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楚雋沒有上帝視角，他又怎么能想到徐子佩竟然下手那么狠，再說，楚雋為了她官司的事情，向來是盡職盡守的。

    楚雋目光沉沉地看她。

    正要開口，姜晚寧手機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往外走：“琛哥?！?/br>
    楚雋的眼神有些黯然，是賀琛打來的。

    翌日，楚雋和霍廷鈞沈時禮小聚，霍廷鈞有些訝異：“徐子佩下手挺狠，真是看不出來，你打算怎么處理她？”

    “走法律途徑，讓她負法律責任?！?/br>
    霍廷鈞忍不住笑：“不是我們雋爺的風格，擱以前，我們雋爺輕輕松松叫徐家破產的，現在當了律師，文明了?！?/br>
    楚雋似是沒心情開玩笑，點了支煙，愁容滿面地抽著：“姜晚寧不生我的氣?！?/br>
    霍廷鈞瞇眼看他：“不生氣還不好？姜晚寧是不是整天在家pua你??？你這是典型的煤氣燈效應啊?！?/br>
    楚雋吐著煙圈，不說話。

    霍廷鈞又道：“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越是不在乎，才越是不會生氣，她大概，沒正兒八經拿你當老公吧?！?/br>
    楚雋忽然明白，他為什么心里并不高興。

    沈時禮嘖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多懂女人似的，別跟這兒瞎分析了，姜晚寧不生氣，說明人家性格大方，這還不好嗎？”

    -

    榮園。

    賀琛過來拜訪老太太，他帶了重禮，姜老夫人連聲道：“人來就好了，以后別破費?！?/br>
    賀琛笑道：“很長時間沒來了，怎能空手而來?！?/br>
    老夫人帶著他去后院的池塘邊喂魚，賀琛忍不住道：“回來才聽說寧寧結婚的事，老夫人您怎么……沒有阻止？”

    姜老夫人微微一笑：“是我叫他們結婚的?！?/br>
    賀琛一時沒忍住，瞬間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他語氣頓變，當場失控：“為什么？我一直以為……您屬意我和寧寧在一起的?！?/br>
    姜老夫人看著他：“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寧寧性子直，單純，我得找個人護著她，才能放心走?！?/br>
    “這個人為什么不能是我？”賀琛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語氣。

    “賀琛，你護不住她的，你不夠狠?！?/br>
    賀琛啞然失笑：“狠？是，我是沒楚雋狠，您就不怕破產的楚雋狠到侵吞了寧寧的財產？”

    “他不會?！?/br>
    她看人向來不會出錯，楚雋，喜歡她家寧寧。

    賀琛本來一向是不著急的，一來，姜晚寧年紀還小，她才二十四歲，大學畢業也才剛一年多，二是，老夫人一直屬意于他和姜晚寧在一起的。

    他不明白怎么去了非洲一年多，她突然就結婚了，而老太太又改變了心意。

    他也不愿用救命之恩去做道德綁架，跟老夫人聊不到一起去，只能敗興而歸。

    姜老夫人坐在池塘邊，問慶叔：“你覺得我的安排，對寧寧好嗎？”

    “老夫人您為寧寧，向來是為之計深遠，楚先生，確實很適合寧寧，賀少爺，有些時候，太優柔寡斷了?！?/br>
    老夫人笑笑：“如果我能長長久久陪著寧寧，她和賀琛倒也還行，賀琛這孩子，適合過日子，但哪天我走了，就只有楚雋才能護得住我家寧寧了?！?/br>
    京都的冬天，是冷且漫長的。

    到了十二月中下旬之后，基本就都在零下十幾度了，大雪也是隔三差五就下。

    姜晚寧拿著楚雋給她的錄音，去找趙悠然了。

    趙悠然高傲地看著姜晚寧，終于有她可以拿捏姜晚寧的地方了，她豈能讓姜晚寧輕松如愿？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可別來找我?！?/br>
    徐子佩也算是給她們這些平日里受姜晚寧怨氣的人出了口惡氣，凍她一會兒，她還小題大做要告人家，至于嗎？

    也就姜晚寧事兒精。

    姜晚寧拿出錄音筆：“徐子佩老公已經作證徐子佩故意囚禁我了?！?/br>
    趙悠然挑眉，哦豁？那兩人不是向來恩愛的嗎？

    怎么會？

    她意識到自己被姜晚寧牽著鼻子走，立刻恢復了冷漠神色：“是嗎？”

    “徐子佩很生氣，跟何文耀大吵，這錄音筆里，有錄到兩人當著楚雋面吵架的話，你不想聽嗎？”

    趙悠然心癢難耐，她這么八卦的人，怎么可能對向來立恩愛人設的夫妻崩人設不感興趣呢，她可太想聽了。

    姜晚寧把玩著錄音筆：“所以，那天，徐子佩到底有沒有看到我上二樓？”

    趙悠然掙扎許久，終于放棄：“她是看到了，還跟我說了一嘴，她說你跟楚雋果然不和，兩人參加同一個晚宴都不夫唱婦隨?！?/br>
    姜晚寧了然：“如果開庭打官司，你能來出庭作證嗎？”

    趙悠然撓頭：“姜晚寧，不至于吧，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你這不沒事嗎？就為了這點事，搞到法庭上去，失了體面，損人不利己，你懂嗎？”

    姜晚寧微微一笑：“我不懂，我這個人，很記仇，有仇就報，你給句痛快話，能不能出庭作證?！?/br>
    趙悠然瞇眼看她：“我聽說徐子佩跟何文耀之前羞辱過楚雋，你該不會是為了楚雋出氣吧？”

    不能夠吧，這兩不是塑料夫妻嗎？

    姜晚寧撩頭發：“你不用管那么多?！?/br>
    趙悠然擺手：“我不能出庭作證，抱歉?！?/br>
    第45章 小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