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沒了。哈哈哈哈哈。糖糕沒了!”仉河拍手叫好,“你再也吃不到了!” 第21章 皇帝命3 云無渡不知道那天之后小太子怎么樣了,仉河鏟除了所有心患,投入了繁華迷人眼的富貴生活。 照云無渡來說,仉河比起前朝老皇帝,也沒高明到哪里去。 老皇帝對民間疾苦是掩耳盜鈴,以為沒看見就是沒發生,而仉河就是一刀切,有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這樣的皇帝生活,眼瞎耳聾,倒也幸福美滿。 等云無渡再次見到小太子,就是在棺材里看到他了。 看著那個瘦瘦小小的孩子躺在狹小的棺木里的時候,仉河腳軟了一下,在侍從的攙扶下跌坐在地。 云無渡在他神識里默然片刻,長大后的太子更讓他感到熟悉了。 是阿瑾的樣子…… 比他認識的阿瑾要小得多,才七八歲的樣子,瘦得可憐,云無渡都懷疑,抱起來會想一片葉子一樣。 師尊的孩子,在他面前死了。 云無渡閉上了眼睛,說不上心里異樣的情愫。 云無渡知道,小太子不可能是阿瑾,因為他已經死了。而且時間相隔了數十年,年齡對不上。 可從某個層面來說,阿瑾和太子如此相似,說不到也是白家的血脈。 云無渡默默注視著太子,小孩子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看起來瘦削憔悴。 師尊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死了…… 云無渡想去摸摸那個孩子的鼻息,可他做不到,這一切都只是已經發生的過去的事情。 “你這個昏君!禽獸!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骨rou!虎毒不食子!你為什么殺了他!為什么!” 一個太監從屏風后沖了出來,手里握著一把匕首,但還沒等靠近仉河,就被侍衛們摁倒在地上。 云無渡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個養鶴的太監。 他被壓在地上,面容扭曲,眼淚沿著太陽xue流到發鬢,聲嘶力竭地喊:“他還只是一個孩子!他餓了很久!很久??!為什么要用糖糕騙他!為什么!” 仉河看起來失魂落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半晌,她揮了揮手,太監被堵住嘴巴拖了下去,旋即沒了聲音。 仉河在侍從的攙扶下勉強爬起來,扒著棺材潸然淚下。 云無渡以為他后悔了,結果不是,比起喪子之痛,仉河意識到另外一件事。 白瑜死了…… 這證明,前朝完完全全死了,下一代皇帝徹徹底底屬于他們仉家了。 仉河臉上的淚聚在下巴晃動,遲遲不肯滴落,他流著淚,心中掀起了狂喜。 白家?什么白家! 仙家?什么仙家! 這天底下就是我們皇家!就是我仉家的! - 太子的葬禮一應交給貴妃處理,棺槨迅速下埋,從太廟抬出去的時候,仉河沒有跟著去看下葬,只是目送著他這個孩子的離去。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給他應有的身份。 埋入前朝早就修好的帝陵里,承認他的君主稱號,謚號“哀帝”。 也算沒有辜負這個孩子的一聲“父親”。 - 小太子白瑜一死,貴妃之子名正言順封為太子,朝野后宮安寧平和,仉河再次燃起了征戰稷山的心。 他就不信了。 他一個人間皇帝打不過小小稷山,他更不相信,白智對她唯一的孩子的死訊毫不動容。 然而這一次,他注定無功而返。在稷山腳下,不僅沒有見到人,他還大病一場,云無渡被困在他的身體里,無所事事地跟著躺了半個月。 這段記憶沒有跳躍,可見癱瘓的半個月對仉河來說,是一段極其深刻的記憶。 云無渡趁此機會打坐調息。 御醫用盡了所有辦法也無濟于事,在貴妃的央求下,仉河準許派遣使臣去稷山求醫。 那一日,是深夜,一個道士在宮女的迎接下走到仉河床頭。 仉河睜開眼,被床頭的道士嚇得毛骨悚然,勉強坐了起來,吐出一口黑血,但他還是強撐著說:“李……李聞?” “陛下安?!崩盥勔粧叻鲏m,幾年的歲月光陰,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仉河躺在床上,艱難地喘息著,心里涌上了嫉妒、羨慕諸多復雜的情緒。 “是她……是她知道了太子死的消息嗎?”仉河虛弱地說,“朕,沒有辜負她,朕對我們的兒子很好,他一直是太子?!?/br> 李聞帶著笑,一動不動。 “你……”仉河抓著李聞的衣角,“你去叫她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br> 李聞后退了一步:“庇符道君還在閉關?!?/br> 仉河艱澀地喘息,偌大的寢宮彌漫著他病入膏肓的氣息。 “還,還有多久?她還要多久才肯來看我?” “幾百年吧?!崩盥勎⑽⒁恍?,“從分娩那天開始她就閉關了,恐怕她出關的時候,你連骨灰都不剩了?!?/br> 仉河頓了頓,吃力地說:“那朕……朕的皇后就不能給她留著了?!?/br> 李聞哈哈大笑。 云無渡在他腦海里,厭煩地閉上了眼睛,這個死皇帝,人都快死了,還只在乎他的權勢地位。 李聞笑夠了:“皇帝,你還記得你年輕時候的樣子嗎?雖然只是個趕馬的小仆,卻年輕力壯,英姿勃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