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45花衣魔笛水
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末,阿莉婭獨自一人來到有求必應屋,將自己的銀質坩堝和各種材料以及工具擺在桌子上。 她在與波特以及盧平的那兩次測評之后,便開始懷疑彼得·佩迪魯不僅沒有死亡,甚至還在霍格沃茨城堡內。 如果他的阿尼瑪格斯真是老鼠,再根據《預言家日報》的報道——當時現場除了一根手指頭,并沒有發現他的尸體,那么,也存在他通過老鼠的阿尼瑪格斯形態逃離的可能性。 而未經過審判便被送入阿茲卡班的布萊克,不僅突然越獄,甚至還闖入城堡,劃破胖婦人的畫像,則讓她懷疑彼得·佩迪魯目前是否就在城堡之中。 到底是通過復方湯劑偽裝成他人,還是通過阿尼瑪格斯偽裝成普通的老鼠......或者是在某些同黨的配合下,潛藏在城堡的某個角落? 不管怎么想,以她現在能獲得的資源來看,還是阿尼瑪格斯形態最有可能被驗證。 當然,這一切的推論,都只是建立在虛無縹緲的夢境里所獲得的信息,但如果真的能抓到一只偽裝成普通老鼠的阿尼瑪格斯...... 阿莉婭的手指輕柔地捏著一片鼠尾草,目光定定地看著它被搗碎的樣子,眼神如常冷淡而專注。 那本《保密法前的巫師蹤跡:德國麻瓜童話背后的魔法秘密》不僅詳細記載了與巫師界有關的麻瓜童話,還記錄了部分咒語與魔藥配方,甚至還記錄了對魔法老鼠(也叫大挪威鼠)都具有極大誘惑力的——花衣魔笛手的樂譜。 她以此為靈感,花了一周時間收集到所有必需的材料,打算將中世紀巫師的配方以及《湮滅藥典》里記載的原理相結合,制作一瓶“花衣魔笛水”。 阿莉婭拿起鼠尾草、金鈴花和龍肝粉末,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一一放入坩堝。隨后,她取出裝著清晨露水的瓶子,輕聲念了一段咒語,將露水加入坩堝中,液體開始輕微地冒起泡沫。 她輕輕點燃了坩鍋底部的火焰,藍色的光芒跳躍著,將鍋中的液體漸漸加熱。草藥在熱氣的蒸騰下散發出奇怪的香氣,阿莉婭低頭注視著液體,精神集中,以慢三快四的節奏搖動黃銅攪拌棒。 隨著材料的精華逐漸溶解,液體變得越來越濃郁,散發出深綠色的光暈。阿莉婭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這時藥液已經達到了她需要的強度。她拿起魔法濾網,細心地過濾掉藥液中的材料殘渣。最后,她將清澈的藥液倒入一個小瓶中,香精的基本成分終于完成了。 阿莉婭將瓶子放在桌上,從校袍里拿出一只銀月笛,看著桌上攤開的樂譜,開始吹奏笛音。 音符從笛口流出,然而空氣中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這段旋律只有老鼠能夠聽見,阿莉婭自己也聽不見。隨著笛聲的飄動,藥水表面漸漸波動了起來,香氣變得愈加濃烈。 阿莉婭的眼神變得冷靜而專注,她將自己與笛子震動的頻率完全融合,慢慢調整音符的高低,直到她感覺到藥液內的波動終于達到了理想的狀態。 她低頭看著已然化作金色液體的香水,嘴角微微勾起。 幾乎就在短短的幾天內,霍格沃茨城堡里的老鼠們感覺天都要塌了。 以前,它們認為自己絕對是魔法界最幸福的一群老鼠。 它們會在深夜,趁著忙碌的家養小精靈休息,悄悄潛入廚房,偷嘗奶酪、松餅或者半塊遺落的巧克力蛙。它們也會躲在壁爐邊取暖,和親朋好友們擠在一起,享受火焰帶來的舒適。 而赫奇帕奇休息室里的學生最是友好,從來不會驅趕它們。 但現在,無論是在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還是在廚房,那些灰撲撲、毛茸茸的身影突然變得無影無蹤。 并不是所有學生都會注意到這個現象,但羅恩·韋斯萊注意到了,因為他心愛的、家傳的、已經不再年輕的寵物老鼠——斑斑,也消失不見了! 他原本以為是赫敏的貓咪——克魯克山,把斑斑給吃了。(“嘿!克魯克山知道分寸!”赫敏不滿地反駁道。)但后來,他發現情況并不簡單,因為不僅僅是斑斑失蹤,羅恩幾乎問遍了所有養寵物老鼠的同學,結果發現她們的老鼠也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知跑去了哪里。 所幸的是,那些失蹤的寵物老鼠在幾天后都會自己回到主人身邊,雖然一個個看上去暈暈乎乎的。 因此,羅恩也抱著一絲希望,盼望斑斑有一天能自己跑回來。 不過,城堡里的老鼠輪番消失又出現的現象,并未引起斯內普的注意——畢竟他的日常事務已經夠多了,更何況這學期還要處理布萊克闖入城堡、防范攝魂怪以及給盧平熬制魔藥等工作。 相比之下,教授魔藥課對他來說反倒成了休息時間。 而在某個夜晚,即將開始加班的斯內普站在自己的魔藥辦公室門口。當他看到地上擺著一個不知名黑色大麻袋的時候,眼中的不耐煩幾乎要從那漆黑的發頂噴涌而出。 這估計是哪個學生的惡作劇,斯內普陰沉著臉想著,正準備把麻袋銷毀掉,卻注意到袋子微微晃動,似乎里面有小動物在掙扎。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打了好幾道檢測咒語,才將麻袋打開。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整整一麻袋的、昏迷不醒、可以作為重要魔藥材料的——大挪威鼠。 斯內普的嘴角不禁微微抽動。 于此同時,阿莉婭正坐在城堡五樓的某處石雕欄桿上。她雙手撐著欄桿,小腿略帶無聊地微微晃動,看著面前的老鼠們整整齊齊排成一列走進空教室。 不知道是樂譜出了問題還是她的吹奏出了問題,那些受到花衣魔笛水吸引的老鼠們并不是老老實實地走進空教室的,而是一個個整齊地跳著德國巴伐利亞民間舞,嗒嗒嗒跳進教室的。 無論是大挪威鼠還是淺棕色林鼠,也無論是漂亮的寵物花鼠還是普通的家鼠,都在排著隊,小巧的身軀隨著無聲的節奏一上一下地躍起,短小的后腿迅速地彎曲和伸展——旋轉、跳躍、踏著咚咚咚的節奏蹦到花衣魔笛水附近,隨后突然昏迷倒下。 等最后一只老鼠也失去意識,阿莉婭舉著魔杖跳下欄桿,走進空教室,對每一只昏迷的老鼠都做了檢查。 可惜,沒有一只是她想要的。 她將那些老鼠分了類,留下一部分可以做魔藥材料的大挪威鼠作處理保存,然后對著剩下的老鼠揮揮魔杖,作上標記,等第三天日出時,那些老鼠就會自行蘇醒,回到它們該去的地方。 結束這一切時已過宵禁,但阿莉婭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在通往拉文克勞休息室的路上。 在踏上城堡七樓的時候,她注意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阿莉婭無聲往后覷了一眼,轉身朝著靠近城堡外墻的長廊走去。她掀開厚重的圍簾,靠在石雕欄桿上,仰頭望著夜空。 果不其然,幾秒后,身后的圍簾被一只手掀開。 阿莉婭沒有回頭,依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懶散地搭在欄桿上,目光對著夜空,輕聲道:“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著我呢,拉斐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