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之后又有幾個漢子走上前來,他們的手中都拿著對應的獎品。那漢子將屬于謝引箏的獎品送到了謝引箏的手中,那獎品除了沉甸甸的銀子,還有一把精美的西疆白玉弓。謝引箏接過那弓箭,輕輕地撫摸著那質地冰涼的西疆白玉,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了一絲溫情。 獎品分發完畢后,比賽也正式結束。觀眾們陸續離開騎射場,歡聲笑語在空氣中回蕩。 謝引箏拿著弓箭,珍珠馬鞭和一小箱銀子走到沈籍身邊,笑著說道:“怎么樣,我的騎射還不錯吧?” 沈籍看著他手中的獎品,哼笑一聲說道:“你不是說,你只會一點嗎?” 謝引箏聳了聳肩,故作輕松地說道:“做人總要謙虛啊?!?/br> 兩人并肩走出騎射場,沈籍突然問道:“按理來說,東蘭國人應該不是那么注重騎射,為何你會如此精通?” 謝引箏聞言輕輕一笑,再次撫起那把弓箭,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思念:“這是我祖父教我的。你還不知道吧,我祖父是納塞國人。我自出生之時,我便不得父王青睞,少時也是一直跟隨在祖父身邊長大的。我的騎射技藝,都是祖父手把手教給我的?!?/br> 沈籍他曾聽說過那個名叫納塞的國家,那是一個坐落在廣袤草原上的國家。納塞國的人民以他們的騎射技藝精湛而自豪,每一個男子都英勇善戰,女子則豪放灑脫,他們的生活方式充滿了自由和野性,他們與世無爭,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 然而,多年前,納塞國與強大的羌容國發生了沖突,羌容國的鐵騎如狼似虎,以雷霆萬鈞之勢席卷而來。僅僅一月的時間,納塞國就被羌容國占領,其曾經的輝煌和榮耀瞬間化為烏有。 羌容國在納塞國的故都熏夏建立了新的都城,他們開始在草原上大興土木,建造城池。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的草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寥寥無幾。 沈籍沉默了片刻,只聽謝引箏繼續說道:“我的騎射與武藝,都是祖父和母親教的??墒?,如今卻再也找不到施展的機會。這弓,也不知道要它有什么用......” 謝引箏的語氣里充斥著一種落寞與惋惜,剛剛騎射場上讓他找回了少時的感覺,而比賽結束之后,他又要回歸到現實,接受現實,這種落差讓他心中不由得有些難過。 “好了,別多想了?!?/br> 沈籍打斷了謝引箏的話:“宮中的騎射場比這里要大得多。而在宮外亦有圍場,如果你想去,隨時都可以去?!?/br> “真的?” 謝引箏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沈籍看到謝引箏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他收起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謝引箏的發頂:“當然是真的?!?/br> 聽到沈籍的確認,謝引箏的心情瞬間高漲。他勾住了沈籍的胳膊,語氣中充滿了親近和感激:“王爺,你其實有時候也不是那么壞......” “壞?” 沈籍微微挑眉,看著謝引箏的眼睛。 謝引箏笑了笑,開始列舉起沈籍的‘罪行’:“比如說你把我關起來,再或者想對我動刑,還有......” 沈籍聽著,臉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變化:“還有什么?” 謝引箏微微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是否要說出那件事。他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夜晚,沈籍對他做的事情,讓他有些尷尬,難言于口。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把那話憋了回去:“沒什么,總之除了濫用權力,多疑多慮,隨意威脅別人之外,你還是挺好的?!?/br> 沈籍停下腳步,再次重復了之前的問題:“還有什么?” 謝引箏的臉色略微凝固,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確實有些無地自容。他輕輕放開了沈籍的胳膊,有些尷尬地說:“你別問了,你明明都知道,你還故意要問?!?/br> 沈籍看著謝引箏的反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伸出手,抓住謝引箏的手腕,將他拉近了自己,帶著些調侃的意味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你我夫妻一場,就算以后再做那些事情不也是理所當然?” “好啦,大庭廣眾之下就別拉拉扯扯的了,被人家看見了,有傷風化?!?/br> 謝引箏瞪了沈籍一眼,掙脫開了沈籍。 第44章 三六九等 正當他們回到江東城的時候,前方的喧囂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那是從一家首飾鋪子傳來的,伴隨著刺耳的斥責聲。 “哎呦,哪兒來的小叫花子,趕緊滾,再妨礙老子做生意,老子打死你!” 鋪子的老板,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對著一個小男孩大聲喝斥。 那小男孩,看上去大約十一二歲,卻已經飽受生活的摧殘。他的衣衫襤褸,瘦弱的身軀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的臉上布滿了灰塵和污垢,那已經很久沒有清洗過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黯淡的灰色。他的頭發凌亂不堪,像是被苦難無情地蹂躪過似的。 小男孩趴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顯然是害怕得不行。他的身上有幾處擦破了皮,顯然是被攤主打的。周圍的地板上,還躺著兩個已經沾滿了泥土和灰塵的饅頭,那是他唯一的食物,卻被人無情地踐踏。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同情地搖頭,但更多的人則是選擇視而不見。這種事在江東城這樣的地方并不少見,即便是在繁華的京都,也時常會有乞丐出現。沈籍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他并不想多管閑事,轉身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