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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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善被關禁閉了。 他其實還好,在哪兒都能睡,躺在蒲團上呼呼睡大覺。頭頂是威嚴的三座神像,外面風雪肆虐。 半夜,門“吱呀”一聲開了。 睡得真香。 徐澗慢慢地走進來,他今夜沒有按照規定時間安寢,悄無聲息穿戴整齊從窗子里翻了出來,過來的路上還摔了一跤,袖子濕漉漉。 門縫中的月光照在談善臉上。 世子將背后的手拿出來,低頭看了一下掌心的雪,有些滴滴答答化了,往下面流水。 他想了想,手指照葫蘆畫瓢地塞進了談善領口。 第06章 “我……!” 談善一睜眼正好看見蹲在自己面前的徐澗,廢棄祠堂窗戶破了個洞,風雪從外面吹進來卷起他發絲。他跟個幽靈一樣蹲著,默不作聲,半截手指頭正往自己領口塞。 滴滴答答的雪水冰得談善一個激靈,他瞬間就嚇醒了,坐起來后退好幾步。 “你不睡覺出來干什么?” 談善抖抖衣領,匪夷所思地瞪著徐澗。 徐澗黑漆漆的眼珠盯著他:“睡不著?!?/br> 談善:“……睡不著關我什么事?” 徐澗看了他的臉一會兒,擰起眉頭。 談善嘗試溝通失敗,他長嘆了口氣,把破草席子讓出一半給徐澗,自己坐了一個角落:“你怎么出來的?” 破洞中月光灑進來,空氣中浮滿灰塵。 徐澗安安靜靜地:“爬窗?!?/br> 談善又很想笑了,他覺得自己有點帶壞小孩的嫌疑:“我可沒有教你爬窗?!?/br> 徐澗看起來亂七八糟的,衣擺被枯枝掛爛,一塵不染的靴底沾了濕泥。但臉還是好看,他似乎沒有談善想象中疏離,坐在草席一角,抱著膝蓋,抬頭看向頭頂三座神像。 一米多長的草席,他倆一人占了一個角,涇渭分明。談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順著他的方向看去,供奉的案桌上擺了一面菱花鏡,偏黃的鏡面上有污垢,但他依然和自己的臉撞了個正著。 談善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正對面破窗吹進來一陣寒風:“阿嚏!” 徐澗轉過頭看他,猶豫一會兒,低頭。 “嘶啦——” 談善捂住鼻子,手里多出一塊絲滑布料。徐澗眼睫毛垂著,唇飛快地動了一下。他唇珠很漂亮,說了一個字后又緊緊閉上嘴。 他和鬼很不一樣。 談善心里輕微地一顫,等反應過來已經手癢地去戳了一下他面頰,是軟的:“這里不是很遠?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我睡不著?!?/br> 徐澗驟然抬了下眼皮,吐字清楚地說。 談善:“我又沒有趕你走?!?/br> 徐澗不再看他,留給他一個孤零零的后背。他把臉埋進雙膝中,傳到談善耳邊的聲音變得輕,輕得如同一片羽毛,癢癢地撓了一下心尖。 “你不無聊?!?/br> “她很吵,你不吵?!?/br> 談善一愣。 他很難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有什么東西柔軟而豐盈地填滿胸腔,將他從局外人的座位上狠狠往下拉。 雖然他不是因為徐澗說他無聊生氣,只是對濫殺感到心驚。 但他也沒有立場說“這不對”,他們生長環境不同,沒有資格對別人的行事方式指手畫腳。 “你就來說這個?”談善清了清嗓子。 徐澗不說話,主動伸手碰了碰他的指頭,是個不明顯的示好的動作。談善無名指微微一涼,承載了一片飄蕩的雪花。爛了的窗里長出一顆遙遠的星星,掛在天邊。 “什么是鵲橋?!毙鞚鞠掳图饧?,露出清淺的笑意,眼睛里蕩出一大片燦爛星河。像是對自己很滿意,又毫無負擔地問談善,“記不住?!?/br> 他一笑萬頃的冰雪融化,雪山山巔日光一瀉千里,整間破敗祠堂都亮起來。談善心里倒吸了口冷氣,心想不怪他被鬼蠱惑,是個人都無法抵抗。 “有情人一年一相會?!?/br> 談善捏了一下他的手指:“你怎么這么多問題?!?/br> 距離三更天沒多遠了,遠處有依稀模糊的打更聲。談善在心里迅速估算了一下徐澗回去需要的時間,不做點什么簡直浪費。他往四周看了一圈,在地上看見一張謄抄經書的黃紙張,眼前一亮。 談善抽了兩張疊在一起,手指靈活地對折:“給你看一件東西?!?/br> 古代的紙還是太軟了,談善一邊折一邊簡略地解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飛起來,但是試試吧?!?/br> 他很快折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只紙飛機。 只有巴掌大,談善把它放在自己手心,展示給徐澗看:“這兩邊是翅膀,按道理講他應該和飛……鳥,烏鴉一樣能飛起來?!?/br> “你看?!?/br> 他動作很快,但折紙過程不復雜,徐澗看一遍就記住了。 談善兩只手指抓住紙飛機下部,輕輕朝他的方向一擲。 還是太輕了,那架紙飛機歪歪倒倒地栽進了徐澗懷里,徐澗rou眼可見頓了一下。哄小孩失敗,談善抓抓腦袋,嘆氣:“果然飛不起來?!?/br> 徐澗伸手抓住,撈進袖子里,尖尖的棱角抵在他手腕脈搏的位置,讓他有血液流動加快的錯覺。他驟然捏緊了那張薄薄的經紙,抬頭看著談善,說:“想要什么?!?/br> 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