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哎呦,這兩位公子的上房還留著呢,不如……”鶴伯詢問地看向白玦,白玦下意識看向云無渡,云無渡看著白玦,冷淡了點了點頭:“就那間吧,能用白不用?!?/br> “好,諸位坐著,我去收拾收拾?!柄Q伯笑呵呵擱下花燈,先一步離開。 白玦晃蕩著去看鶴伯的花燈,但仉端跳了起來,三步作一步走:“走走走,跟著小鳥,我倒要看看石破玉鬧什么鬼!” 他們上了二樓,一開始并未看到石破玉,仉端本來打算一間間偷窺過去,結果沒想到,拐了一個角,猛地撞見燕穆倚在門外,抱著劍看鞋尖。 仉端當即大喝一聲:“呔!燕天嶺!” 燕穆條件反射,拔劍出鞘,后知后覺發現是仉端,皺著眉把劍收起來:“你們來這里干什么?” “干什么?我還要問你干什么呢!石破玉呢?”仉端一邊說,一邊要去開門,“我們累死累活,你們來外邊吃喝玩樂!” 燕穆皺著眉抓住他的手腕:“破玉在與親人說事?!?/br> “狗屁的親人,他家早死絕了!”仉端甩了燕穆一臉,“他見了本殿下還要下跪磕頭呢!” “夠了,仉天正你別太過分,你為什么總是針對破玉,他對你不算差吧?每次見到你都規規矩矩行禮!” “你算老幾,燕天嶺,我忍你老久了,你非要腆著臉站他那邊是吧?呸,他占我木材的時候怎么不見你站出來主持公道?你被他那小樣迷得神魂顛倒了吧!” “你——”燕穆素來說不過仉端,他每次都要被仉端罵到口不能言,只能氣惱地說,“破玉什么時候占你的木材?” “他是沒占我的!但他占了仉璋的,占了他的就是占了我的!” 仉璋在仉端身后,驚訝地張開嘴,而后露出笑容來。他從來都沒和仉端說起這些事,原來……他都知道啊。 燕穆看見仉璋在笑,便反駁道:“強詞奪理!他也沒說是破玉的錯!” 仉端大聲嚷嚷起來,他才不怕燕穆呢,因為功法的緣故,燕穆在稷山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仉端素來囂張,一點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把撞開人,燕穆被他推了個趔趄,撞在房門上,“嘭”的一聲,跌進房內。 房內桌邊坐著石破玉和一個蒙著面紗的窈窕女子,兩人執手相看淚眼,正淚眼婆娑,邊上還垂手站著幾個侍衛。 燕穆穩住身子,臉色鐵青,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受到驚嚇的石破玉和女子行禮抱歉:“對不住,燕某冒犯了,這就離開——” “等等?!?/br> 仉端一步跨進房門,目露寒意,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石破玉和那名女子,語氣倨傲冷酷:“見到本殿下還不行禮,你們這些奴才,全都該死!” 后邊幾個白面無須的侍衛“噗通”跪在地上,腰背伏得極低,戰戰兢兢道:“奴才拜見七殿下,十三殿下,殿下日安?!?/br> “天正師兄,你這是做什么!”石破玉羞憤欲絕,滿面通紅,“你為什么羞辱我母親的下人?” “下人?莫說他們是下人,就連你們母子,也是我仉端的下人?!?/br> 仉端目光移到石破玉臉上,目光森冷如炬,他這傲慢的姿態稀罕,往日他跋扈歸跋扈,人大抵還是能接地氣的,今日如此反常,仉璋和云無渡等人忍不住朝他看去。 那名女子忍不住捂著心口,泫然欲泣,滾滾的淚珠脫框而出,眼尾帶紅,即使隔著一層面紗,也能看出容色絕佳,惹人憐愛。 仉端譏諷道:“石破玉,你不用給本殿下行禮嗎?” 石破玉忍了片刻,還是起身:“不敢——” 他身子剛一起,那名女子摁住了他的手。 第36章 紅鸞石8 她緩緩抬頭,用那雙噙淚的眼睛望著仉端,柔聲說:“七殿下,你何必總是為難破玉,他與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世,你們本就是親如雙生的兄弟?!?/br> “呸!”仉端一口唾沫吐到女子面紗上,他氣到顫抖,嘭嘭拍桌子,“他是誰?你又是誰?他是石睿宰相二子,你是石睿宰相之妻鐘媚,誰跟他是兄弟?本殿下的兄弟只有仉璋一個!你們這些——這些婊子妓子!當初就是我母妃心慈手軟才讓你們踩在她頭上!” 女子踉蹌起身,扯下臉上的面紗,身后跪著的太監紛紛跳起來護住她,七嘴八舌勸架:“殿下!殿下!殿下三思!” 石破玉尖叫起來:“母親!” 女子拭去臉上的唾沫星子,石破玉怒氣沖沖,口不擇言喊:“七殿下怨我做什么!你母妃如今也是大病了,殿下不如多積口德!” “什么!我母妃怎么了!你們對她做了什么事!” 仉端一個暴跳,沖到石破玉面前,抄起桌子上的茶壺砸在他頭上。 燕穆一看場面無法控制了,急忙出手攔人,仉璋纏著他,不讓他動手,女子一見兩人扭打起來,一邊尖叫一邊撲上來拉架,那些太監也一窩蜂涌上去,鶯鶯燕燕地嚷著:“殿下殿下,別打了別打了!” 另一邊,云無渡和白玦靠在門框上,抱臂看著。 燕穆拉不住他們,回頭怒吼:“你們還不快來幫忙!蕭誓!” 蕭誓看了一眼云無渡,攤手說:“師兄弟之間比劃比劃,天嶺,你不要壞了規矩?!?/br> “我忍你很久了!”石破玉被仉端摁在地上狂揍,他手上抓到凳子腿,猛地揚起來朝著仉端砸下去,高聲叫了一句,“憑什么你總是壓我一頭,明明你我都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