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有人嘀咕道:“就一舔狗,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br> 不管別人怎么冷嘲熱諷,他就是不喝。 也是夠讓人印象深刻的。 江月挑了挑眉。 還以為他一直這么有原則呢,原來之前都是在顧宴面前做做樣子啊。 想到這里,江月嗤笑一聲,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以前不是說什么都不喝么?現在倒是很豁得出去?!?/br> 酒精刺激著喉管,一陣陣熱意涌上臉側,沈以南白凈的面上一片緋紅,語氣不重,卻不卑不亢: “很久不見,江小姐倒是沒變?!?/br> 還是這么喜歡為難人。 江月聽出他言外之意,倒也沒反駁,只是含笑又給沈以南滿上,給自己也滿了一杯。 “好,爽快!那我敬你一杯!” 她說完,直接仰頭喝完那杯酒,空酒杯翻轉,一滴不留。 這架勢,是非要沈以南喝不可。 另外兩個副總怕沈以南不會喝酒,剛堆起笑,又聽江月笑著說: “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錢總面子哦~” 江月對酒桌上的規則爛熟于心,相當自然地搬出這一套來。 錢總也喜歡勸酒那一套:“哎呀你看你看這孩子……小沈你也喝點吧!小月一個女孩子都喝了!” 錢遠和沈忠誠也合作很多次了,沈以南這是第一次代替沈忠誠參加飯局,這時候絕對不能鬧出什么不愉快,否則背后少不了陰陽怪氣。 江月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肆無忌憚。 少年彎唇笑了笑,“那我敬江小姐,敬錢總一杯?!?/br> 說完,慢慢干了那杯酒。 見他這么爽快,錢遠也很高興:“怎么說虎父無犬子呢!忠誠也是很能喝,你們不愧是父子啊?!?/br> 沈以南扯了扯唇瓣,喝了一口旁邊的茶水,將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了下去。 但胃里的灼燒感實在難受,沈以南忍了一會,若無其事地起身去了外間的洗手間。 在包間里吐,動靜會很大。 沈以南去外面的洗手間吐了一會,怕那些人等急了,起身出門,在洗手臺洗手時,卻發現江月正靠在另一邊抽煙。 煙霧繚繞,她忽然開口:“好幾天沒見江旬,你就不好奇他在做什么嗎?” 沈以南莫名其妙:“不好奇?!?/br> 但雖然他不想知道,江月卻非要說。 “他在家里哭了好幾天,我問他為什么,他也不說。昨天我看了他手機,才發現他給你發了很多條短信,但一條都沒發出去——你早就把他拉黑了?!?/br> 江月看著他,吐出一口白色煙霧,眸色冷艷。 “你舔顧宴也就算了,那種男人算什么東西,但是你竟然敢拿我弟當備胎?!彼礈鐭燁^,冷笑,“我今天來,就是故意刁難你的,不止今天,以后也是?!?/br> “他失戀,你也別想好過。除非……你去找他道歉?!?/br> 她按滅煙頭,笑意輕蔑:“反正你舔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跟誰不一樣?”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 沈以南打開水龍頭,冷水緩緩沖洗著他的手背,他垂著眼睛,吐出的字也是冷的。 “江小姐如果想報仇,那就試試看吧?!?/br> 他說完,從一旁抽出紙巾,擦干凈指節,步子緩慢地走了回去。 江月眉心緊皺。 她剛才示威時,本來想的是如果沈以南肯道歉服軟,去找江旬,那倒也算了。 可沈以南竟然表現得不屑一顧。 他剛才垂眼的姿態,倒像是某位久居高位的人。 有那么一瞬間,江月感到了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但她沒放心上。 沈家一個不受寵的兒子,舔顧宴三年都沒上位的失敗者,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欺負他又怎么樣?誰會為他撐腰? 她撥了撥頭發,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地回了酒桌。 但這次,沈以南似乎是認真的。 接下來,不管是敬酒還是關于項目上的刁難,沈以南都沒有半分卻步。 相反,他還提出了項目可改進之處,倒是令錢遠刮目相看。 但白酒后勁太大,下半場酒局,沈以南像是沒了電的玩具,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錢遠見狀,便吩咐人送沈以南回去。 江月終于找到了可乘之機,主動提出要送人。 但她剛要伸手去抓沈以南手臂,身后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而后,腳步聲響起。 骨節分明的指先一步扶起沈以南的肩,小心翼翼,像是對待易碎的珍貴瓷器。 江月被截胡,不禁惱火。 可抬頭一看,卻狠狠愣住。 薛、薛渡?! 會所是很多有錢人聚會的場所,但薛渡怎么會突然來他們包間……還突然沖過來摟著沈以南?! 這什么情況?! 不只是她,錢遠也驚呆了。 這……平常也沒聽說薛渡和沈以南關系好??? 他清了清嗓子,先開了口:“薛總,好巧,你是來找小沈的嗎?” 薛渡的注意力原先都在沈以南身上,聞言抬眼掃了他一眼,沒什么感情地彎了彎唇:“錢總,酒量還是那么好?!?/br> 這話放平常,還算是個夸獎,但當說出這話的人懷里還摟著個被他們灌醉的人時,話就很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