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書迷正在閱讀:發現自己是古耽文的炮灰女配后(NP)、穿為黑化男二的炮灰meimei、穿到古代轉行經營內衣店(H)、草粉gl、陽炎、非理性分析戀愛(原名fiction cold)、(稻荷崎)無望愛人、穿越廢土世界卻覺醒了18禁系統(npH)、末日:異災之端(骨科NP)、床上熱床下冷,霸總臥室出逃記
宋慈眉頭驟然凝起,道:“倘若是為報復私怨,蟲達該來殺我才是,為何卻去殺害娘親?”他的思緒轉得飛快,不等宋鞏回過神來,繼續往下道,“若真是為了報復,那蟲達為何要選擇大白天,在人流眾多的錦繡客舍里動手?他大可不必冒這么大的風險,可以選擇其他更為穩妥的時辰,比如夜半無人之時,或是娘親外出之時,又或是等爹你去參加殿試,根本不可能回客舍的時候?!闭f到這里,連連搖頭,“不對,根本不對……” 宋鞏聽著宋慈所言,不禁皺起了眉頭,道:“什么不對?難道兇手……不是蟲達?” 宋慈沒有回答,想了一下,忽然道:“爹,我要出去一趟?!?/br> “你身上還有傷,才剛剛上了藥,你要去哪里?”宋鞏說出這話時,宋慈已向房門走去。 “我的傷已無大礙。爹你留在這里,我去去便回?!彼未攘粝逻@話,拉開房門,快步走出。 宋鞏站起了身,本想跟著宋慈前去,聽得這話,不覺一呆。十五年前妻子遇害那天,他曾去瓊樓赴歐陽嚴語之約,席間離開過一段時間,去找韓?討要說法,當時他將宋慈留在瓊樓,曾說過讓宋慈稍等,他去去便回的話。如今相似的話從宋慈口中說出,他一下子想起了當年的場景,緊跟著又想起了妻子遇害的那一幕,心神恍惚之間,淚水默默流下。 宋慈離開梅氏榻房,一路疾行,沒用多久,便趕到了折銀解庫。 當值的仍是上次那濃眉大眼之人,一見宋慈,頓時面露喜色,趕忙入廳通報了鄒員外。鄒員外親自迎了出來,喜道:“宋提刑,你這是沒事了?我派人去太學尋過你,聽說你被府衙差役抓走了,我還以為……嗨,不說這些觸霉頭的事了,快些請進!” 宋慈站在原地沒動,道:“員外,不知托你尋找的兩樣當物,眼下可有消息?”他一路趕得太急,說話之時喘著粗氣。 鄒員外道:“尋得了一樣?!?/br> “可是銀簪子?”宋慈的聲音透著急切。 鄒員外把頭一搖:“銀簪子早已熔作他物,只尋得了平安符,而且符早就沒了,只剩下玉扣?!?/br> 宋慈的臉上掠過了一抹失望之色。與平安符比起來,銀簪子重要得多,那極可能是殺害他母親的兇器之一。他道:“當真已熔作他物?” “我派人找到了金學士,當年他買去那支銀簪子后,轉手便賣去了洪福橋銀鋪,早就熔掉了。我也派人去洪福橋銀鋪問過了,他家收來的銀器,都會熔了另鑄他物,此事千真萬確,錯不了的。那玉扣被倒賣了多位買主,很是找尋了一番,才尋了回來?!?/br> “不知玉扣何在?”宋慈問道。 鄒員外立刻吩咐當值的去解庫廳將玉扣取來,交給了宋慈。 宋慈接過一看,那是一枚圓環狀的玉扣,至于用料如何、做工怎樣,他是不太懂的。 鄒員外見宋慈怔怔地看著玉扣,道:“濃郁幽深,碧綠無瑕,這玉扣乃是玉中上品,富貴人家才能見得著,亦有可能是宮中之物?!?/br> 宋慈忽然眉心一動,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上次賈福典當的那批金銀珠玉,可還在員外這里?” “當然在?!编u員外應道,“這賈福雖說是個無賴,可我鄒某人不能失信于人,定好了當期一月,期限未過,不得變賣,那是白紙黑字寫明了的?!?/br> 宋慈道:“可否再讓我看看那批金銀珠玉?” 鄒員外當即應允,叫當值的取來了那批仍舊包裹在冬裘里的金銀珠玉。宋慈立刻翻找起來,不看金銀,只看珠玉,很快找到了一枚玉扣。他將這枚玉扣拿了起來,與鄒員外尋回來的那枚玉扣一比對,兩枚玉扣無論是材質、形狀還是色澤,幾乎如出一轍。他繼續在那批金銀珠玉里翻找,最終找出了三枚相似的玉扣。他看著這四枚玉扣,一時陷入了沉思。 鄒員外見宋慈沉思默想,道:“宋提刑,你沒事吧?” 宋慈回過神來,將三枚玉扣放回冬裘里,只將那枚尋回來的玉扣拿在手中,道:“這批金銀玉器,還請員外妥善保管。至于這枚尋回來的玉扣,我想暫借一用?!?/br> 鄒員外花了很大一筆錢,才從買主手中將這枚玉扣買回。但他絕口不提錢,道:“宋提刑說這種話,那可就見外了。這玉扣本就是為你所尋,你只管拿去便是?!?/br> “那就多謝員外了?!彼未裙笆值?,“我還想請員外帶上紹熙元年的收解賬本隨我去一趟提刑司,不知可否?” “去提刑司?”鄒員外奇道,“去做什么?” 宋慈應道:“我想請員外當堂做證?!?/br> “可是要破什么案子?”鄒員外眼中放光,竟隱隱似有興奮之意。 宋慈倒是一臉沉靜,道:“此事說來話長,一時難以說清,員外去了便知?!?/br> “好說?!编u員外不再多問,當即叫當值的取來紹熙元年的收解賬本,又吩咐馬夫去解庫后院,將自家馬車趕了出來?!八翁嵝?,請吧?!彼终埶未壬宪?。 宋慈只剩一天時間,做什么事都須抓緊,能有車馬代步自然更好,當下毫不猶豫地登上了車。但在去提刑司之前,他還要回一趟梅氏榻房。 宋鞏在梅氏榻房焦急地等待著。宋慈說是去去便回,這一去卻花了不少時間,宋鞏難免擔心,以至于離開了房間,來到梅氏榻房的大門口等著。他朝門外張望了許久,直到時近正午,看見一輛掛有“解”字牌飾的馬車駛至榻房外停住,宋慈從馬車上下來,他心中才算稍稍安定。他望了一眼馬車里坐著的鄒員外,見其人衣著華貴,不知是誰,也不多看,問宋慈:“你去哪里了?這么久才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