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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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善說:“是你太安靜了,我以前見過的人沒有你這么安靜的。人長了嘴就是用來說話的,你不能叫我閉嘴?!?/br> 徐流深:“……我沒有叫你閉嘴?!?/br> 談善:“好吧,是我錯怪你了?!彼鹛缫恢贝蚬?,肚子也餓了,趁機道,“我今天可以不吃素嗎,我只有一個小小的愿望?!?/br> “……” 徐流深說:“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br> 這么一說談善良就不困了,踮腳飛快在他耳邊說:“親一下也可以嗎?” 耳邊卷過一陣灼熱的風,徐流深腳步一頓。 談善笑開了花,他說完往前跑了一段,又回頭,倒著走,眼里流露出狡黠而靈動的光。 少年人臉龐年輕鮮活,在寂然姜王宮仿佛一朵盛放的橙花。 ——他沒有害怕本宮。 真好。 徐流深將手收進袖子里,仰頭看見一大片深紅的宮殿磚瓦,上面棲著明亮的日光。冬日暖陽溫度將他眼皮照得暖融。 倘使有一天他還是坐上冰冷的龍椅,也不算太糟糕。 談善暫時在元寧殿住了下來。 當朝世子的日子過得非常無聊,但談善顯然不是個無聊的人,隔三岔五雞飛狗跳一次,他甚至還從宮中哪個不知名的角落挖出三壇酒,一掀開桂花釀的味道傳遍整個皇宮。入冬下起雪,屋檐下結了晶瑩冰棱,足有拇指寬。他看了心癢癢,在一大群宮人緊張的注視下搭了梯子爬上去,掰斷好幾根。元寧宮有一方小小的池塘,結冰后能走人。徐流深夜里回來一整天緊繃的神經還沒松,被池塘里站起來的人嚇了一跳。 談善跟地鼠一樣從地里拔起來,非??鞓返卣f:“宮里也沒有那么無聊?!?/br> 徐流深伸手拉他,掌心里手指跟冰坨一樣,果酒味道濃得像是浸泡過。他太陽xue跳了好幾下,不太熟練地照顧人。 談善跟他截然不同,身上有種沖出框架的蓬勃生命力。 徐流深冷著一張臉的功夫談善還在鍥而不舍地邀請他:“你有沒有滑過冰,我都站不穩,還摔了一跤?!?/br> “……” 徐流深眼皮往上一掀,拎著他往溫水里一放。 膝蓋挽起來果然青紫了一片。 被扔進水里也完全阻止不了談善的興奮,他站起來,興致勃勃地跟徐流深說他一整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什么好吃什么一般,并進行點菜。 徐流深領口全被澆濕了,他不太愿意身邊跟著人伺候,十歲后大部分事都親力親為。殿內無人,談善一個現代人的腦子顯然裝不下古人復雜的衣帶,他也沒什么要穿那么仔細的概念,常撒著個腳丫冰天雪地四處亂跑。徐流深目睹他在雪地絆了一跤后吸了很長一口氣。 從穿得滿頭大汗到熟能生巧僅僅過去五日,徐流深替他扣上最后一??圩?,心如止水,不為所動,冷酷無情:“你再說一萬遍也沒有豬蹄?!?/br> 談善摸了摸鼻子:“好吧?!?/br> “五石散的事有沒有結果?!彼囂街鴨?,“你相信這件事跟鰲沖無關嗎?” 君王多疑,未來的君王同樣。一旦徐流深對鰲沖產生忌憚,就是鰲家覆滅的開端。鬼讓他做的事成功了一半。 但他并沒有出什么力。 鬼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徐流深聲音很淡:“本宮只信看到的東西?!?/br> 他眼尾輕輕一揚:“你很關心此事?!?/br> “呃……” 談善不知怎么說,轉移了話題:“我聽十一說你最近都在巫鬼殿?!彼闷娴?,“那是干什么的地方?” 徐流深在談善面前也不過是個正常的十七歲少年,暴虐和手腕都收斂得不見痕跡。 “一些小事?!彼种富^談善衣領邊緣,垂眸時候眼珠里極深的墨色一閃而逝。談善莫名打了個寒戰,又聽見他說:“你倒玩得開心?!?/br> 他很避免和談善有隔著衣料外的身體接觸,在短暫的幾個瞬間談善差點懷疑他知道這具身體不是他自己的——不過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他壓下心底那么一點不安,小聲:“也沒有,你不在……還是有點無聊?!?/br> 徐流深意味深長地哦了聲,走前替他熄了搖晃的燈燭,寢殿內陷入一片昏暗。 第二日天氣好,談善跑出來鏟雪。 ——他深刻覺得這條徐流深出門的路上太多雪,白日還好,要是夜晚一不留神摔個大跟頭,能從元寧殿一直滑到明光殿。 鏟完他坐在石頭邊休息,不經意問:“思梨花怎么樣?” “還在鰲府?!?/br> 十一跟他混熟了,抱著劍撇嘴:“他不是說鰲庭和胡人來往嗎,通通抓起來對峙不就行了,世子在想什么?!?/br> 談善揉捏手里臘梅,略一思索:“思梨花說他見到鰲庭和胡人來往,他說的話真假先不論,鰲庭也未必就在和胡人交易五石散,即使他們真在交易五石散,鰲庭也能說他只是一時興起想嘗嘗——沒有確切證據無法抓人?!?/br> 十一意外地看他一眼:“……你懂得還挺多?!?/br> 談善拍拍手站直身子:“還行?!?/br> 他哥談書鑾是干這個的,桌上擺了大量的卷宗,他偶爾看兩眼,學了點東西。 實在聰明,也很清楚。 徐流深身邊跟了人,他實是偶然聽見這番話,站在另一叢枯樹邊,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