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恩很敏銳，基里安看著那雙帶著疑問的黑眼，如此在心里下了結論，他站起身，去拿自己的臟衣簍，擺到了莉莉恩面前，里頭是染血的襯衣和馬甲背心。

    「我去都柏林幫自治會辦了點事」基里安簡單的用一句話概括了自己的行跡。

    這個解釋對莉莉恩來說很好理解的，他們從不列顛島來到這里，等同于從倫敦的自治會轉入了都柏林，自治會提供食物，他們提供勞務，這很好理解，只是她好奇，除去中槍的那次，基里安總是乾乾凈凈地回來，也不知道他這次為什么弄得一身衣服都是血，她想著伸手去撈出血色已經氧化而呈現暗紅的衣物，她能幫他清掉這些血漬。

    「這都是誰的血??？」莉莉恩問著，同時將衣服展開，整個前襟都是血，基里安抬手摸了摸鼻子，誠實的回答：「叁個賞金獵人的」

    莉莉恩點了點頭，其實這答案不是她預期的，于是又問：「都柏林不是都是圣殿騎士嗎？還有賞金獵人？」

    基里安知道莉莉恩不了解，耐心地解釋道：「圣殿騎士是服務于教會的神職人員，消除異端只是他們的眾多工作之一，抓到異端能獲得的，是榮譽，如果不是最近不太平，他們大多還是會待在教會里修行，但賞金獵人不一樣，他們是為了金錢而動，吸血鬼的人頭很值錢，他們會想盡辦法去找吸血鬼，所以只要有吸血鬼的地方，一定有賞金獵人」

    莉莉恩終于有些理清楚了，接話道：「所以你們也不會輕易對圣殿騎士動手，是吧？」

    基里安露出了笑容，手指點上了莉莉恩的鼻頭，稱許的說：「聰明，賞金獵人是刀尖舔血的個體戶，除掉了也不會早成什么影響，但圣殿騎士背后是整個教會，少了誰都會興起波瀾」

    莉莉恩了然的頷首，她已經聽懂了這兩者之間的差異，她的疑惑又回到了那些染血的衣服上：「但是，你為什么會弄得都是血？以前你出門辦事，不會這樣的」

    這回基里安就沒有那么乾脆的開口回應，只是伸手摸了摸她手中的衣服，片刻才道：「我，分心了」

    「分心了？」莉莉恩復述他的話，不太理解的歪了腦袋。

    基里安的手沿著衣物摸了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帶，他們靠得很近，所以接下來基里安說的話，就字字都緊貼著耳道竄進莉莉恩的耳朵里。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想著一個人，莉莉恩，我在處理那些賞金獵人的時候，一直想起你，所以我分心，弄臟了衣服」

    莉莉恩能感覺到男人的手捧著自己的面頰，她看著那雙鮮綠色的眼睛，竟從里頭看出了些眷戀之色，基里安那張白皙的臉上也有些少見的紅，莉莉恩此時才有些意會了過來，自己聽見的，是男人的告白。

    耳尖燙了起來，莉莉恩低下頭，看著手中的衣服：「沒關係，基里安，我都能清乾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