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暖暖的，想說些什么山盟海誓，卻只說了：

    “從今往后請多關照，我較真的?！?/br>
    真的，我也改變了。

    ···

    現實中的街角沒有那家叫“去留”的咖啡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理發店。袁苑桉說咖啡館生意不好做，早就倒閉了。

    經過飾品店買了兩個盲盒，一次都沒有抽中想要的款式，兩次打開都是最不想要的丑丑的鑰匙扣。袁苑桉笑了說不要緊，正好一人一個?，F實生活總歸不會總是如愿，但有她在，好像也沒關系。

    “說起來，現在整棟樓都自用了，所以你失去了租金收入?！痹疯裾f，“不過也沒差，本來它就不足以支付開發費用和人工?！?/br>
    “看來我有生存壓力了哦?！?/br>
    “如果打算維持現狀的話，是的?！?/br>
    “如果關閉服務器把工作室解散了，就解決了吧？”

    袁苑桉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頭說，是。

    記得我解散過爸爸的劍道館，解散過學校的劍道部，而這次……

    “不解散?！蔽艺f，“再堅持一段時間吧，自己一手建立的東西，怎么能輕易解散?！?/br>
    “那會辛苦哦?！?/br>
    “沒事?！蔽覡恐?，又小聲說，“關閉了服務器，林樂喜她們就消失了啊。盡管那只是個模擬世界……但我還是覺得她們是活的，那是她們生存的世界，不能就這樣抹掉……”

    “嗯，等你恢復過來，把程序修復好，我們再去看望她們吧?！?/br>
    咦？

    “你不反對？！”

    “為什么要反對？又不是只有你不舍得她們?！?/br>
    我忍不住快速往她臉上親了一口，惹得前面的路人側目。

    “那我現在就回去學習，一定要把忘記的全部學回來！“

    “你別急著家里蹲行不行？好不容易……”

    對哦，好不容易才重逢了，總要留點時間給身邊人才行呢。

    好吧，明天再開始。

    ···

    最后，我又想起個事。

    “話說，肖雅好像對我有點意見？特別是說起角色設定案時?！?/br>
    “她當然有意見。中介歐小姐用了歐卓穎的姓，卓曼的名字又借用了一個字，但任何一個角色里都毫無她的影子”

    “??？這有什么關系？”

    “花草樹木等自然景觀的美術是由她負責的?！?/br>
    “嗯？”

    “你對植物那么熟悉，你以為是受誰影響？”

    “哈？”

    “你是真不記得？”

    我還忘了什么？！

    袁苑桉嘆了口氣。

    “工作室一開始只有你和她兩個人?！?/br>
    “嗯?！?/br>
    “你工作這么自我中心要求又高，這么難相處，其它人來了又走，可現在她還在打理美術工作?！?/br>
    “所以呢？”

    袁苑桉又嘆一口氣。

    “兩年前我剛搬來時，她是你女朋友?！?/br>
    “??？??！這這這……我完全不記得！”

    為什么現實會是這樣的??？！

    “也是過去式了，歐卓穎來了，她們就在一起了?！?/br>
    “她倆現在還是一對？”

    “嗯?！?/br>
    “那歐卓穎知道嗎？”

    “知道，她不介意?！?/br>
    真是萬萬沒想到??！誰要跟前女友當同事??？沒想到那是我！

    “等等等等！”我想起一個重要事情，“那時你在車庫扇我一巴掌，其實是因為我是出軌？”

    “不，那時她們已經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你應該是單身?！?/br>
    還好，我不至于太混蛋……

    “那……你生氣的是什么？”

    “你的態度！”她瞪我一眼，“太隨便了……我是認真的?！?/br>
    如果重來一遍，我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可現實不會再重來，一如當年我用幼稚的話挽留她留在劍道部不可能成功，當我成長到懂得如何說出合適話語時，早已時過境遷。

    “那那……袁苑桉，從現在開始認真喜歡你，會太晚嗎？”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跑進虛擬世界十一次之多?！?/br>
    然后我明白了，我當然明白，這是她表示喜歡的意思。

    心神一動，便拉近她，親吻她。

    人來人往的街頭，路人或有駐足，或有側目指指點點。誠如她之前所說，現實世界就是這樣的，無法逃避，兩個女人的戀情不得不面對更多。

    然而不要緊，她在，我在，我們就去面對。

    正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