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岸揚催促她回去就搬去他那處,眼下一切都準備就緒,只等女主人歸位。

    姜今堯問：“房租多少？”

    蘇岸揚不租房,不清楚市場行情。他住的這套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位置,頂樓二層復式。若真說租金,起碼幾萬一個月。

    蘇岸揚問：“之前你租老小區是多少？”

    姜今堯說了個數,他果斷道：“那就這些,那兒離圖書館不遠,你也方便?！?/br>
    姜今堯心里清楚,那點錢連物業費都不夠交?！澳且院笪易鲲?，你回家來起碼有熱騰騰的飯菜?！?/br>
    蘇岸揚安排好一切,不要她做飯?！澳銓Ｐ纳瓴?，阿姨做飯，學習耗腦力，阿姨有營養師資格證，讓她做飯?！?/br>
    江淮大學的博士招考是考試制，考一門英語，專業課和語言綜合，她需要提前備考。

    姜今堯想說什么，被他先堵住，“聽話，學習為重。讀完博再留校任教，我家就是高知分子家庭?！?/br>
    如今六月中旬，她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她的規劃大致清晰，考母校?！安恢牢掖T導今年有沒有博士生名額，等回去后請他吃飯問問?！?/br>
    蘇岸揚問：“要不要我幫忙?！?/br>
    “不要。我和導師關系不錯，在他門下挺好，有默契。如果不出意外，我能考上，他應該樂于收我?！彼戮芙^得太生分，補充道：“先讓我自己來，實在不行再找你?！?/br>
    “行?！?/br>
    蘇岸揚又問：“老班怎么說？”

    這事是兩人上次跨國通話聊的，“他支持?！睂τ谧x書，在精神上他支持，也愿意提供經濟支持。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不要把你的我的分太清楚?！闭f著，他攤手要她的手機。

    姜今堯云里霧里給他，他一陣搗鼓，自己的手機接受驗證碼。姜今堯有了底，他在綁定銀行卡。

    她笑說：“以后可以支付的時候花你的錢了？”

    “卡不在身上，回去了給你?！毕駩垴R仕不支持電子支付，只能刷卡，有卡更方便。

    “你不要慣我，花錢大手大腳不是好習慣?！?/br>
    蘇岸揚賺的錢，足夠她肆無忌憚，“花錢才是賺錢的動力，我賺錢，你花錢，多有成就感?！?/br>
    “所以，你真的要養我？”她的思緒拉扯到那日的沙灘。

    “那是我的榮幸?！?/br>
    ——

    他們返程時，后備箱里塞滿了各種東西。

    曾近鵬的態度仍不冷不熱，但劉英目送兩人離去，蘇岸揚吁一口氣，這一趟的目的總算達成。

    姜今堯玩笑道：“是甲方難纏，還是你的老班？”

    “甲方的錢能賺則賺，不能就算。老班能嗎，稍微態度不對給他惹不高興，賠的是我下半生幸福?！?/br>
    姜今堯：“油腔滑調?！?/br>
    車上，林橙清給她打電話，約她吃飯。

    自打她去王集后就沒再見過面，之后一系列的事，姜今堯大致提過，但她知道不多。只知道她離職了，談對象了，并且對象很帥。

    兩人聊了小會兒后結束通話，姜今堯和黏人小狗說：“接下來兩天都陪不了你吃飯了?！?/br>
    明天，她約了碩導。

    后天，林橙清說家里人給她寄了菌子，讓她去家中。

    蘇岸庭一聽皺起眉頭，“野生菌？”

    六月起是云南雨季，當地人稱菌季。菌類豐富并且口感好?！皩?，她一直邀請我去她老家摘菌子，可她又一直休不到年假，到現在都沒去成?！?/br>
    “我怎么聽出一陣遺憾？”她愛吃菌鍋，他知道，但上山摘野生菌過于野了。

    姜今堯確實想去，“之前壓力大，和林橙清在一個公司時，她經常同我說她們那里風景，人文，一直都想去?！?/br>
    “想去云南？”

    “嗯?！?/br>
    他本想說‘以后帶她去’，改口說，“行?！闭洸坏揭幻?，他說：“要不婚禮去云南辦？”

    毋庸置疑，等待他的是姜今堯擰他的手，蘇岸揚嘶一聲：“家暴?！?/br>
    “誰讓你不正經?！?/br>
    蘇岸揚伸手攬她的肩，正經說：“好，正經，不許吃野生菌?！?/br>
    姜今堯不答應：“林橙清每年都會煮菌鍋給我吃，經驗豐富，沒事的?！?/br>
    蘇岸揚覺得有些標語警示，該聽得聽，“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他先前在網上刷到的段子，他快速搜索，公放給她聽。

    逼仄的車里，只剩魔性云南山歌版本歌聲：“紅傘傘，白桿桿，吃完躺板板，埋山山哭喊喊，全村吃飯飯........”

    姜今堯：“.........”

    ——

    回江淮，姜今堯坐在方月可家沙發一小時，蘇岸揚就到了樓下。方月可調侃：“這么迫不及待？”

    蘇岸揚要接他的一貓一狗和一寶貝回家。

    他上來和方月可打招呼，為其拎著箱子走人。

    姜今堯不大習慣他家，太冷清。蘇岸揚給人的色彩是黃色，橙色這種明艷的色調，但家中卻是清冷暗調。都說私密空間是反應人內心深處最直觀的表現。

    她沒思索明白。

    蘇岸揚將她的行李推去空房間，是特意為她布置，體貼入微。各種場合適用的衣服，護膚品化妝品，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