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燕青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位高權重，之前跟我常往來，是個不錯的朋友?！?/br>
    說到這里，他越發的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眼里覆蓋了一層陰翳。

    姜音驚訝道，“原來是個大官，難怪你這么在乎?！?/br>
    董燕青沒有心情跟姜音演戲。

    但是霍危的死，讓他繃不住了。

    “阿音，你實話告訴我，霍危是裴景川殺的嗎？”

    姜音輕輕一笑，“我跟他昨天在海邊看煙花，怎么去殺人?！?/br>
    得虧霍危死了。

    不然她不會這么坦然說出去見他的事。

    董燕青果然不在乎，一心只撲在真相上。

    “裴景川剛來松市，霍危就出事，我很難不把他們聯想在一起?！?/br>
    “裴景川為什么殺霍危呢？他們有仇嗎？”

    “我不知道?！?/br>
    “那你懷疑他的依據是什么?！?/br>
    董燕青冷靜了幾分。

    嘆氣道，“阿音，你在幫裴景川套我的話嗎？”

    姜音的心沉了一分。

    是，剛才確實有點刀口舔血的意思。

    她神色平靜，指了指電視，轉移話題。

    “我只是好奇，霍危到底是什么人物讓你這么失態?！苯舻?，“剛才那個腦袋是硅膠做的，你沒有看出來嗎？”

    董燕青眼眸一瞇。

    再次去看，畫面已經切走了。

    但姜音的話給了他極大的震撼，“是硅膠做的？”

    “是啊，打碼只打了面部，但是脖子漏了，切面就是硅膠?！?/br>
    她的視力和記憶力，就跟設計天賦一樣。

    一眼洞穿真假。

    董燕青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阿音，我先去休息了?！?/br>
    姜音笑笑，“好，爺爺你慢點?！?/br>
    他趕忙去叫人徹查了。

    查出來的結果，還真跟姜音說的一樣。

    一個跟霍危長相一樣的硅膠人頭。

    是有人故意恐嚇。

    奔著誰來的？

    當然是董燕青。

    董燕青抓了抓自己稀疏的幾根頭發，閉上眼，狠狠呼吸。

    手下在旁邊說，“董老，雖說霍危沒死，但依舊沒有找到，我覺得肯定在裴景川的手里?！?/br>
    董燕青氣得發抖，轉頭怒吼，“你當我傻，我不知道嗎？”

    手下驚駭，“我現在馬上就去找?！?/br>
    董燕青，“回來，給我跪下！”

    手下咚的一聲跪地。

    不敢抬頭。

    董燕青想到自己剛才失態的樣子，就氣得血壓飆升。

    裴景川又玩弄了他。

    一次接一次，在他的底線上反復碾磨。

    他一股子氣沒處宣泄，沖手下發火，“自己扇巴掌，扇到手斷為止?！?/br>
    ……

    董燕青吃了幾粒降壓藥，想休息一會。

    這時，姜音敲門。

    “爺爺，你睡了嗎？”

    董燕青剛躺下，又不得不起來。

    他看著姜音那張柔軟無害的臉，發現比降壓藥有用多了。

    他平靜問道，“阿音，怎么了？”

    姜音側身。

    讓他看外面。

    “爺爺，警察來了?！?/br>
    為首的隊長，穿著便服走進來，眼眸凌厲。

    “董老，霍危失蹤之后，我們在垃圾堆里發現了硅膠人頭，你知道是誰干的嗎？”

    董燕青血壓又上來了。

    “我不清楚?！?/br>
    隊長拿出幾張照片。

    放在董燕青的面前。

    大公無私道，“但是跟硅膠頭放在一塊的，還有一些女性的尸塊?！?/br>
    董燕青也被問懵了。

    “女性尸塊？”

    對于尸體，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這短暫的驚訝，只是不理解警察為什么會上門問自己。

    隊長道，“我們對比了尸塊的dna，發現她是你們宅子里的一個女傭?！?/br>
    董燕青，“……”

    隊長，“董老先生，配合我們去局里調查吧?！?/br>
    ……

    “董燕青這一跟頭，算是扎進糞坑里了?！?/br>
    一行人走后，董薔薇從樓上下來，對姜音說。

    姜音與她對望。

    “誰做的？”

    董薔薇輕笑，“除了你男人，誰干得出來這種缺德事？”

    姜音朝上走了幾步。

    聲音壓低，“那霍危呢？還活著嗎？”

    董薔薇聳肩。

    “我不知道，裴景川又不跟我睡，怎么會事事都讓我知道？”

    姜音咬牙，“我跟他睡，也沒跟我說呀！”

    董薔薇冷哼，幸災樂禍，“看樣子玩膩你了?！?/br>
    事關重大，姜音想辦法聯系了裴景川，問了霍危的事。

    裴景川亂答題，“你跟霍危見過幾次？”

    姜音，“一次，怎么了？”

    “哦，他好像很了解你?！?/br>
    聽出這男人話里的酸味兒，姜音無奈，“所以你把他殺了嗎？”

    裴景川輕笑，“我答應過你，不犯法?！?/br>
    姜音頓時松了一口氣，“真的？”

    “嗯，不然我怎么會放假腦袋給董燕青看？”

    要是真殺了。

    直接取了霍危的腦花兒，送去給董燕青燙火鍋。

    他年紀大了，燙清湯。

    順口不上火。

    ……

    難得打一次電話，姜音還想再跟他聊會。

    但是裴景川那邊的信號突然卡了起來，隨后便是裴景川匆匆一句。

    “音音，下次再說?！?/br>
    忙音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