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揭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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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息狠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出聲,卻掩不住她眼里的恐懼。 面前的男人一身銀袍,腰間掛著一枚龍黃玉佩,他的臉雖然蒼老瘦削了不少,可那雙陰鷙的眸子她這輩子都忘不了 “長松息,我可真小看你了?!蹦腥寺曇羯硢?,呼吸中還帶著淡淡的惡臭味,“膽子不小,竟跑到山樾來了?!?/br> “放開我?!彼上⒌穆曇纛澏吨?,她想掰開捏住她肩的手,卻只惹得男人愈加大力,她疼得皺起了眉頭。 “眼神不錯,長松息?!?/br> 松息惡心至極,鼓足勁往男人襠下一踹,男人松手避開,冷笑一聲,“這次想跑,沒那么容易?!?/br> 松息趔趄著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自己應該扭頭就跑,可雙腿卻不聽使喚地杵在原地,光看著那只手再次向她伸來,她就窒息地快失去意識了。 “怡王?!?/br> 一個冷冽的聲音將她從泥潭中拉出來,她看見來人眼淚差點不爭氣地流出來。 寧擎大步走過來,淡淡地問道:“怡王,這是?” 怡王收回手負在身后,看著她陰笑道:“無事,以為遇到了故人,我認錯了?!?/br> 寧擎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怡王這邊請?!?/br> 怡王唇角勾起,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上還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身紫金流云錦袍襯得他那雙丹鳳眼妖媚至極。 江冶薄唇輕啟,聲音也輕飄飄的,“王叔,出了何事?” 怡王江宗摸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嘴角一勾,“太子猜我方才遇到誰了?” 江冶剛剛在跟景知隱交談,沒有注意到江宗是跟何人起了爭執,“王叔在山樾還有故人?” “太子也認識?!苯陴堄腥の兜亓瞄_窗帷看外面的人來人往,漫不經心說道:“長松息?!?/br> 江冶幽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又若無其事道:“哦?王叔莫不是認錯了?” 江宗輕輕一笑,“錯不了?!?/br> - 四年前,水饒怡王府,一女子被領到了王府的水榭涼亭。 “怡王殿下?!?/br> 江宗瞥了眼面前頷首行禮的女子,皺了下眉,繼續作畫,“你擅長兵器機關?” “會一點?!?/br> 江宗又皺了皺眉,抬頭看著她問道:“你叫什么?” “長松息?!?/br> 她穿著一身灰麻布衣卻昂首挺胸,那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直視著他,眼里絲毫沒有忌憚,他忽而覺得有趣,放下手中的筆,說道:“跟我來書房?!?/br> 江宗從書閣中拿出幾張圖紙,“你說說這幾個機關?!?/br> 松息接過圖紙,看了一會兒,有條不紊地解釋起每個機關的用途,原理和設置時的注意事項。 江宗又多了幾分興趣,“你師從何人?” “我沒有師父,只是打小喜歡看書,自己摸索學會的?!?/br> 江宗笑了笑,轉動著手上的扳指,“聽聞你自小無親無故,全靠賣些機關兵器圖紙為生,本王手下有個差事很適合你,不知你可否愿意?” “多謝怡王賞識?!?/br> 松息被安置到王府的偏院,第二日,她剛起來,便來了好幾個丫鬟來給她梳妝打扮。 她不喜歡自己的衣服,簪子墜子還掛了一腦袋,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被領到江宗的書房門口,江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十分滿意,“跟我去宮里?!?/br> 她一路上忐忑不安,本以為怡王是請她來做兵器機關的,可現在被弄成這副模樣帶去宮里,只怕是有別的意圖。 江宗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釋道:“太子殿下對機關有幾分興趣,只是這宮里的人知之甚少,你若是能替太子解惑答疑,自然是少不了賞賜的?!?/br> 到了東宮,她見到了才十五六歲的江冶。 松息比他高小半個腦袋,江冶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王叔,不是說今日帶那位擅長機關之術的人來嗎?” “就是她?!?/br> “她?” 松息行了個不標準的禮,“見過太子殿下?!?/br> 江冶這才仔細打量起她,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試探著考了她幾個問題,她都對答如流。他又翻出幾張機關圖紙,她也解釋得頭頭是道,甚至還將他有疑惑的地方也講解清楚了。 “你叫什么?” “長松息?!?/br> “長松息,”江冶走到她面前,抬眼看著她,“從明日起,你每日未時進宮作伴讀?!?/br> “謝太子殿下?!?/br> 松息領了腰牌,跟江宗一同回了怡王府。 第二日,她準時到東宮,江冶早準備好了不少問題問她。這些問題有的比較簡單,她一看便能解釋明白,有的連她也要思考一番才能做出解答。交流了幾個問題后,她大概了解了江冶的興趣所在,心里也有了個粗略的教學計劃。 江冶聽到她說要教自己算術和什么機械原理時是十分意外的。他本以為她只是見多識廣罷了,所說的無非是些經驗之談,若他不是在宮中,有機會接觸更多的機關之術,她知道的,他自然也會知道。 江冶根本沒指望她能給自己做老師,能解答他的問題已經很不錯了,可松息給他舉了幾個簡單的算術和機械例子后,他才意識到這女子的學識比他想象中的要豐富。他雖有些不服氣,卻抵不過自己的求知欲。 松息當日回王府后,江宗召她去書房問她給太子伴讀的情況。松息權當是匯報工作了,一五一十把太子的興趣和教學計劃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江宗耐心地聽她說完,摸著手上的扳指,輕輕一笑,只覺得自己有了個意外的收獲。這女子超出了他的期待,或許還能助他一臂之力。 - 江宗和江冶在馬車上沒有再搭話。 江冶閉上眼,試著回憶出松息的模樣,但腦海里只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明明是他努力要忘記的,現在可惜想不起來的也是他。 另一輛馬車里,景知隱跟寧擎說著公事,卻見他心不在焉的,他話說完了半晌寧擎也沒有回應。 他想起剛剛在花滿樓前看到了松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估計寧擎這樣跟她脫不了干系,“你若有事,今日就先回去吧,但明日的宮宴你務必出席。還有,蘇墨啟那邊關于怡王的罪證已經承上去了,皇上召我明日巳時入宮,你跟我一同前去?!?/br> 寧擎看了他一眼,沒有推辭,立刻叫停了馬車。 他下車直奔吟山嵐,卻聽云山說松息不舒服,已經回去了,他又趕去竹南街,卻不見松息在臥房休息。 他找到書房,書房門大打開,里面書架空了一大半,地上幾個木箱裝得滿滿當當。 “松息,你這是做什么?” 松息頭也沒抬,把懷里的書丟進箱子里,“我要回松山?!?/br> 寧擎皺了皺眉,“為何突然要回松山?” 松息默然,又從書架上抱了一堆圖紙放進箱子里。 寧擎拉住她的手,“松息?!?/br> 松息條件反射地甩開他,“別拉我,我要回松山?!?/br> 寧擎怕傷到她立馬松了手,她關上地上的木箱,出門去了臥房。 她收了兩套衣服,又翻出應急用的銀子。 寧擎在一旁看著她,“你和怡王認識?” 松息失了一下神,背上包袱和他送的劍立馬要走。 寧擎抓住她的雙臂攔住她,“松息!你冷靜一點!” 松息垂下頭,眉毛耷拉著,寧擎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輕輕握住她雙手,“你抬頭看我?!?/br> 她垂著頭不說話,淚珠吧嗒吧嗒地落在了地上。 寧擎皺了皺眉,將她攬進懷里,只覺得自己胸口也堵得慌,“松息,你就這么丟下我回松山嗎?” 松息抵在他胸口,頓時失了控,失聲痛哭起來,“寧擎……” “我害怕……” 寧擎抱緊她,“不怕?!?/br> “他會……弄死我的……” 寧擎心臟猛地一緊,手上卻溫柔地撫著她的頭,“有我在?!?/br> 松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聽的胸口也扯得一陣一陣地疼,關于她在水饒的一切,是他不讓查的,現在他卻有些后悔了。 - 云山回來看到書房塞滿的箱子,心底泛起一陣恐慌,她立馬跑去松息的房間,應門的卻是寧擎。 “侯爺,公子她怎么了?還有這書房的箱子……” 寧擎壓下心里的煩躁,應道:“無事,你把書房的箱子收拾出來,一會兒把晚飯送來?!?/br> 云山一頭霧水,她想進去看看松息,寧擎卻立馬關上了門。 松息哭累了,一覺睡到了天黑。 她醒來時,寧擎還坐在她身邊守著她,“餓了嗎?我讓云山把飯熱一熱?!?/br> 松息鼻頭一酸,眼淚又忍不住要滾出來,她狠咬著唇,努力冷靜下來。 寧擎伸手在她唇上撫了撫,“別咬了,再咬就破了?!?/br> 她聽話地松開嘴唇,她看著寧擎,淚水在眼眶里泛濫,隨時要潰堤,寧擎輕嘆一口氣,低頭吻上去。 他一下又一下輕吮她的唇,她漸漸冷靜下來,閉上眼開始回應起他,寧擎卻停了下來,“好一些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云山敲門,把熱好的飯送了過來,寧擎把飯菜擺好,坐在桌前,“先吃飯吧?!?/br> 他全程對怡王的事閉口不問,搞得松息心里更加內疚了。 “寧擎,”她挑了幾粒飯送進嘴里,咽下后才說道:“對不起?!?/br> 寧擎抬了抬眉,沒有看她。 松息也垂眼不敢看他,“再給我些時間好不好?” 寧擎面無表情地吃著飯,他腦子里亂糟糟的。 松息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見他冷著臉,心里揪地更難受了,“不要生我氣嘛?!?/br> 寧擎心頭一顫,轉眼看她一臉委屈,嘆了口氣道:“不會生你的氣?!?/br> 兩人吃完飯,寧擎看她不打算說,也準備回去了,“我明日還有事,有事告訴暗衛,我來找你?!?/br> 她不說話,寧擎以為她又哭了,“怎么了?” 松息搖搖頭,伸手勾住他指尖,“今晚不回去可以嗎?” 寧擎垂眼盯著她的手,手指不自覺滑進她的掌心,她每一次柔聲詢問傳到他耳里就變成了巫蠱之術,他根本沒法拒絕,“知道了?!?/br> 他在床邊坐下,打算將就一晚。 松息卻愣是扒了他的衣服,拉他上了床,她躺在他懷里,心里還琢磨著到底要從哪兒跟他說起。 “松息,別亂摸?!?/br> “???” 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無意識地順著他腹部的溝壑畫圈,她住手后卻一時不知該把手放哪兒了,這腹上,腰上,胸上哪里都不太對,哪里都有些太好摸了。 寧擎又默默嘆了一口氣,不想成親的是她,一直靠近他的也是她。他現在覺得她說得沒錯,他確實不夠了解她,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握住她亂放的手,“好了,快睡了?!?/br> 松息閉上眼,寧擎的氣息讓她安心了許多,只是這么多年了,怡王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勾起她本能的恐懼。 這種恐懼是她在長安院第一次面對寧擎時和后來被瑞王綁走時都不曾有過的,因為她知道,怡王是真的會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