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零章 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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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聽到張松的話, 法正的臉色大變。 張松借的不是其他的東西,是解決益州糧食問題的高產作物番薯。 這東西可是個寶物啊。 畝產千斤,活命無數,益州能夠挺過這場饑荒,這玩意可是功不可沒。 盡管法正也不怎么相信這東西是郭嘉從海外仙山弄回來的,但是他很清楚這東西的價值。 一畝地的番薯可產千斤,是同樣種植稻谷小麥的十倍,這簡直就是一個大殺器啊。 原本十幾二十幾畝地的所出才能養活一家人,有了這個番薯只需幾畝地就足以養活一家人了。 郭嘉三令五申,千萬不能讓番薯外泄。 一旦被敵人掌控了種植方法,那云州的糧食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 賢弟! 張松微笑道:“這一次,朱褒太守讓我來成都,就是想從你的手中買些番薯回去。你也知道,南三郡的土地貧瘠,一旦能夠推廣這些高產作物,那可能活命無數啊?!?/br> 他忽然拿出了一個袋子,鋪在了桌子上,叮當聲響,一些金銀珠寶從口袋里滾了出來,躺在桌上發出耀眼的光芒。 “朱褒太守也說了,只要兄弟肯賣,錢絕不是問題?!?/br> 張松笑吟吟的說道。 法正的目光落到了那些金珠上。 這一袋的金珠少說也要幾十萬錢。 他一個太守的俸祿也就是兩千石。 這一代金珠夠他一家吃喝十年了。 可是…… 法正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堅決。 如果他現在還是劉璋的手下,面對這些金珠可以毫無愧疚的收下。 因為劉璋不值得他去擁護。 但是現在他是云州的官員,是大將軍郭嘉的手下。 郭嘉是個明主,信任他,重用他。 在郭嘉的重用下,法正在益州漸漸的嶄露頭角,更是一躍而上,成為了僅次于賈詡的文臣要員。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法正不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出賣郭嘉,出賣云州的核心機密的。 他深吸了口去,用手將袋子蓋上了。 “永年兄,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br> 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 這…… 張松愣了一下,不解道:“賢弟可是嫌少?這不是問題,愚兄只是來打個前站,不久后朱太守還會有其他的財物運過來,保證你能夠滿意?!?/br> 他對法正還是有些了解的。 早年法正在益州當小吏的時候,手中就有些不太干凈。 呵呵! 法正淡淡一笑,道:“永年,你我相交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以前我是有些貪財,不過……” 他臉色一沉,道:“因為那是在劉璋的手下。整個益州官員都腐敗透了。就算我不貪,別人也會貪。我貪也是為了養家糊口,也是為了不讓別人孤立。但是現在不同了,大將軍是一個值得報效的主公。番薯和馬鈴薯都是云州方面三令五申不能外泄的東西,請恕我不能答應你?!?/br> 孝直! 張松急忙道:“南三郡的土地你也清楚,這東西開始救命用的。朱太守也不是為一己私利,他也是為了當地的百姓???” 說著深深的行了一禮。 呵呵! 法正淡淡一笑,道:“對不起,南三郡還不屬于益州管轄的范圍。如果他朱褒真的為了百姓,那就率眾來頭,歸于大將軍旗下。大將軍絕對不會讓他下轄的百姓餓肚子的?!?/br> 孝直? 張松有些著急了。 這些年他之所以能夠在南三郡立足,多虧了朱褒的庇護。 如今朱褒聽說益州有高產的作物,想要弄來一些在當地種植,張松知道了也自告奮勇前來。 一來,他想見見故友。 二來,也是為了報答朱褒的收留之恩。 原本他覺得以自己跟法正的關系,在他手下買一些番薯是沒有問題的。 沒想到卻被法正一口回絕。 “叫我法府君!” 法正正色道:“如果張先生是來敘舊的,法正掃榻以待,其他的愛莫能助。衙門里還有些事情,如果張先生沒有其他的事,本官就告辭了?!?/br> 你…… 張松萬萬沒想到法正變臉變得這么快。 方才還一口一個兄長,這會兒就擺起太守的架子了。 還正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主。 “法孝直!” 張松苦笑了一聲,道:“請恕我冒昧,這件事就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嗎?” 沒有! 法正一口回絕,十分的干脆。 好! 張松也站了起來,道:“就當我沒說。告辭!”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走了幾步,張松忽然回頭道:“法府君,你對大將軍的忠誠,我張松極為佩服。不過……” 他語氣一轉,冷笑道:“死了張屠夫,也不會吃帶毛的豬。你法府君公事公辦,我無話可說。但是別人未必跟你一般不近人情?!?/br> 他特意將不近人情這四個字咬的很重。 當初要不是他張松,法正恐怕早就餓死了。 公是公,私是私! 法正抱拳道:“先生之恩,法正永世難忘。不過番薯一物關乎云州的法度,請恕法正不能答應?!?/br> 他也覺得剛才的態度有些過了,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不過這件事仍然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這個人雖有小瑕,但卻不失大節。 這就是法正。 很好! 張松瞇起了眼睛。 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消息,說是蜀郡方面有番薯出售。 很多商人都聞訊而來,想要買到這種神奇的高產作物。 蜀郡太守是法正。 張松覺得二人的關系很鐵,反正都是買,還不如給這位好友送點財富。 只是他高高興興而來,卻失望而去。 “我能買到的!” 張松只留下了這么一句,轉身離開了。 既然法正不給面子,他只能另尋辦法了。 再說整個蜀郡,也不只有一個法正。 看著張松遠去的背影,法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不怪這個朋友強人所難,畢竟寄人籬下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 他在乎的是張松的態度。 他們二人彼此十分的了解,法正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張松也是如此。 法正說不賣,那就不會賣的。 張松說能買的著,那也不是無的放矢。 難道蜀郡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私自倒賣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