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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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川的身子在下。 姜音被他護在懷里。 不顧身上斷裂一般的疼,裴景川起身查看姜音的情況。 她臉頰蒼白,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 已經失去了意識。 裴景川捧住她的臉,正要呼喊她。 卻在看見手指上鮮紅血跡時,突然愣住了。 他麻木的攤開手。 視線順著姜音的小腹往下走,裙角翻飛,白皙的大腿上,血痕蔓延。 裴景川的瞳仁縮到極致。 眼前一陣發黑,仿佛一座大山壓下來,將他碾成了碎泥。 鼻息間的血腥味好重。 裴景川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姜音身上的,還是自己喉間的。 他抱起姜音。 踉蹌著站起來。 穿過趕來的人群,他徑直上車。 趕到醫院時,姜音身上的血跡已經干涸了,成為紅棕色,在白色的裙子上,開出一朵朵糜爛的花。 她那條裙子是新買的,裴景川沒有見她穿過。 是為了參加駱明珠的婚禮,特意打扮的。 白色很襯她。 可如今,成了裴景川眼里的噩夢。 他以后看到白裙子,就會想到姜音渾身都是血。 為他失去了一個孩子。 裴景川坐在手術室前,雙手無力的垂著。 他希望時間慢點。 再慢點。 這樣醫生開門出來,會對他說,“雖然過程艱辛,但好在孩子保住了?!?/br> 裴景川沉浸在這樣的幻想里。 不太愿意清醒。 他自己都忘了,來之前還那么堅定的說不要孩子。 要懲罰姜音的不誠實。 可現在,他像窮途末路的賭徒,想拿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換取她們母子平安。 眼前的燈光暗了。 裴景川僵硬在原地,看著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 “病人家屬在嗎?” 裴景川站起身。 “我是?!?/br> 醫生搖頭嘆息,“胎兒沒保住,已經完成引產。病人zigong嚴重受損,正在休息,接下來好好照顧她,以免落下病根?!?/br> 如果說,親耳聽到孩子沒了是折磨的話。 那護士那句,“好可惜啊,都已經有胎動了?!?/br> 這句話,就是將裴景川的心割下來,踩碎,剁爛。 第89章 沒那么脆弱 過道里的燈暗了。 裴景川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陰暗里,明明挺拔如青松,卻又好似沒有靈魂。 他冷靜了許久。 久到護士過來跟他求助,“你的家屬不肯吃東西,去看看吧?!?/br> 裴景川抬起眸子,眼底猩紅未退,是可怕的寒霜。 他閉了閉眼。 柔軟了些。 來到病房,姜音無神的躺在那,清瘦的身體,在被子里沒有起伏。 聽到動靜,姜音閉上眼道,“我會吃的,不要勸我?!?/br> 裴景川沒說什么,拿起旁邊的營養餐。 他坐下時,帶來冷颼颼的空氣。姜音緩緩轉過來,看清是他時,無神的眼底,很快就起了一層霧氣。 裴景川抿了抿削薄的唇,“先吃,吃完再哭?!?/br> 姜音扯了下唇。 故作輕松道,“有什么好哭的,本來就當他是個累贅?!?/br> 裴景川的心口一緊。 她的五官崩得緊緊的,低聲呢喃,“其實我跟你說要孩子是騙你的,我就想著,離開你之后好好忙事業賺錢,治好我媽的病。之前我還總是擔憂,這個孩子怎么辦,我生下來可怎么養啊,我又不打算找別人當繼父,我到時候又要照顧mama,又要照顧他,肯定會累死了?!?/br> “現在好了,他出意外走了。其實對我來說是好事?!?/br> 說到后面,姜音實在忍不住了。 聲音碎了一地。 她的腦袋垂得很低,一動不動的,透明的眼淚砸在被子里,浸出一片水暈。 裴景川將她摟入懷里。 “哭吧?!?/br> 姜音抓緊他的衣服。 像是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姜音哭得無聲,卻抖得很厲害,眼淚決堤一般打濕他。 溫熱的淚水,變成了尖銳的刀,剝下他的皮rou。 過去很久,姜音哭到失神,才呢喃說,“怎么辦,坐月子是不能哭的,我以后眼睛要瞎掉?!?/br> 她小孩子似的夢囈,讓裴景川的心有一絲松動。 “那就先歇會,睡一覺起來再哭,至少你精力充沛?!?/br> 姜音強顏歡笑,“裴景川,你會不會安慰人?” “你不哭,憋壞了就從這跳下去了?!迸峋按ㄗ⒁曋?,“你做得出來?!?/br> 姜音卻是搖頭。 “我沒有那么脆弱?!?/br> 孩子已經沒有了。 她就該往前走,而不是停留在原地。 裴景川眸色幽冷,“不脆弱就好,那就瞪大了眼睛給我看著,我怎么給你報仇?!?/br> 姜音果然打起了精神。 她自然記得自己是怎么出事的。 駱昌東有問題。 “但是我跟駱昌東從沒有接觸過,他為什么要對我下手?” 裴景川重新拿起那碗營養餐。 “吃了再說?!?/br> 姜音皺起眉,依舊沒有胃口,但是為了身體著想,她還是硬撐著吃了幾口。 吃飯的過程,她發現裴景川不對勁。 他平日里最穩當的一個人,今天端著碗,一會又放下,一會又放下。 仿佛很累。 姜音想起來,自己在墜樓的那一瞬間,裴景川也摔了。 沒有摔到哪里嗎? 姜音感覺以他的性子,即使問了也會說沒事。 于是在下一口飯遞過來的時候,姜音一把抓住了他。 不由分說,擼起他的袖子。 第90章 名聲敗壞 端著碗的那只手,竟然已經腫得老高,淤血蔓延了很長一截皮rou。 骨頭更是恐怖的外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