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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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律不敢了,老老實實地咬著傅競川的領帶,沒一會兒時間,領帶就沾滿他的口涎。 江律跪趴在床板上,失神地看著電燈泡。 那幾只長腿蠅還在不知疲倦地撞擊著電燈泡,發出了聒噪的嗡鳴聲音。在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聽覺變得格外靈敏,他隱約聽到排水溝在排放污水時的聲音,還有老鼠撞翻洗滌劑的聲音,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水聲。 他的屁股腫得很高,其他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但傅競川仍在繼續,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不想繼續這樣了,他怕自己會壞掉的。 床板的旁邊,有幾只舊箱子,他把手伸進舊箱子里,胡亂地摸出一件能砸人的東西,他大概能猜出來,那是一只玻璃煙灰缸。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他直接把煙灰缸,砸在傅競川的腦門上,那一瞬間,鮮血像是噴泉一樣,涌了出來。傅競川沒有喊疼,而是漠然地抬起手臂,摸到了一灘guntang的血。 傅競川先是看了一眼血,又看了一眼江律,那眼神就像是樹叢深處的猛獸,透著擇人而噬的危險。 江律被這個眼神嚇得渾身發顫,他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會拿起煙灰缸來對付傅競川的。 他在床板上猶豫了片刻,伸出手臂推開傅競川,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穿,直接踉踉蹌蹌地摔到地上。 地面鋪著骯臟的亞麻地毯,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江律也沒有感覺到疼。 手臂被蹭臟了,他也沒有顧慮太多,直接用手臂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但因為他被鐵鏈吊了很久,大腿都使不上力勁,他剛站起來,又摔了下去。 他太怕了,來不及再試一次,直接在亞麻地毯上爬著,像是一只動作滑稽又狼狽的狗。 他爬得很吃力,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因為他怕被傅競川帶回去。 地下室的出口,似乎近在眼前。 只要他再努力一點,他就能爬到出口了。 手臂、大腿,全都刺痛難耐,他只能咬著牙,堅持爬完這一段路。 他艱難地爬到地下室的樓梯,手腳并用,緩慢地爬上樓梯。 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太多了,爬樓梯于他來說,非常吃力,爬了一會兒,他就得停下來喘口氣。在休息的間隙里,他偷偷看著傅競川,對方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于是他松了口氣,放慢速度,休息了好長時間,才繼續往前爬。 地下室的樓梯像是能通往自由的通道,他慶幸、竊喜,還帶著難以察覺的不舍。 在快要爬到出口時,他的心臟猛烈地跳動了兩下,呼吸的頻率都變得緩慢了。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手指在虛空抬了起來,只差一點,他就能夠碰到地下室的鐵門了,他撐著最后一口氣,身體往前面挪了一寸,總算是能夠到鐵門了。 他顫抖著手指,按耐著喜悅,手指打開了拴緊的鐵門,就在這一瞬間,他聽到了傅競川病態地喊著他的名字,“小律?!?/br> “你要是敢把門打開,我就把我們臥室里的lovemaking視頻發出去?!备蹈偞唤浶牡負魸⒔尚牡鬃顬榇嗳醯姆谰€,“你知道的,我說到做到?!?/br> 江律渾身劇震,他的手指死死得摳著面前的那道鐵門,把門鎖的鐵銹都摳了下來。 他的面色灰敗,難看,像是遭受到什么打擊一樣,“你怎么能這樣……” “你回來,我就不把視頻發出去了?!备蹈偞ㄕZ調緩慢,像是在循循誘導,“聽話?!?/br> “你在威脅我?!苯纱衾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監控視頻會成為阻礙他通往自由的枷鎖。 傅競川的腦袋的血還在不斷地淌落下來,他散漫地抬起眼睛,看著江律,似乎是察覺到不到疼痛,“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不會逼你的?!?/br> 江律的臉色慘白,他攥緊拳頭,眼窩里像是打轉著淚水,嘴唇都在輕顫著,他呼出了一口氣。 他沒有選擇了。 在傅競川的注視中,緩慢地爬下樓梯。 這次他爬的速度更慢,似乎是為了能夠拖延時間。 傅競川不徐不疾地走過來,將他打橫抱起。 他意識到被傅競川抱起來后,驚恐地瞪大眼睛。 恐懼就像是附骨之蛆般,在他的胸腔里不斷擴散、直至蔓延全身。 他掙扎著想要下來,卻被傅競川摟得更緊,他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里一樣。 他難過,眼睛都熬紅了,手指攥著傅競川的衣擺,竟然摸到了一灘的血,那血是從傅競川的額頭上流下來的。他的心底突然了一個想法:要是他剛才用力點,他就不會被傅競川威脅了。 都怪他手下留情了。 他能傷到傅競川一次,絕對沒有傷害傅競川第二次的機會。 腦子正胡思亂想著,就被傅競川抱到床板上,他怕傅競川,就往床角縮了縮,雙臂還繞在前胸,形成了一個防備的姿勢。 現在他是傅競川的階下囚,掌中物。 只要是傅競川想要碰他,他都只能承受著,沒有逃離的可能。 傅競川的側臉全都是血,看起來有些猙獰,只是看了一眼,身為罪魁禍首的江律就把頭轉開了,他小聲問:“你要關我到什么時候?” “你逃多久,我就關你多久,這很公平?!备蹈偞ㄕf,“你跑了四百三十八小時五十三分鐘零三十二秒,那我就關你四百三十八小時五十三分鐘零三十二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