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唯一致幻系Omega 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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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能想到,一個半成品身上居然藏有黑暗哨兵的力量呢? “的確,黑暗哨兵是天生的領袖,一旦出現,不是帶領大家走向繁榮,就是走向毀滅。當初滅族之時,無數圣納人迫切希望能有一個黑暗哨兵橫空出世,帶領大家一起抗爭人類??上У街钡阶詈蠖紱]有出現?!?/br> 圣納意識回憶著,悲傷,感慨的同時,又有些憤怒和不服氣。 “所以憑什么人類中可以出現黑暗哨兵?這太不公平了?!?/br> 這個問題不是紀沅可以回答的,他更關心具體現實的問題,比如—— “那黑暗哨兵是不是每次昏迷都要昏迷好久?青馳上次昏迷了半個月,這次不會也要這么久才能醒吧?” “這是因為他受傷的精神圖景從來沒有得到修補?!笔ゼ{意識說。 “普通哨兵的精神圖景受到毀滅性損傷時,哨兵會陷入永夜,繼而死亡。黑暗哨兵可以戰勝永夜,卻不代表他損傷的精神圖景被修復好了。相當于一個不死之人全身都爛了,即使不死,戰斗力也會受到極大損害?!?/br> “我明白了,我會盡量修補好青馳的精神圖景的?!奔o沅認真地說。 雖然青馳的精神圖景相比其他人的大了億點點,工程量肯定很大,用菌絲升級版精神觸手修補起來,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修完,但是他怎么會怕呢! “不,你不明白?!?/br> 意識深沉地說:“這種情況下,我建議你采取更高效的方法,精神結合?!?/br> 紀沅眨了眨眼睛。 – 青馳睜開眼睛,看到雪白刺目的一片。 頭頂的燈光直直照射在他赤裸的身上,既冰冷也炙熱。 全身被嚴密防護裝備包裹的研究員們熟練地cao作著醫療器械,在一旁的大型智腦上記錄分析著什么。 青馳的意識在游離,像是靈魂飛到了半空中,冷漠地看著身上貼滿了各種貼片的自己的身體。 不,哪里不對。他不應該在這里。 可是,他應該在哪里? 除了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他還有哪里可以去?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外面也都是這種身穿白衣的研究員嗎? 一個新來的助手過來將他身上的器械全部拔掉,動作有些粗魯,撕扯掉了他的一些皮rou。 “老實點!別亂動!”他立馬訓斥道。 “怎么了?”一旁的研究員頭也不回地說。 “實驗體有點抗拒,我不小心弄了個小口子。博士,應該沒事吧?”助手找了個借口。 研究員百忙之中回頭瞥了一眼,只有四五歲大,五官很漂亮的男孩呆呆地注視著虛空的一點,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一動不動地任人擺弄。 全身都是傷口,但他反而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樣。 明明從前,是會依照生理本能反抗的,像幼年的猛獸一樣,把人咬的鮮血淋漓。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乖巧得像個毫無生氣的陶瓷娃娃了? 對了,是從見到“他”開始。 “做的很不錯,青,作為獎勵,明天上午的10:00-10:30,你得到了一次見到你母親的機會?!?/br> 男孩濃長的睫毛顫了顫,蒼白的臉上帶了些驚喜和小心翼翼,終于像個活人。 “謝,謝謝?!?/br> 他生澀地說,斷句有些奇怪,像是很少和人交流。 研究員藏在面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只要配合實驗,你總有和你母親相聚的一天,知道了嗎?” 男孩鄭重地點頭,拳頭握緊,像是攥住了什么難以放棄的希望。 漂浮在空中的青馳卻心中卻升起一股奇異的抗拒感。 不,不要答應。 母親? 母親……冷漠,厭惡,溫暖,虛假,壓迫,關愛,懷抱,歌聲,堅硬,柔軟…… 各種各樣關于母親的印象紛至迭來,讓青馳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虛幻。 不要答應。 母親會死亡,母親會消失。 母親也會……回來? “噠、噠、噠……“那熟悉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回響,近了,她越來越近了。 座位上乖巧等待的小男孩下意識地手指蜷縮,還整理了下自己的實驗服下擺,確保儀容整潔。 想讓她高興,想讓她知道自己好好的。 可是,當男孩被擁入那個溫暖卻寬闊的胸膛之中時,他卻產生了一絲疑惑。 母親的頭發,怎么會是短發?不應該是長發嗎? “我想了很久,很久很久?!?/br> “母親”開口說話了,聲音溫柔好聽,卻不是記憶中女性柔美的聲音,而是一個屬于男性的,低沉的聲音。 “你的存在,只是一個錯誤?!?/br> “繼續長大,也只能和我一樣,成為一個可悲的工具?!?/br> “雖然你的出生不是我賦予的,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幫你終結,這錯誤的一切?!?/br> 母親什么時候和自己說這么多話?她不是一向都很安靜,即使說話,也只是讓自己聽研究員的話嗎? 男孩抬起頭,疑惑地注視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青年。 他長著一張讓人看了很舒服的臉,明明應該是那種讓人覺得溫暖的氣質,可是,不知為什么,也和自己一樣冰冷蒼白。 此刻青年形狀優美的唇角微勾,眼睛里流露出一種以男孩的年齡,還看不懂的東西。 “母親,你在說什么?” 男孩懵懂地問。 雖然還沒有搞懂,長發的母親怎么突然變成了短發,可是只要是母親的話,青都想聽懂,并且銘記在心。 “沒什么,青馳,過來?!?/br> 只有母親一個人會這樣喊他,男孩知道這兩個字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青年向他張開雙手。 男孩瞳孔中流露出孺慕,充滿依戀地將身體貼近那個懷抱。 一道銀亮的光芒從眼角閃過,很隱蔽,如果不是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見。 可是男孩看見了所有的一切。那只撫摸著他臉頰的溫暖的手,袖中滑出刀片,吻上了他的咽喉。 guntang的鮮血飆射了出來,染紅兩人的衣服。 男孩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脖頸,那里,好深的一道刀口。 是在做什么實驗嗎?母親也像那些研究員一樣,對自己做實驗嗎? 沒關系的,只要是母親的愿望,他都會滿足。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尖叫,接著整個空間都響起了尖銳的警戒聲,研究員們焦急地cao作著儀器,卻怎么都打不開控制室的門,只能焦急地在門外拍打。 男孩身體越來越冰冷,他已經無法支撐住坐姿,卻仍然固執地抓住青年的衣角不肯松手。 青年帶血的手撫上男孩的臉龐,聲音輕的像是在講述睡前故事。 “恨我吧,青馳。然后,獲得新生?!?/br> 控制室終于被暴力打開,一群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青年。 青年冷笑一聲,將男孩已經冰涼的,小小的身體平放在桌面上,轉身面對上了眾人。 男孩意識陷入黑暗。 他很疑惑,為什么母親要自己恨他。 如果不是母親掰開了他的手指,他還想在他的懷中多呆一會。 明明現在離10:30,還有整整16分鐘。 下一次見面…… 第66章 青馳的思緒開始混亂。 不對,這不是他的母親。 他為什么會看到這些畫面?明明他沒有小時候任何的記憶。 他的記憶,從7歲時默誕生才開始。而之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一片,懵懂的像是初生的嬰兒。 而那個有時會來看他的母親,分明是一個長發秀美的女性。 雖然她很冷漠,很少和他說話,即使說了,也只是督促他聽話,好好配合完成實驗。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即使和母親見面的機會很少,青馳也少會和她主動訴說自己的事情。而母親似乎也沒有什么個人生活,大多數時候,兩人只是面對面坐著,寒暄幾句之后,靜待時間流逝,然后分離,等待下一次見面。 時光荏苒,長發的女人仍然那樣靜美而沉默,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痕跡??勺谒龑γ娴男∧泻s越長越高大,漸漸超過了她的個頭,到了可以為這個帝國的主人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的年紀。 而隨著青馳離開研究所,外出做任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和母親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青馳難以確定自己對于母親的感情。 有很長一段時間,每次夢到她,原本溫馨的場景都會在下一秒變成難以控制的血腥畫面。 穿著實驗體專屬的白色長袍,看起來溫暖柔弱的女性,不知何時就會拿著一把利器,不是刺向青馳,就是刺向自己。 大多數時候,青馳不會反抗,任由自己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