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了戒指的buff加成,郭文諾對地下黑拳的排斥感明顯驟減,走路都帶風。而我一想到接下來有可能遇到李越,就覺得頭疼不已。 可能是為了嚇退某些膽小鬼,地下黑拳的入口處放著一堆骸骨,要進去只能從它們身上跨過。左右兩邊石柱的刻字十分猖狂——右為上句:輸的人,沒有資格站著;左為下句:有本事,就讓別人跪著。 來這兒的賭徒只需帶一樣東西,錢;來這兒的拳手只需帶一樣東西:命。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雙向奔赴了,他們拿自己僅有的東西換對方手中的東西,皆大歡喜。 “我”和郭文諾一看就是前者,所以一進門,接待的人就問要哪種“觀景”位置。 位置分兩大類,公開位和隱秘位。公開位即擂臺周圍的位置,離擂臺最近。由于擂臺有一米七左右的高度,公開位的賭徒得仰著脖子觀看比賽,長期看說不定能治頸椎??;隱秘位則是裝有單向透視落地窗的包廂,主要在二樓和三樓,價格分別是公開位的三倍和兩倍。 隱秘位不僅僅是為了保護有錢的客人不被輸紅眼的客人盯上,更是為了保護他們不被拳手盯上。來這里打拳的拳手幾乎都是為了錢而來,一旦盯上某塊肥rou,就不會松口。 郭文諾要了一個二樓的隱秘位,我們便從后方的單獨通道上樓。途中我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若有似無地跟著“我”,但無法回頭確認,畢竟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 每個下注的客人手中都有一個迷你版紅藍按鈕,比賽開始前,紅藍方拳手上場,然后主持人宣讀規則,期間客人有一分鐘的時間下注。支持紅方就摁紅色按鈕,支持藍方就摁藍色按鈕,下一注就摁一下,兩注就兩下,以此類推。下注完畢,拳手才開始對打。 郭文諾直接把紅藍按鈕扔給“我”,二郎腿一翹說:“你看著玩?!?/br> 它故作矜持:“萬一賭輸了怎么辦?” 郭文諾:“輸不了多少?!?/br> 我:這么豪橫?我能給你摁到破產……可惜按鈕不在我手上。 第一場比賽的是兩個alpha,旗鼓相當,裁判一發出開始的信號,他們便纏斗在一起,拳拳到rou,臺下的吶喊聲和臺上因疼痛發出的悶哼聲讓人心煩。最終,一個人滿頭是血,被抬了下去。 第二場比賽是一個叫黎恩的beta獲勝,他看著嬌小,但是動作很敏捷,回回找對手的關節處下手,靠著機智和巧勁擊敗對手,成了這場賽局的黑馬。勝利的鐘聲響起時,現場爆發出一片哀嚎聲,這場賭局押錯的人居多。 因為本來都是生面孔,我沒了之前的耐心,幾乎在走神,直到主持人突然宣布:“第八場對決,紅方新秀李越,對抗,藍方黑馬黎恩?!?/br> 來了! -------------------- 第76章 一聽到李越要出場,它的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就像夜間出行的某種動物,兩眼放光。郭文諾看在眼里,但是什么都沒說,似乎是想看看“我”會怎么下注。 這時,意外之“喜”出現了。李越站上擂臺的那一刻,我聽見了一個非常陌生又可怕的聲音:“嘀——目標進入檢測范圍,身高1.88米,體重72公斤,肌rou含量40%,信息素濃度20%,心率65次/分,體能開發70%,情緒值偏低。數值傳送中……” 聲音是從我的金屬手環里傳出來的,而這東西是喬醫生送我的。 腦中霎時間閃過一些片段: 在維德爾花園,因為心臟不舒服,喬艷敏說讓我佩戴金屬手環,用來檢測心率和身體狀況。 獄寺山上,世界之源告訴我,商志忠和莫伊伊背叛了聯盟基因協會,所以協會派了新成員跟我對接。 無論我什么時候身體不舒服,喬醫生都能及時出現。醫院、維德爾花園、郭文諾家、地道……我的心一瞬間涼透了,像是冬天被人潑了一桶冷水。 我不由得回想,我和喬艷敏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啊……想起來了……是在我和李越重逢后,老陳被李越的信息素影響到嘔吐發昏那一次。那時候商志忠和莫伊伊已經不見了,而喬艷敏代替他們,進入了我的生活圈。 居然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失去身體的控制權以后,還有這等“好事”……我真是蠢透了。 我嘗試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只有意識能行動自如,手腳就像被釘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甚至連眼珠的轉動方向都不是我能決定的。于是,藏在一個身體里的兩個意識,就這么交流起來—— 它:你不是很想他嗎?怎么不看? 我:謝謝,現在不想了,把身體還給我。 它:我會待到你的使命結束為止。 意思是要看著我咽氣才安心?可惡! 郭文諾顯然聽不見金屬手環的電子音,湊到“我”身邊問:“賭哪邊贏?” 它連頭都沒回,兩眼盯著擂臺上的李越一眨不眨:“紅方?!?/br> 郭文諾從背后抱上來,企圖分散“我”的注意力。他右手虛虛掐著“我”的脖子,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然后明知故問:“為什么?” 擂臺上的李越突然朝這邊看過來,眼神準確地鎖定我們所在的包廂,讓人不由懷疑落地窗的防偷窺功能是不是失效了。 它裝沒看見,故意在郭文諾的側臉落下一吻,而后舒服地靠在他的懷中,說道:“沒道理白白送錢給下面那些人,你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