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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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獸:“是的?!?/br> 方才他就覺得奇怪,破壞了不見神明,直覺告訴他的結果應當是不見神明消失,而不是引來坍塌的結果。 可實際上不是如此,他看到外邊被破壞的豁口才明白,不見神明是與此地的小靈脈完全地綁定在一起,所以在不見神明無法cao控陣法的情況下,小靈脈還會源源不斷地給不見神明提供靈氣,以至于外面的秘境塌口,還會不斷地往外延伸。沉虛葫或許有本事將秘境封鎖,但沒有徹底阻止不見神明的話,封鎖起來的秘境還是會再次坍塌。 沉虛葫阻止未及,忽然間看到了房間之中的靈氣,似乎在隨著對方改動陣紋,正在逐漸地平靜下來。 她眸中帶著幾分愕意,往前幾步時,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只墨色的小獸。 “怎么!沒見過獸靈??!”墨獸看向旁邊的小鬼跟沉虛葫:“他破陣,不要打擾他!” 墨獸覺得這輩子倒霉催了才會讓這個小鬼成為萬惡淵的主人,但能有什么辦法,綁死的關系,這小子就該好好地將萬惡淵的發揚光大,怎能折在此地。 小鬼著急,她怕宿聿留在這會死。 她急忙看向自家師父,卻發現師父靜靜地看著對方,沒有再行動。 少年還在改陣,他改陣的速度很快,指尖沾血配合陰氣,落指成陣紋幾乎沒有猶豫。 一道道陣紋在他的指下成型,像是以這座閣樓為中心,逐漸地隔開了與外界不見神明的聯系。 沉虛葫看著他,像是隔著他,看到了更久遠的從前。 背著行囊的青年站在她的引以為傲的兵器庫面前,凝指成陣,仿佛抬指間就能成就無數陣法。那時候的她還不是沉虛葫,只是人間人人敬仰的煉器師,她引以為傲的靈器,在那個青年的刻畫下栩栩如生,而對方像是個玩性未減的小孩,看到一個靈器,就想著如何在上面畫陣。 彼時她看向身邊那位為她布下虛妄山林秘境的友人:‘你們天虛劍門那么多劍修,怎么就出了你跟你師弟這樣兩個陣修怪胎?!?/br> 那時候友人站在她身邊笑道:‘沉虛,多擔待,小師弟就是大師兄寵出來的,你是沒見大師兄的佩劍,踏雪劍都差點被他畫陣了?!?/br> 再遠點,是滿是靈器的萬寶殿上。 她立于萬寶殿中,看著那個人滿身浴血地躺在囚籠之中。 冰冷的踏雪劍插在他的腿骨之上,半身白骨,不見風華。 如此相似的血……會是同樣的故人嗎? “師父!”小鬼喊了一聲。 沉虛葫回過神來,低頭看著纏繞在沉虛葫邊上友人的碎劍,再抬眼時,閣樓已經布滿了另一種陣法,無數的陰氣滿布,竟然已經爬滿了整個閣樓,像是多年前在她兵器上刻畫的陣法,比那時的陣法要稚嫩稍許,卻依舊帶著同樣的霸道,與不容拒絕。 “你身上的禁制,我能看懂?!彼揄埠鋈坏?。 沉虛葫一愣:“那又如何?” 宿聿看向墻上那幅已經裂開的萬寶殿之畫,“我對那個萬寶殿,沒有任何好感?!?/br> “它的禁制,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br> “我不喜欠人分毫,宿驚嵐的東西,我還你人情?!?/br> 宿聿身后的陣法成形,“我替你毀了那個禁制,回不回人間,隨你?!?/br> 這時候,沉虛葫看到了閣樓內的陣法,層層環繞過來,在小靈脈之上,徹底地鎖住了她的葫身。 像是應了對方的那句話,陣紋帶著靈氣,一點點地沖上了沉虛葫的葫身。 沉虛葫這時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少年,竟然強硬地將此地的小靈脈占為己有,取代了小靈脈與外界不見神明的接連。而此時他借著小靈脈的靈氣,一寸寸地纏繞上她的葫蘆,與葫身上玄奧不可抵抗的萬寶殿的禁制相碰撞著。 小鬼看向窗外,窗外天際不見神明的豁口好像停住了晃動。 但失去了小靈脈靈氣的支撐,所有的幻境也將走到了盡頭! 這個人隔絕了小靈脈……不見神明的塌毀就不會引起靈脈的塌毀爆炸。 “可是這里的陣法源自你本身……”小鬼看出了對方陣法中的弊端,以陰氣隔陣,陣眼就是此人,道:“你離不開這里的?!?/br> 宿聿卻道:“誰說我要留在這了?” 沉虛葫身上的禁制一點點碎開,整個虛妄山林幻象,還在一寸寸坍塌。 此人不留在此地隔絕小靈脈,靈脈最后還是會隨著不見神明的消毀而坍塌…… “你的兵器庫還留著一擊是吧?”宿聿問。 小鬼一愣:“你想要……” “會挖礦嗎?”宿聿看著底下已經被精純之氣包圍的小靈脈,“我沒力氣了,幫我挖個礦?!?/br> 他一抬手,陰氣的包裹下,出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入口。 不就怕這靈脈塌毀生靈涂炭嗎,挖走就空了,塌什么? 小鬼看著旁邊展開的入口,頓時明白了什么:“你是想……” 張富貴眼疾手快地往萬惡淵更深處的地方躲,躲的時候還招呼著四周散漫看熱鬧的鬼,一時間所有的鬼轟轟烈烈地跑向萬惡淵的邊際,徒留墨獸一只獸停在萬惡淵的入口處。 旁邊的小鬼已經開始動手了,無數的兵器隨著她抬手的瞬間,全部凝立在陣法的邊緣,兵器的最底下就是鎮壓著整個秘境的小靈脈。隨著她的動作,四周的精純之氣隨著她而調動,寸寸入土,將位于閣樓底下的小靈脈,一點點地往上挖。 原本還在旁邊主持大局的墨獸看向底下的小靈脈:“等等……我還沒做好準備!” 宿聿?。?!亂丟東西前能不能跟它提前說一聲! 宿聿看向懸浮著沉虛葫,“剩下的就交給你了?!?/br> 閣樓之外的所有人,突然之間像是感受到了來自地底的震動。 這些震動像是帶著無法阻止的坍塌,所有人的腳底下迅速裂開。 “飛起來!” “豁口不是不裂開了嗎,地怎么塌陷了?!?/br>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戚老在這個時候頓然展開了靈舟,一下就將所有人拉進了靈舟里。 齊六喊道:“等等!老大還沒出來——” 就在這時候,往下塌陷的閣樓內,一個身影驟然沖出,撞在了顧七的身上。 顧七下意識地抱住了對方,聞到了少年身上濃重不去的血氣,劍訣一縱,躍上了靈舟。 而就在這時候,原先的宿家別院連同那座閣樓,一下地沒入了地底。 隨著下方不斷塌毀的幻象,像是一下沒入了昏暗之中。 混亂之中,所有人坐上靈舟的瞬間,戚老的靈舟發揮到了極致,在不斷塌毀的幻境中沖向了天際。 顧七與宿聿摔在了靈舟的甲板上,顛簸中,所有人鉚足了勁抱著周圍的東西,以免被顛簸掀飛。 不斷塌毀的幻象中,僅剩半口氣的不見神明看著天邊豁口,趁著混亂想要跑出去。 它裝死到現在,等著那小子跟沉虛葫動手,只要秘境的禁制不在,它就能得到自由。 這時候,陣靈的身體一怔頓住,它感覺到自己的軀體正在一寸寸地往回退,無法抑制的cao控力控制它,眼前的灼熱一片,它通過幻象的碎片的倒影,看到清晰的自己的額間,本就脆弱的魂體上,此時正印著一個奧妙的圖騰。 這個圖騰比虛妄山林秘境的封印更深刻,層層束縛地,將它困在沒有盡頭的深淵里。 它的腳邊出現了一條脂白淬紅的陰氣鎖鏈,另一頭正是那逐漸坍塌的秘境。 少年渾身疲憊,趴在了靈舟邊緣,一雙靈眼還看著他—— “你想去哪?” “我的萬惡淵,還差一條看門狗?!?/br> 第62章 收獲 天元城城郊, 天際破開的裂口大量的霧氣往外泄出,籠罩在山林間的霧被無形的風吹著,源自虛妄山林秘境里的震蕩席卷開來, 處于天元城城郊四周的眾勢力修士先是看到霧氣不受控地外泄,城郊的上空那先前成型的蜃樓天元城竟然在一點點崩塌,靈氣往外席卷, 狂風一下吹倒了周遭山林中的樹木。 宿家人驚愕地看著上空,幻象的瓦解展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們急忙看向臉色陰沉的宿家家主,而宿家家主宿滄卻怒然看向了一邊還撐著的神水鏡。 神水鏡中展露著修士們的生機,而隨著幻象霧氣的消失,神水鏡似乎有更明顯的東西顯現出來。 在層層坍塌中,搖搖欲墜的宿家別院閣樓,蜃樓之內的宿家禁地以更快的速度在神水鏡中崩毀,千鈞一發間靈舟驟起, 有兩個人身影似乎從閣樓前躍起,周圍眾多勢力的修士不禁看向那兩個身影。 宿滄不由自主地往前,看向神水鏡中宿驚嵐的住所。 目光更是緊緊地鎖定了兩個修士……是誰,誰從宿驚嵐的閣樓出來了??? “家主!”宿家長老喊道。 宿滄不得不退后,“去虛妄山林入口,看著是誰活著出來!” “什么情況???” “虛妄山林正在坍塌!” “霧氣正在往外泄露!” 陣師盟掌事手中還捏著那紙來自散修盟盟主的信件,紙上靜待兩個字再迎合眼前的景況, 他心中頓然一緊:“里面陣破了!所有人抵御?。?!不能讓霧氣沖向天元城!” 四周的修士紛紛動了起來,霧氣與風纏繞在一起, 高處的蜃樓坍塌而進,混亂之中有一艘巨大的靈舟從那高空蜃樓最大的風口中沖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艘靈舟, 那是宿家的靈舟! 只是剎那,在靈舟從高空蜃樓沖出來的瞬間, 身后的無數幻象裂縫開始聚攏,像是被另外的cao縱者cao控著,將寸寸的幻象回籠縫合,宛若塌裂的天際正在縫合消失。 “不對!所有人快往后退!”陣師盟掌事喊出已經晚了。 巨大的沖擊力在天際豁口縫合之際傾泄而出,撞在高空的靈舟以及周圍的修士,靈舟以不可控的沖擊力栽入天元城的城郊,靈舟上的防御陣法被沖破,處于其中的修士被風蕩起,摔入了天元城城郊各處。 宿聿栽落入林間的時候,身體內后遺的痛感密密麻麻地涌起,先是強撐陰氣引起的經脈碎裂,再是丹田之中無法壓制的森冷之感,眼前的幻象已然全部退去,能見人間的眼睛重歸虛無,過度使用的靈眼酸澀難睜,識海中更是震蕩未止的疼痛。 他根本無暇顧及強吞小靈脈的萬惡淵情況如何,丹田中的痛苦接連著正中間的靈眼,識海在刺激與疼痛之中,在這樣的痛苦當中,他竟然能感覺到靈眼圖騰正在輪轉著,有些東西似乎順著靈眼,逐漸地沖入他識海之中。 于是,他看到宿家的別院。 ‘二少爺,大小姐在秘境中出了事……’ ‘這孩子是?’ ‘大小姐的孩子,出生不過三月,大小姐沒告訴任何人?!?/br> ‘大小姐特意囑咐我等,若她出事,一定要將這孩子交予您?!?/br> 冰冷的雨天,寂靜的夜晚,宿聿看到的是屋內搖曳的燭火。 他稍稍低頭,就看到襁褓中的孩子被一個披著黑衣的修士抱著,修士渾身都是傷,雨水侵蝕著他的傷口,而在修士面前站著的中年男人面色沉俊,不似宿驚嵐那邊驚艷張揚,他的容貌要更肅然一些,只是眉眼間隱隱的相似。他看到那個被稱為‘二少爺’的男人從修士的手中抱過孩子,眼中毫無情緒。 宿聿飄在孩子的身后,見到這一幕,自出生起沉寂的記憶似乎漸漸復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