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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 魏卿卿腳步微微一頓,正在暗處盯著的阿鵬總覺得自己好似被發現了一般,趕忙藏了起來,卻等他探頭再看時,魏卿卿已經提著裙子快步跑回了房間。 阿鵬嚇了一跳,阿鯤總跟自己說這位魏小姐是個極聰明的,他還想一個鄉下來的閨閣小姐能有多聰明,現在看來還真是他大意了! 阿鵬急忙從暗處跳到了魏卿卿的房頂上準備探看,便見魏卿卿已經自顧自抱著個酒壇出來了。 阿鵬連忙躲好,魏卿卿卻在屋檐下站了下,抬手接住無一絲風,卻飄落下來的樹葉,這才提步離去。 阿鵬忐忑了一下,扭頭就回去回話了。 容徹此刻正與人在湖心亭飲茶,阿鵬過來時,見阿鯤神情嚴肅的守在亭外,一時也不敢吱聲,只跟著等著。 容徹瞥見他,垂眸飲了茶,才朝端坐在對面的人淺笑:“既是陳家公子不懂事,何勞老太爺親自登門道歉?” 陳老太爺此刻氣得頭皮都發麻了,你現在知道松口了,方才我說得口干舌燥你怎么不吭氣? “二公子能理解最好,陳家與國公府,絕無為敵之意?!标惱咸珷斝?,但笑容還沒蕩漾開,就聽容徹道:“不過卿卿到底還未過門,老太爺這歉意我國公府不敢擅自替魏府收了。魏府如今正好也在榆錢巷,老太爺不如現在就去魏府走一遭?” 陳老太爺恨不得嘔出一口血來! 誰不知道那魏青山今兒上午去大理寺報道了? 魏府里現在連個正經的主子都沒有,讓他這四品大員此時去魏府,不是叫他去坐冷板凳嗎? 難怪京城都傳這容徹是個難纏的,表面看著諸事不管閑散悠哉,實則卻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可這樣的小人,他還偏偏得忍,誰讓這容徹暗地里竟是…… “二公子此言有理,老朽我也正打算親自去魏府道歉?!标惱咸珷斞氏鹿T诤韲道锏哪强跉?,笑著應下,這才起身告辭往魏府去了。 阿鵬看了眼如今走路都顫顫巍巍要人攙扶的陳老太爺,暗暗搖頭,他以為親自來就能在爺這兒占著便宜么?不存在的,就是爺未過門的媳婦兒,也占不著他便宜。 “有話要說?” 阿鵬還未想完,就聽容徹涼涼的聲音傳來。 阿鵬趕忙行禮,將魏卿卿似乎發現了他,并抱著酒往葛老那處去了的事說了。 阿鯤同情的看了眼阿鵬,好歹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竟叫個半點功夫也無的嬌嬌小姐發現了?也太沒用了。 “爺,您養在別院的幾匹好馬許久無人刷洗了,奴才看不如就叫阿鵬去吧?!卑ⅥH上前:“魏小姐和丞相府的人,奴才另叫人盯著?!?/br> 容徹長眸淡淡掃過二人,嗯了聲,才問阿鯤:“最近有人在查丞相府的事?” “是,看樣子,是曾經丞相夫人的舊部,應該是在查大火之事?!卑ⅥH回答:“而且好像查出了些端倪,自從丞相夫人過世后,她的大管家已經將數百萬的金銀全部鎖了起來,那些莊子鋪子雖大多在容銳章名下,但容銳章卻已無法調用大筆的金銀?!?/br> “大火之事,你們查得如何了?”容徹冷淡問著。 “跟章老夫人和魏大將軍府……怕是脫不了干系?!卑ⅥH都忍不住皺眉。 “傳話給蕓娘?!比輳仉p臂垂在身側,倚在椅背上合著眼睛,良久,才語氣平靜的開口:“務必懷上容銳章的孩子?!?/br> 阿鯤想起那把臉面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章老夫人,會意應下,看著如沉陷在寒潭里的容徹,拉著阿鵬悄聲退了出來。 “你怎么叫我去刷馬?”阿鵬出來就犯嘀咕。 阿鯤瞥了他一眼,若非主子開恩,他只怕早就被送去北地練兵了:“我只提醒你一句,如今的魏小姐十分重要……” “你上次不是說只是廢棋……” “即便是廢棋,也不能折在你手里?!卑ⅥH看他竟還繞不過這個彎來,冷冷看著他:“我這是最后一次幫你,爺做事從來都是走一步想十步,你若壞了爺的事,可別怨人?!眽牧藸數氖?,等著的可是比死還難受的折磨。 阿鵬想起方才容徹冷淡瞥自己的一眼,不由渾身一顫。 爺,到底想利用魏家人做什么? 第三十一章 蘭生酒 百花巷是僅此于榆錢巷的有錢人聚集的巷子,住在此處的非富即貴,而且大多是那些權貴們的親眷們。 葛老的宅子便在這里,還是先帝賞賜的,只不過葛老從來不住,而是買下了旁邊的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比魏家之前租的院子還簡陋,除了入口一個四方大園子,就剩下東西兩排屋,中間留了個喝茶的廳堂,僅此而已。 魏卿卿過來時,葛老正癱在院子里的大樹下喝酒,而魏虎則繞著院子在扎馬步。 葛老看著兩腿都打顫了還不吭聲的魏虎,直搖頭:“我造了什么孽,收了你這么個傻小子當徒弟?!?/br> “傻徒弟有傻徒弟的好?!蔽呵淝渫崎T進來,朝魏虎招招手:“二哥,去拿兩個酒杯來?!?/br> 魏虎立即應了聲,就熟門熟路的往廚房去了。 葛老見他如此,更是嘆氣:“傻子有什么好,話都不知道聽師父的?!?/br>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何能不聽師父的?” 魏卿卿笑瞇瞇走到葛老跟前的小杌子坐下,揭開酒壇上的布,見葛老雖依舊躺著,但眼珠子都快掉酒壇子里了,才道:“二哥秉性耿直憨厚,這種人沒心眼,能專心在武術上,豈不更好?圣人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