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饜足
你這樣,還讓人怎么再睡?!鳖櫉钔贿呌么碉L機吹著頭發,一邊透過鏡子看向坐在自己身后化妝室米色長榻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缺眠而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她總覺得身后這個依然面無表情的男人顯得格外饜足。 別太高估了自己。 她挪開眼,專注地看著鏡中紅暈未退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兩道烏黑的柳眉下一雙杏眸明亮而有神,配上豐潤的紅唇,艷麗嬌媚卻又不染風塵。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盡可能威嚴和干練,她一直留著齊耳的短發,卻襯得這張心形臉更加小巧白皙。 而睡袍下剛被男人肆意玩弄過的身體,則更令她在男人主導的商場中時常感到不安。 “他們都想包養你、把你壓在身下,而不是和你平等地合作或是聽命于你?!焙糜言饺袅赵浺会樢娧刂赋鲞^。 雖然男人并非個個禽獸,但時不時地總會有些在她身上游走的目光令人厭惡。所以在日常工作中,她總是穿著中性化西服套裝來弱化別人對她傲人上圍和完美腰臀比的關注。 而靳南庭呢?他又想從自己這里得到什么? 她從來都不覺得他喜歡的是自己這樣的女人,即使她確信他真心喜歡的也并不是自己柔美而婉約的meimei。 或許他也只是像其他那些男人那樣,想要的只是她的身體,只是凌駕于她之上的滿足感。 不同的是,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合法夫妻,而她也保有著自己的事業和獨立。 至少,現在如此。 顧燁彤放下手中的吹風機,感到自己因剛才的激情而升溫的血液又冷卻了下來。 “幫我也吹下?!?nbsp; 不知不覺中,她的丈夫已經來到了身后。 她想要沒好氣地告訴他別把自己當成保姆,轉過身卻見他已經彎下了腰低著頭等著她。 靳南庭長得很高,只穿拖鞋的她只到他的肩膀,平日里伸直手臂估計勉強才能夠到他的頭頂。他沒有喚她過去,坐著讓她幫自己吹頭,而是主動走了過來用這樣的姿態仿佛是一只乞求她愛撫的大型犬。 顧燁彤再次默默斥責自己錯誤評價了她對這個男人的影響力,卻又同時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歡愛時,她也曾經像剛才那樣把自己的手插入他的發間,但她從來沒有如此平靜地撫弄過。原來他的發質出奇的絲滑,原來當他的發被吹干后會有一些微卷的弧度,原來他的頂骨的輪廓和他的眉骨鼻梁一樣的的棱角分明。 她全身心投入地探索著靳南庭這一部分她所不熟悉的身體,卻想到自己其實對他的身體都不了解。她熟悉的只有他英俊的的臉龐,堅實的胸膛,和他炙熱的… 想到這里,她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而專注于故作鎮定的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連串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落入了男人的眼中,也讓他的某個部位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