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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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讓沈持等太久,常久洗了不到二十分鐘便吹好頭發出來了。 彼時,沈持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穿著白色的襯衫坐在沙發上,暖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硬朗的線條都襯得柔和了起來,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馨。 他向她笑起來,“洗好了么,過來拆禮物?!蹦强谖?,仿佛真的在與女朋友說話。 大抵是他的神態與言語都太過溫柔,常久竟有片刻的沉溺,脆弱時貪戀溫暖,是人類的本能,好在她理智尚存,不消片刻,便清醒了過來。 常久在沈持身邊坐下,男人將禮物盒放在了她的腿上,常久笑著問,“可以拆了么?” 沈持:“不猜猜里面是什么?” 能是什么,送她的禮物,無非是首飾,包,再不濟是給張卡,或者支票,這盒子雖然大,但沒什么分量。 常久說,“沈教授送的禮物,一定是很特別的?!?/br> 看似真誠,實則是一句全然不走心的夸獎,沈持卻也不介意,“的確很特別,打開來看看?!?/br> 常久在沈持的注視下,拆開了那方形的禮物盒,打開盒蓋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立刻變了,笑容凝滯住,嘴角也僵硬了起來,眼眶則是又酸又疼。 沈持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明知故問著,“不喜歡么?” “你怎么會……”話未說完,她的眼淚便再度奪眶而出,這應當是認識以來,在他面前最失態的一次,常久說不出話了,捂住了眼睛,抽噎著。 沈持送她的,是一套黑色的芭蕾舞裙,還有一雙鞋子,上一次送她舞裙的人,還是她的母親,她學芭蕾,是因為mama一直有這樣的夢想,她天賦又極好,每學會一支舞,就會收到一條新的裙子,曾經的常家別墅內,她有一個專屬的衣帽間,里面一個柜子里,全部都是芭蕾舞裙,這些,全都被那一場大火毀掉了。 一天之內,幾次三番想起那段痛苦的經歷,常久哭得止不住,她穿著睡衣,單薄的身軀都在顫抖著,他料到了她會有興趣,卻未料到,會如此劇烈,那么,他的選擇,是事半功倍的。 沈持將常久攬到了懷中,大掌摸著她的后背,“怎么哭了?不喜歡么?” 常久說不出話來,繼續哭著,她的答案,于沈持而言,也沒有那么重要,她哭,他便持續安撫著她,拍著她的后背,一直等到了她平靜下來。 常久哭夠了,沈持用紙巾為她擦去了眼淚,揶揄著,“原來我的禮物讓你這么感動,哭得鼻子都紅了?!?/br> “對不起?!崩潇o后,常久也覺自己的反應夸張了一些,沈持并沒有義務看她哭,“我想到我父母了?!?/br> “嗯?”是疑惑的口吻,應當是問她原因。 常久說,“我學芭蕾,是因為我mama喜歡,我每學會一支舞,她就會送我一條裙子,但是后來……” 要揭開傷疤,還是很難,至此,她便說不出了。 而沈持很聰明,“后來一場大火,都燒沒了,是么?” 常久憋著眼淚,輕輕點著頭,那模樣,很可憐,卻又帶了幾分倔強與驕傲,仿佛在同他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沈持笑著,千金小姐深入骨髓的傲氣,的確不是輕而易舉便能被磨滅的。 他將她抱緊了幾分,“沒關系,以后我送你?!?/br> 常久心中有片刻的動容,但又很快清醒了過來,男人的承諾,向來都廉價,不過是逢場作戲哄她開心的話罷了,當真便顯得愚蠢了,但常久還是同沈持說了“謝謝”。 他本沒有義務安慰她,他們的協議里,不需要為對方提供情緒價值。 “沈教授,吃飯了么?” 常久去看蛋糕,這才發現,他訂的,竟也是黑天鵝的蛋糕,蛋糕上的裝飾,是一架鋼琴。 常久再度怔住,沈持問,“怎么了,蛋糕不喜歡么?” 常久搖頭,哪是不喜歡,但說多了便顯得矯情,沈持去黑天鵝買蛋糕,應當只是個巧合,畢竟,只有那里符合他的消費習慣。 蛋糕很好看,上面的鋼琴做得異常精致,常久都不忍心破壞,點蠟燭時,都繞開了鋼琴。 方才同唐清寧吃飯時,已經許過愿了,常久本打算走個過場,孰料,她點燃蠟燭后,沈持竟將客廳的燈關了,這么有儀式感,便是要提她認真相待了。 常久便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她聽見了一陣遠去的腳步聲,沈持似乎沒回沙發,而是向她身后的方向去了。 正疑惑時,便聽見了鋼琴的聲音,響起的,是生日快樂歌的旋律。 常久回頭看了過去,蠟燭微弱的燈光下,只能看得到他挺拔優雅輪廓,依稀看得到他的側臉,和高挺的鼻梁,他認真看著琴鍵,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熟練游走著,最簡單的旋律,卻被他彈出了不一樣的韻味。 第049章 明爭 常久就這樣看著他彈完了一首生日歌,曲子并不長,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彈完后,他回頭向她看了過來,“怎么還沒有吹蠟燭?” 常久沒動,目不轉睛看著他,還未從他的琴聲中抽離出來,轉瞬,那道身影便來到了她面前,一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頰,那寵溺的動作,仿佛他們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許愿了么?”他笑著問。 常久“嗯”,她覺察氣氛不對,迅速向后退著,吹滅了蠟燭,房間里陷入黑暗的那一瞬,身旁的男人親了上來,抵著她的唇瓣,輕啄,吮吸,不斷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