割草機在整理草坪的“轟隆”聲。 在不知不覺間,他睡著了。 他夢到十八歲那年的事情。 醫院的病房緊張,他又沒有關系,就只能委屈周韻住在病房外的過道上。周韻病情惡化了,她每天都穿著漂白過度的病號服,躺在可以調整高度的病床上,戴著指夾式的檢測器,下身插著導尿管,整張臉都沒有血色的,軀體都僵硬了。 在醫院花錢如流水,他銀行卡里的余額快要透支了。 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去找江少斌借錢。 那天烏云密布,風馳雨驟。他像是《情深深雨蒙蒙》里的陸依萍一樣,渾身濕透,來到了“父親”的家里,那是他第一次見江少斌,五官威嚴,但也透著一股輕浮、浪蕩。 江少斌西裝革履,梳著背頭,但仍顯俊逸。他坐在百葉窗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喝著老茶餅,只看了他一眼,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他清著嗓子,有些不耐煩地問他:“有什么事?” 江律說,母親病重,需要化療費用。 江少斌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說他跟他媽一樣,都是為了錢,才來找他的。他看了一眼管家,讓人把江律趕了出去。 滂沱大雨砸在皮膚上,很痛,像是被密密的針扎進皮膚里。 他站在別墅外面,又抬起頭,看了一眼別墅,從他這個角度,看不到別墅里的江少斌,但他卻能想象到。江少斌懶散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模樣,透著世家少爺的貴氣,透著與生俱來的高傲,眼底有著對他的鄙夷、不屑。 他自嘲地笑了笑,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惡心,因為他的體內流著江少斌這種人的血液,但他又無法改變。 他離開了這里,不管以后的日子會有多難,他都不會回來求阮少斌的。 夢是兀長的,等他醒來時,天都黑了。 他揉著眼睛,眼角的余光瞥到膝蓋的毛毯上,不用想也知道,這條毛毯是誰給他披的。他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抱著毛毯,從露臺走進臥室。 里面開著一盞閱讀燈,傅競川換了身睡袍,頭發濕漉漉地垂在額前,他正在看書,看的還是晦澀難懂的資料書,里面的內容枯燥、無味,正常的年輕人都不會喜歡,但傅競川卻很喜歡。 似乎是聽到動靜,傅競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總算是醒了?!彼谀腥碎_口前,先發制人,“入秋了,以后別再露臺睡覺?!?/br> “知道了?!痹诟蹈偞ú煌床话W的數落聲中,江律把毛毯收進衣柜里。 “我聽傭人說,你今晚沒吃飯?”傅競川問。 “睡太久了,來不及吃?!?/br> 傅競川放下書,他繼續低下頭看書,“我讓傭人給你煮份夜宵吧?!?/br> 江律最近都沒什么胃口,他站在衣柜前,找衣服,“我不餓?!?/br> 傅競川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江律翻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符合他尺碼的衣服,他想了一下,轉頭看傅競川,“我的衣服呢?” “丟了?!备蹈偞唤浶牡卣f著,手上翻書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 “那我穿什么?”江律的大腦像是宕機了。 “穿我的?!备蹈偞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蠻不講理。 他早就想這樣做了,讓男人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籠罩著他的味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江律早就被傅競川“馴養”成功了,即便傅競川說出如此過分的話,他的臉上還是很平靜。 他并沒有意識到,傅競川是在做一件很過分的事情,所以他接受了。 他從衣柜里,翻出一套白色的睡衣,然后若無其事地走進浴室里洗澡。 他沖澡的速度很快,包括洗頭、洗頭,總共也就十幾分鐘左右的時間。 他拿起架子上的浴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凈,再換上白色棉質睡衣,上面隱約還殘留著屬于的傅競川的特別味道。他提起領子,低下頭,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嗅。那股好聞的味道順著他的鼻腔,像是電流一樣,竄過他的大腦,帶起強烈的酥麻感。 他趿拉著拖鞋,走出浴室,外面的閱讀燈已經熄滅了。 傅競川將書放回壁掛式的架子上,掀開被褥,上了床,又朝著他打招呼,“過來睡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