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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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挑撥離間!別忘了她是個心機深沉的蛇蝎女!”紅仙第一個怒叫出來?!八筒坏梦覀儍群?,斗個你死我活自取滅亡,你們瘋了才會因此開會討論!你們都被她牽著鼻子走,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夠了,紅仙?!奔t鏡輕聲喝斥。 晚餐時間,向來是大伙最有機會團聚的時段,幾乎沒人會缺席,因此常常也會利用這時間來商議重要大事。目前來到臺灣的叛狼族人約莫有二十來人,晚餐總要準備兩大桌的食物供人取用,然后各自有坐墊與小桌幾,像日本人用餐的方式進食,也方便開會。 辦鏡坐在首位,左右是風揚、路遙與紅仙,而星羅向來不愛這種日本式的擺設,逕自拉了把椅子坐在食抬旁,在距離以外獨食兼旁聽。 他一向少發言,即使會議主題是他,他也是事不關己似的進食,彷佛別人討論的只是路人甲。在所有人把目光投注過來的此刻,他仍將一盤義大利面吃得見底,轉身再盛第二盤。 辦鏡輕咳了聲,讓其他人把目光轉回來,才道:“我們不該全盤否定季小姐的言論。如果他們知道我們叛狼族的存在,并且還得知星羅失憶,我們何妨大膽假設那些護令使者身邊,的確有我們無法探知的高人存在,而那高人正是金狼族人?!?/br> “也許有人對她透露了什么!男人總是會在那種女人的狐媚手段下” 路遙截斷紅仙的言論 “你在說我嗎?” “我可沒說?!?/br> “那就是我嘍?”風揚冷笑地問。 “是誰他自己心里有數。也許我們該從季曼曼那邊問出來,就交給我吧!”紅仙自動請纓牢頭任務。 辦鏡斥道:“你今天胡鬧得還不夠嗎?不許你再接近季小姐。我不希望她走出這里時,全身沒一處完好皮膚?!?/br> “我哪有胡鬧!你這根本是歧視女人,我自認適任,你們這些男人別亂栽我什么罪名!”紅仙強硬的辯解,偷眼看了下星羅,發現他像沒在注意聽,暗吁了口氣道:“回頭討論狼王令吧,別再談那女人了,她的話全部不必理會?!?/br> 風揚輕笑。 “接下來要談的,還是那女人。不想聽的人請離席,相信不會有人介意?!?/br> “我說過那沒什么好談的” “紅仙,出去!”紅鏡沉聲命令。 “我不!”她大怒。 “你是打算以將軍的身分抗命,還是以我meimei兼女人的身分耍賴留下?”想要男女平等,就別要求特權。紅鏡以其矛攻其盾,讓她啞口無言。 “哼!”達達達!大小姐冷哼一聲后,皮鞋聲重重的踩在地板上,離開了。 示意兩名手下跟隨而去,紅鏡開口道:“我們感應到的狼王令氣息并不完全,若那表示其一部份能量必須由星羅來驅動,或許是可以說得通的?!?/br> “也許星羅未失去記憶前是金狼族內很有份量的人,他法力高強、武術卓絕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路遙點顫。 “所以說韓璇他們一開始就鎖定了星羅,因為他們一直就在尋找他?!奔t鏡猜測。 “只是季小姐為何要讓我們知道?”風揚不解道。 “她希望我們讓星羅恢復記憶?!奔t鏡確信她是這個目的。 “或者她想知道我們是基于什么情況讓他失去記憶,她還不能確定該不該與我們合作?!甭愤b一想到她那狡猾眼光,就覺得那女人從來不是善良之輩?!坝谑钱斔嬖V我們這個訊息,或許是想看我們接下來怎么對待星羅吧,防他、傷害他或消滅他?” 風揚低笑。 “我懷疑有誰敢那么對他?!本退阌行?,也沒能力。他們一天天在退化中,但星羅卻一天比一天強,搞不好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叛狼族僅存的三百多名有法力的人。 眾人聞言亦笑著。若說世間有誰在了解了星羅的可怕后又不知死活敢惹他的,大概只有三樓那個美麗的rou票了。雖然常被整,但她似乎還是不知“怕”字怎么寫。 路遙嘆了口氣。 “只是,我們該怎么讓星羅得回他的記憶呢?”這是個至大的難題啊。 深夜,季曼曼被咕嚕直叫的肚子吵醒。顯然吃了一碗rou骨粥的能量維持不了多久。而她的禁食令仍沒解除。她一向知道若論狠毒,女人向來比男人強,更厲害的是女人永遠知道怎么有效的對付女人。 噢!哇咧好餓! 半坐起身倒了一杯水,正在喝時才發現床邊不知何時坐著一個人,黑抹抹的煞是嚇人 叭水的動作停住,幾秒鐘之后,她“噗”地一聲表演天女散花的特技,而那人更快速的跳離她的暗器射程。 “啪”地,燈光乍亮,把黑暗切換成光明。 是星羅! 這就讓她不解了,他半夜不睡覺,夢游來她這里做什么?害她以為見鬼了,嚇了好大一跳(當然,也可以說成是噗了好大一口水)。 星羅瞄過她瘀青的左臉,淡淡一笑。 “看來你是不會餓著了,左臉擺上一個rou包子很實用?!笔聦嵶C明,美人被打腫臉,也是丑得像豬頭。 “是很實用。我不介意幫你擺兩個上去。你知道,男人的食量比較大?!彼孀∽竽?,雖然不痛了,但她可不想讓人沒事瞅著她的臉研究變形的程度。 “多謝,但不必?!彼肷嘲l里,難得閑適的把雙腿擱上茶幾。 然后她順著眼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他大腳丫旁的一大盤義大利面。挺香的,雖然是冷盤。 本嚕 她一路涎笑過去 “哎??!人來就好了,干嘛那么多禮呀,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唔唔唔!”由于已優雅用起餐,話尾只好以喉音打發掉。反正他知道她的意思啦。 “你搶了我的消夜?!彼?。 “嗯唔嗯?!鄙賮砹?。 “你吃到我的口水了?!?/br> “唔嗯唔呀”又不是第一次。 “吃相真難看?!彼u道。 “比嗯哦啊一唔?!北饶愫每匆稽c。 “若我沒猜錯,有人守在監看室看我們,而那人八成是一名女性?!彼⑿?,看來和藹可親極了,還伸手替她拂去黏在臉上的菜渣。 由于兩人不知何時擠在一張沙發上,她吃了一大半的食物后,覺得口渴,探手越過他胸膛,拿過床頭柜上的那杯水喝下,兩人看來親密得緊。 “你真嘮叨?!彼厮痪?,又埋頭苦吃。誰知道下一頓在哪里!先填飽肚子再說。 “你期望我們起內哄對吧?”看不順眼她披頭散發的樣子(雖然在別人眼中看來充滿了風情),他將她的長發全撥向另一邊,眼不見為凈。 “我何德何能?”她睜大無辜的眼。吃完最后一口面后,她嬌滴滴的把碗推到他面前?!按蟾?,我要再來一盤?!?/br> “你以為我會理你?”他挑眉。 “都送來第一盤了,無三不成禮嘛,對不對?”她整個人黏上他身側。既然有觀眾,自應更賣力演出。 他無視于她的嬌姿美態,將她推開。 “別忘了我不吃這一套?!?/br> “同理,我也不吃你那一套?!彼职瓦^去,并且還明目張膽的將他面孔轉向她。 這女人雖怕他又敢惹他,確實是少見的貪生怕死又膽大之輩。光這一點就值得他研究了。這或許是他愿意再來招惹她的原因吧?她導引出他對女人微乎其微的好奇心。就這么任她餓死太可惜了。 “你一副想吃了我的表情?!彼嵝寻胂萑氚l呆癥狀的她。 季曼曼這才想起韓璇有交代,有事沒事記得吻吻他、抱抱他,試探另類剌激記憶法。該不該現在行動呢?才想著呢,既然他提醒了,她也就不客氣了。 “你昨天吻了我?!?/br> “所以?” “我要吻回來”曼曼吻功,例不虛發! 他身體似乎抗拒了下,但并沒如她所料的將她轟到十八層地獄去反省,只是定住身形,任她侵犯。 說不上喜歡,但不討厭。曾經,他厭惡透了女人軟綿綿的身體偎來的感覺,不過由于她胸部不大,所以還可以忍受。星羅訝異自己正在說服自己去忍受她真是不可思議!他從不委屈自己去忍受任何事的。 她吻得很盡心盡力,竟開始啃扯他唇瓣,似乎非逼得他開口不可他眼中閃過挑戰的光芒,突地反攻為守,欺身壓她于身下,給她徹底而火爆的回饋。 這女人雖然熱愛矯作假笑,但吻起來倒不會小家子氣的故作圣女無知狀。她也沒有被他吻得四肢無力,事實上雖然被壓在下方,她雙手十指可是牢牢揪住他頭發,像是激情得不能自已,但更像死抓著把柄以防他更進一步的侵犯。 長長長長長的一個吻終于結束后,兩人都劇烈的大口補充氧氣進入體內! 噢!法式熱吻果然不是人干的!夭壽,害她都心律不整了。還沒來得及順過氣,她忙不迭的問他:“怎樣?怎樣?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沒有?” 星羅淡淡一笑。 “有?!?/br> “是什么?快告訴我!”她抓住他衣領。 “明天你就會知道?!彼麙唛_她爪子,優雅的站起身,覺得今夜到此為止就好。 “什么嘛!這么吊人胃口!”她嘟嘆,斜瞄著他走出去的身影。如果此刻她手上有朱自清的橘子,肯定整簍往他背影砸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傭人送來了一打青箭口香糖以及一張紙條,當場氣呆了季曼曼! 上頭寫著:經歷了那令人“回味無窮”的吻之后,本人非常確定你需要來一片青箭口香糖。請笑納。 嚼嚼嚼 仟么玩意兒!居然暗示她口氣不好! 我嚼嚼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德行!千百年來不近女色的人,口腔內八成都結蜘蛛網了,他才該大掃除咧! 嚼呀嚼不甜了,呸!再吃一片。 她耶,季曼曼桖bi臺北社交圈的名女人桖bi能被她親到都是三生有幸‘輩子積德桖bi哼!要不是看在要助他恢復記憶的份上,把萬兩黃金鋪在地上求她一吻,她也不屑?。ú贿^一定會把黃金拿去變現就是)“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看在眼底!”怒火沖天的吼聲再度轟炸季曼曼的耳膜,極力提醒她此刻房內不只她一人,她最好不要沒事就陷入發呆的癥狀之中。 但那實在很難。季曼曼睞了紅仙一眼,最后看向風揚。 “那個誰誰誰,請把你家的獅子牽回河的東邊?!?/br> “我是風揚?!边@是第n次的自我介紹了,這位美人是故意當成不認識還是真的不長記性? “哦,風先生你好,初次見面。你確定這位女士適合與可憐嬌弱的人質放在一起嗎?會出人命唷?!彼龘牡呐闹馗?,不時瞄一下紅仙手上的馬鞭。 “少廢話!你企圖勾引星羅!企圖煽動他離開我們。說!你有何目的!”紅仙將鞭子抵住季曼曼纖細的頸子。 兩只青蔥玉指小心挪開了那充滿敵意的鞭子,然后退到風揚身邊。 “我看這位女士特別鐘意這間房,我讓給她好了,你帶我到別間囚禁吧?!彼ㄗh。 人質能有選房間的自由?她真那么以為嗎?風揚低笑:“抱歉,沒其它房間?!?/br> “有啊,就星羅那一間,想必我們小倆口住起來剛剛好?!?/br> 鞭子不留情的甩來“你別作夢了!” 風揚拉住了欲傷人的鞭身,止住了力道才放開。 “別忘了紅鏡讓你上來的條件:不可傷人?!?/br> “你們都護著她!天曉得這是為什么!” “因為我是天下第一嬌俏古典美女,男人總是為我傾倒,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無奈呀”擺出羞卻的身段與表情,她偎在風揚肩上好不憐人。 風揚卻是難以消受美大恩,退開了一步,無言以對,只好面對紅仙那張已然抓狂的臉。 “紅仙,不是消滅了別的女人,他就會屬于你。最重要的是去追求他的心。你該明白這道理?!?/br> “你胡說些什么!我是公事公辦!” “大聲不代表理直氣壯哦。請問此刻你是不是很心虛?”季曼曼閑著沒事煽煽風助燃。 咻!鞭子再來一記 “紅仙!”風揚大喝。 “別管我!”最痛恨這種善于耍嘴皮子的女人,既然她用唇槍舌劍來攻擊,沒理由自己不能以最擅長的武術來回敬。這是公平的戰役。 季曼曼又蹦又跳的逃避鞭子的追殺。這女人真的抓狂了,真是要命的嚇死人哦美女總是容易抓到護花使者,反正躲在風揚身后就對了。她不時探出頭道:“勁道不夠、準頭不足,又不能趁其不備傷人于猝不及防的瞬間。我說紅仙小姐,你干嘛硬是學星羅使用鞭子當武器?如果你問我,我會建議你改挑狼牙棒當武器比較好,然后再穿上原始人的獸皮,不時學泰山哦伊哦伊哦的拍胸脯直叫,會比較搭你的氣質呢?!?/br> “你去死吧!”再不理會風揚,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爛那女人的嘴,即使會傷到旁人。 門板突然被撞開,沖入了路遙以及幾名強壯的勇土,不由分說全撲向紅仙,不再讓她有撒野的機會。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制住她,準備將她抬出去。 “等一下嘛?!奔韭w快的移身到門口,擋住他們的去路。 路遙揚了揚眉。 “想替她求情?” 這人在說笑話嗎?季曼曼哼了一聲,不回答這離譜的問題。她笑容可掬的走到紅仙面前,嬌聲問候:“哈羅?!?/br> “你做什么?”紅仙冷哼。 “昨天你送了我一顆山東大饅頭,敝人覺得頗感激,基于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道理”啪!迅雷不及掩耳的(甚至小人的連話也沒說完)在眾人錯愕不及防之下,快遞了兩份好吃的鍋貼過去。 小小的空間霎時充滿抽氣聲! “我殺了你!放開我!”紅仙發出女泰山的怒吼,險險要掙脫男士們的鉗制。 季曼曼揮揮手。 “快快快,把她運出去,不送?!?/br> 敗快的,小房間內得回它該有的寧靜。 “你多打了一下?!?x4e0d;#x6127;蛇魔女。風揚指控道。 “你們沒聽過我們人類有個上帝所發明的巴掌說嗎?” “別人打了你的左臉,就把右臉湊過去叫打你的人幫你均衡一下?”路遙做了明晰的解說。 “no、no、no?!崩w指擺到路遙面前左右搖動?!拔覀兣_灣的‘?!浭沁@么解釋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臉,就把右臉也一并打回來當利息。哎唷,打得我的手好痛哪?!?/br> 兩人啞口無言了半晌,最后風揚開口示警:“小心紅仙真的會殺了你。我們并不常有時間守在這邊保護你?!?/br> “所以我說把我送到星羅的房間嘛,如果真擔心我被殺的話?!彼缱∧伭诉@間房啦。 “你是當真的?星羅并不好相處?!甭愤b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點頭,撒嬌道:“好嘛,送我過去嘛,有事我自己負責。何況我一直想法子要讓他恢復記憶,這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狼王令你我兩邊都想要,但前提是我們必須先讓令牌發揮功能才成,否則我們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不是嗎?” 她說動了兩人。于是幾分鐘后,她被帶到二樓向東的一間房,乏善可陳的一間男性臥房。 “等會我讓人送飯過來?!甭愤b道。 “記住,后果自己承擔”風揚也道。 見他們要走了,她忙道:“最后一個問題?!?/br> 兩人同時回頭看她,挑眉詢問。 “你們是誰呀?”好面熟哦,她見過嗎? 殷紅的血絲由緊閉的薄唇里泌出來,一滴一滴的跌碎在灰白色的袍子上,暈染成血花朵朵。 “別勉強了?!?/br> 正當嘔血的男子勉力要再凝聚力道時,一個聲音傳來,暫止了他的動作。 抓來一方絲巾拭去唇角的血,紅鏡才轉身面對門口的星羅。微敞苦笑,當然是星羅。他設下的結界,防得了任何人,就是防不了星羅。只是沒料到向來不在別人行功時闖進來的星羅會踏入他閉關的場地。他是那樣目空一切、冷淡寡情,從來不管別人去做什么蠢事也只冷眼旁觀的人。 “怎么來了?”紅鏡伸手平復胸口的激湯,力持平靜的笑問,掩不住聲音中的粗嘎。 “別去修練你根本達不到的法術?!?/br> “你在說仟么?我只是” 啪地一聲,燈光大亮,黑暗的斗室內一瞬間光明起來,讓兩人的面孔皆無所遁形。 星羅仍是冷淡的表情,而紅鏡卻竟是成了雞皮鶴發的老翁!原本的紅發已霜白,雄健的體魄縮水成佝僂,滿臉的皺紋讓人難以置信在昨日以前,他曾是一位三十來歲模樣的男子。 “你只是什么呢?”對紅鏡的轉變漠然以對,眉毛也沒動半根,冷然問著他準備的借口。 辦鏡嘆了口氣。 “你怪我偷學了你的咒法?” “或許?!辈焕洳粺岬穆曇?。 “不,你不是,你只是厭惡不自量力的人?!睕]有人能真正了解星羅。而放眼叛狼族,他紅鏡則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至少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挺聰明的,卻做了笨事?!?/br> “如果如果我能回復五百年前的法力,也許就可以撤銷當年施放于你身上的失憶咒術,我很抱歉” “無法挽回的事,無須道歉?!彼哌^來,盤腿坐在紅鏡面前。 辦鏡低笑出聲 “你總是這樣,永遠不置可否的言論,一派的冷淡不關心,讓人對你感到戒懼。我真不明白你怎么養成這種怪異性格的?!?/br> “這是我的樂趣?!币运騺響械美砣说男郧閬碚f,他對紅鏡已算是難得的和顏悅色了。 星羅薄情冷淡,卻也是自有一套規則去計較恩仇親疏,從來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但若要他時時一副感恩的面孔,還不如殺了他比較快。 數百年來,族人當然偶有微詞,覺得星羅難相處、不馴、可惡但又懼于他記恨的性情,怕被整得不明不白。從沒人敢在他面前道是非、指責不是,不過紅鏡常常耳根不清靜倒是真的。 辦鏡倒是挺欣賞他這種不受拘束又好整人的個性。這是自他擔負叛狼族全族命運以來,從來得不到的放縱。因此他從不為任何事質問星羅,因為他知道即使今日星羅做了什么事,也必然是那人咎由自取。 而后,不知從何時開始,族人一旦有紛爭,便會去找星羅仲裁,因為他是最公正的司律者,絕不誤判,也一定會讓冤屈者伸冤、讓做錯事者痛不欲生。 沒有任何官樣指派令,星羅成了族人眼中最厲害公正的司律官,而他一旦管起事來,可不管什么程序,也不理會其它聽審步驟,他做了就不放手,也不容干涉;當然,不找他仲裁,他更樂得輕松。 其他族人怨他可惡、無情,事實上紅鏡以為星羅真正可惡絕情的一面還未展現出來過,他老是端著冷淡的臉,可能代表他心情還不錯。 當然,一切還是未經證實的臆測,但不無可能。 “從季小姐的暗示里,我們知道未失記憶以前,你的身分恐怕很不得了。也許你是殷皇族的后代?!?/br> “你想太多了?!毙橇_伸手拉過他手腕,注入一道氣流,舒緩紅鏡胸口的血氣。 “你沒想過這個可能?” 沒得到星羅的回答,他接著又道:“如果你是,那真是太好了。若你能回復記憶,我們叛狼族就有救了。你明白當年那些判我們流放的惡法不該存在,可惜我們的祖先沒能等到邦聯世的到來,所以永生被烙下個‘叛’字,被剝奪了一切”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料,在那里,像畜牲似的被烙下個字,怖世代代遺傳下去,讓他們在狼界抬不起頭,即使流放到了人界,也不敢與那些來人界修行的狼族人往來,甚至連生命都無法延續。 他們終究要滅亡,無論曾經怎樣的茍且偷生盡異樣眼光,死亡就是最終點。 “別把事情想得太好,瞧瞧你得到了什么?!毙橇_沒因紅鏡的激動而改變口氣,收回了手勁,直盯著他的眼?!皠e再妄自做你能力所不及的事?!?/br> 辦鏡訝異的看著自己雙手,原本浮現的老人斑、皺紋竟奇跡似的不見了!再撫向自己的臉,也是平滑緊實如青壯年紀 “你竟有這能力!” “你學的是我的咒術。時間不久,還救得回來,但法力的消失,我無能為力?!?/br> 星羅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他,丟下近似承諾的話:“我會回復記憶,你別再做徒勞的吃?!?/br> 他似是要走了,但目光就是沒離開過紅鏡的眼。 辦鏡怔了一下,笑道:“我明白了,別再給你添麻煩是不?我保證安分守己?!?/br> 他像是極滿意這個答案,走人了。 待斗室僅剩紅鏡一人,許久,他笑了起來。這就是星羅,以及他另類的關心人方式!必心且警告,并給予承諾,若不是長期與他相處下來的人,恐怕解讀不出來他這種詭異的行事方式。 如果他們叛狼族能夠得到救贖,星羅必是至大成因。 星羅的能力到底有多高深呢? 哀著平滑的臉,紅鏡不禁深深的好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