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禾曄把香點燃,重新送到小胖墩兒面前,道:“他倆走了,我們想聽你說一說事情的經過,可以嗎?” 男孩呆滯的神情,表示著對方拒絕交流。 禾曄語氣依舊平和:“我有很多種方式可以逼你出來,但那樣會對你的魂體造成傷害,若是成了殘魂,你以后就算能投胎轉世,也是個天生殘疾?!?/br> “生前被人逼著喝農藥自殺,來世天生殘疾,你真的甘心?” “哼?!毙∨侄諆嚎谥邪l出一聲女人的冷笑:“你是他們請來對付我的,我說不說又有什么區別,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來,大不了我拉著他們的命根子一起死!” 他抬手指向自己:“這可是錢家最后一根獨苗苗,要是死了,他們也就真絕戶了,想想就解氣?!?/br> 牧夕璟插話道:“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他們兒子年紀輕輕的,這一個孫子死了,再生幾個就是了,怎么也到不了絕戶的地步?!?/br> “他們倒是想?!毙∨侄諆亨托Γ骸袄献?、兒子都是一樣的爛貨色,吃著碗里看著鍋里,腦子里整天就是那點腌臜事兒,前幾年他兒子在外面偷腥,被人家男人撞見,直接一腳給他下面踢廢了,他現在和太監沒兩樣兒?!?/br> “媳婦兒知道他偷人,直接收拾東西跑了,要不然就這死胖子的癡傻樣兒,早被他奶奶那老毒婦給按水里淹死了,還能這么把屎把尿地伺候著?” 牧夕璟沒想到事情這么狗血:“怪不得你能這么有恃無恐,但你和傻子換一命,害你的人卻好好活著,不覺得有點虧嗎?” “其實我們不是來對付你的?!彼种噶酥笡]說話的禾曄:“這位是禾老板,他看出那位老太太身上有命債,所以過來看看是怎么回事?!?/br> “對了,那老太太身上的命債,不會是你吧?” 小胖墩兒聽到這話,突然嗚嗚嗚地低聲抽泣起來。 男孩掐著嗓子哭的聲音,刺耳難聽,透露著一股極不和諧的詭異感。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殺死了我的孩子!” 牧夕璟看他哭得眼淚、鼻涕橫流,嫌棄后退半步,出聲引導:“從頭講,說清楚事情經過,我們才好幫你?!?/br> 小胖墩兒明顯不信:“平白無故的,你們為什么幫我?” 一直沉默的禾曄,詢問道:“目前為止,你害過人命嗎?” 小胖墩兒搖頭。 禾曄:“那就還有回頭路?!?/br> 男孩不解:“什么意思?” 禾曄沒應聲,牧夕璟默契地接過話頭,反問道:“含冤而死,卻沒害過人命的善良小鬼,難道不應該得到幫助嗎?” 小胖墩兒語塞,遲疑許久,長長地嘆出一口濁氣,rou嘟嘟的臉上出現哀怨的神情。 “其實告訴你們也沒什么,正好讓你們看清,這對黑心肝的夫婦都干過什么好事兒!” 小胖墩兒說,她名叫高燦燦,是隔壁村的姑娘,經過媒婆牽線,嫁到了這村子,她丈夫是做室內裝修的,對她也還可以。 但因為室內裝修要四處跑,所以丈夫經常一連幾個月不回家,她結婚頭一年就懷孕了,第二年生下一個女兒,因為放不下孩子,她就留在了村子里照顧孩子、老人,生活過的倒是不錯。 然而這美好平靜的生活在十二年前的一個夜里被徹底打破。 當晚朋友讓她去家里打牌,半夜回家的路上,突然沖出來一個人捂住她的嘴,把她強行拖進了黑巷子里。 當時天黑,村子里也沒有安裝路燈,她的手電筒在慌亂下掉在了地上,高燦燦根本看不清對方是誰,只聞到對方身上有濃重汗臭和酒氣。 更可怕的是對方口中竟然叫著她的名字:“燦燦,燦燦叔好喜歡你,你別怕,叔中意你中意地不得了?!?/br> 通過對方聲音,高燦燦猜出了他是誰,可她的嘴被捂著,根本發不出聲音。 村里的人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就算不睡也躺在家里看電視,深夜里根本幾人在街上晃悠。 這也給了對方可乘之機,女人的力氣到底不如男人,更何況對方正值壯年,常年做農活,身上全是蠻力。 高燦燦用力掙扎,后背被地上的石子、磚頭磨出了血,可還是沒逃過被侵犯的結局。 對方雖然喝了酒,但明顯意識很清醒,事后他竟拿出手機拍了她的裸照,還威脅她如果敢聲張出去,就把她的照片發給村里所有人,還有隔壁村,讓她丈夫、孩子,還有娘家人都抬不起頭來。 這種魚死網破的下場,高燦燦承擔不起,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把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但這種顧慮、隱忍也給了對方趁虛而入的機會。 男人像是抓住了她的命脈,幾天后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拿著照片威脅,逼迫高燦燦委于身下。 高燦燦真的很想一刀子捅死對方,可她還有孩子,女兒不能沒有mama,所以她不能做這種一命換一命的事。 無奈之下,她只得給丈夫打去電話,以不想分居為由,讓他接自己和孩子過去一起生活。 就這樣,她和丈夫、女兒在外面生活了兩年,直到她再次懷孕。 不知道是不是平時太勞累,懷孕兩個月的時候,高燦燦出現了小產跡象,醫生說她這胎做的不穩,需要靜臥好好養胎,前幾個月什么活兒都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