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南洋明珠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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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鴻站了起來,走到架子前,抱住了架子。 老太爺走到嘉莉和嘉萱面前,轉頭叫,“嘉柔過來?!?/br> 嘉柔不知阿公叫她做什么?她快步走了過來。 老太爺看著三個孫女,他說:“你們大嫂這次大義無虧,但是作為父母祖父母,我們都希望孩子們好好地活著,亂世里長輩不在身邊,要自己護著自己?!?/br> “阿公?!奔卫蜻煅实乜粗咸珷?。 老太爺又看葉應瀾:“應瀾,你也如此?!?/br> 葉應瀾點頭。 老太爺請了藤鞭,將鞭子交給老仆。 上次她被余嘉鴻護在身后。 這次她看著老仆黃藤條往丈夫身上抽,藤條破空帶出呼嘯的聲音,藤條抽到他的皮rou上,猶如抽在自己的心上,她咬著唇,不敢閉眼。 五鞭下去,衣服上透出血痕,葉應瀾趕忙走過去,扶住余嘉鴻。 余嘉鴻看她,見她一張臉嚇得血色全無,笑著伸手替她抹了嘴唇上的血痕:“膽子真小,嘴唇都咬破了?!?/br> “我們回房?!比~應瀾扶著他。 一家子跟著他們一起上樓。 進了房間,余嘉鴻回頭,看向阿公嫲嫲和爹媽:“你們都出去,我讓應瀾給我上藥?!?/br> “我們在這里也礙不著你媳婦給你上藥,讓我們出去做什么?”蔡月娥問兒子。 余嘉鴻沒好氣:“我害臊?!?/br> “害臊個什么?傷在背上,有什么看不得的?”蔡月娥跟葉應瀾說,“給他脫了,讓我看看傷得怎么樣?” 葉應瀾走過去手伸到余嘉鴻的扣子上,要解開扣子,余嘉鴻一把抓住她的手,回頭:“我求求你們,快出去,讓我媳婦替我上藥,我真的很疼?!?/br> 余修禮拉著蔡月娥:“行了,行了,讓他們上藥?!?/br> 他還跟自己父母說:“爸、媽,我們出去?!?/br> 看著祖父母和父母都出去了,余嘉鴻跟葉應瀾說:“去把門搭扣搭上?!?/br> 站在門外的四位長輩聽見咔嗒一聲,門被徹底鎖上了。 葉應瀾轉身過去,余嘉鴻已經在解扣子,她過去幫他解扣子:“阿公嫲嫲和爸媽也是擔心你的傷勢,你也真是的……” 扣子解開了幾顆,他的胸膛露出來,葉應瀾嘴巴微微張開,他的胸口還有她清清楚楚的牙印。 余嘉鴻低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嘴唇上的傷口,笑:“你這個記性?” 葉應瀾替他脫下衣服,不僅是胸口,他肩膀上還有個牙印。 “你明知道今天要……昨晚也不讓我節制些……”葉應瀾想想,剛才要不是他不許長輩看,這時她恐怕已經沒臉見人了。 余嘉鴻趴在床上,想著昨夜她趴在自己肩膀上求饒,自己不肯放過她,她小脾氣上來,張口就咬…… 他趴在床上,悶聲笑:“你要是節制了,我少了多少趣致?” 要不是他背上青紫的傷痕和還在滲著血的傷痕交錯,葉應瀾真想捶他,還不是他不好,自己原來也不想咬他,都是他自找的。 這會兒,她哪里舍得?她拿了紗布,蘸了藥水給他擦。 只聽得余嘉鴻抽氣聲,葉應瀾眼淚涌出,又怕眼淚掉他背上,只拿了帕子擦了眼淚,再給他擦藥水。 “五鞭是家法最輕的了,真的只是小事,很快就好了。沒事的!”余嘉鴻手放在她腿上,“你看上次嘉鵬十鞭,三天也就差不多了?!?/br> 明明是剛剛受了鞭打,這人手還不規矩,葉應瀾拍了一下他的手:“藥擦好了,穿件衣衫,我去開門?!?/br> 葉應瀾扶著他起來,給他換了睡衣睡褲,讓他在床上趴著,她去打開了門。 公婆和阿公嫲嫲果然還在門口。 蔡月娥進來,伸手揭開余嘉鴻的衣擺,看了一眼,她略微松了一口氣:“剛才給我看,和現在這樣給我看有什么不同?” 余嘉鴻趴著說:“您進來了,人多嘴雜,跟應瀾說:‘這傷痕比他爸被打二十鞭,大半個月下不來床可差多了?!瘧獮懥ⅠR寬心,我怎么還看她為我掉眼淚?看她心疼我?” 聽見孫子這么說,老太太沒忍住笑出聲:“調皮?!?/br> “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不要臉的東西?!辈淘露鹕焓智昧艘幌聝鹤拥念~頭,“好好歇著?!?/br> 第89章 葉應瀾拉了窗簾,坐在雙沿,把余嘉鴻的手放在手里,輕輕摩挲著:“多睡會兒,好得快些?!?/br> 余嘉鴻閉上眼,沒多久,她就聽見輕微的鼾聲傳來。 從香港到內地又回香港,這些日子他累壞了。 葉應瀾替他蓋上了薄被,葉應瀾拿了機械書,去梳妝臺前,開了臺燈,坐下看書。 聽見敲門聲,她趕忙輕手輕腳地跑過去,拉開門:“噓?!?/br> 門口小梅輕聲說:“小姐,老太太讓您過去一趟?!?/br> 葉應瀾把臺燈給關了,輕輕地拉上了門,穿過廊橋,往老太太那里去。 老太太和兩位太太都在,葉應瀾見了禮,老太太問:“嘉鴻怎么樣了?” “睡著了,最近這些日子累了,沾了床就睡了?!比~應瀾笑著坐下。 “你這里又走不開,如果你能一起去香港照顧嘉鴻,嘉鴻也不會這么累?!倍咸f,“再說要是應瀾跟嘉鴻去了香港,興許就沒這次的事了?!?/br> 前半句老太太愿意聽,后半句?老太太不高興了:“你爸說了,這件事要是不出在應瀾身上,就是出在修禮、修義和嘉鵬身上,這是沖著余家來的,剛好應瀾在給籌賑會買車,日本人才選中了她,要不然為什么要給應瀾配保鏢?” 二太太被婆婆這么一說,連站起來說:“那是,那是?!?/br> 她走到老太太身邊:“嘉鴻這是去的香港幾個月,嘉鵬要去內地一兩年,再說香港和內地不一樣,香港什么都有,內地在打仗要什么沒什么?吃不好睡不好,我這不是替嘉鵬擔心嗎?”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應瀾來了,你想讓她幫忙就直說?!?/br> 葉應瀾一臉茫然地看向老太太和二太太,小叔子要回內地,跟她這個大嫂有什么關系? “應瀾,是這樣的?!倍?,她滿臉無奈地說:“嘉鵬這個孩子死心眼,我給他找的大家閨秀他看不上,只想要秀玉姑娘。做媽的哪兒擰得過兒子?這秀玉不是在你的車行嗎?我想著,你去跟秀玉說,就說我同意她和嘉鵬的婚事了?!?/br> “我去說?”葉應瀾滿臉驚訝地看著二太太,“二嬸,您不記得我在這件事里是個什么身份了吧?您莫不是忘記了,秀玉在這件事里是什么個情況?還有若是沒有嘉鴻,嘉鵬帶給我的會是什么樣的羞辱?” “我……”二太太沒想到葉應瀾會這么說,她笑得尷尬,“那不是你把秀玉帶到車行的嗎?那不是你不介意嗎?” “二嬸,您當時恨不能打死秀玉,所以我才開口讓秀玉去車行,那是為了家里太平??赡鷮⑿谋刃?,若是您遇到我這樣,您能大度到,還能去撮合逃婚的新郎和他的心上人嗎?”葉應瀾沉著一張臉,“我若是這樣做了,滿星洲的人都會覺得我性子好過頭了吧?” 這些日子以來,二太太看著葉應瀾和大太太婆媳融洽,和余嘉鴻夫妻恩愛,加上近期替兒子想找合適的姑娘,找了才發現要找到比葉應瀾更好的適齡姑娘,恐怕很難了。虧欠二字,不能說完全沒想過,只能說就算想了,之后也更多的是懊惱錯過了。 原本認為葉應瀾去說是水到渠成的事,現在她拒絕了。 從老太太那里出來,二太太是滿腦子官司。兒子身邊沒人伺候,她不放心,要她自己去找秀玉,那不是要跟秀玉低頭嗎?以后她怎么做人婆婆? “太太,秀玉這樣出身的姑娘,不跟家里的那些丫頭差不多嗎?”二太太的貼身女傭說,“您去問問下面隨便一個傭人,別說是讓她做正牌少奶奶,就是讓她給少爺做姨太太,哪個不會開心得飛起來?” “問題是現在誰去開這個口呢?”二太太進了屋子,坐下幽幽嘆氣,“時間不等人,嘉鵬要去國內了,婚禮可以暫緩,人得跟過去?!?/br> 女傭給二太太倒了茶,捏著太太的肩說:“不就是開個口嗎?我替太太跑一趟?” 二太太仰頭看著她,她有些猶豫,畢竟當初自己打得狠,說話更狠,現在等于是要收回自己說的話。想讓葉應瀾去問,她也是認為葉應瀾對秀玉有恩,秀玉總不好駁了葉應瀾的面子。 女傭笑著說:“太太,我就去問個準信,要是秀玉姑娘真的介懷太太當初打她,我倒是覺得,這也未免太過于小氣了。到時候太太可以請姨太太出面,不也是看重秀玉姑娘了嗎?” “也行?!倍c頭。 * 自從自己做了生意,秀玉和云娘每天早上四點半起來,斑斕馬來糕要發酵,千層糕要一層一層蒸,椰絲卷要攤皮,椰糖要熬糖漿。 現如今修理車間分了白班和晚班,大小姐讓每個班都提供兩餐,白班的工人,六點半到,吃了早飯上工,晚班的工人早上七點下班,吃了早飯走。所以早上六點出頭粥就要熬好。中午十二點和半夜十二點都有一餐飯。 中午十二點正常飯菜,晚上工人們體恤她們,不讓她們半夜起來,就吃扁rou、面線和面條之類,她們燒好面鹵,工人們自己下了面條、扁rou來吃。 下午四點多,秀玉進廚房把鹵牛rou給拿出來晾涼,今天晚上工人們吃牛rou面。 弄好了牛rou,她拿了杯子倒了一杯水,端了一張小凳子和云娘坐一起,秀玉靠在云娘的身上看著鐵絲網外的那一間簡易的窩棚:“也不知道阿伯什么時候可以回來?!?/br> “既然余家在幫阿大打官司了,那就是有希望了?!痹颇锩阌竦哪?,“等消息吧!往好的想,阿大回來也不會住窩棚里了?!?/br> “嗯?!毙阌裾f,她現在還在為另外一件事發愁。 早上大小姐來跟她說余家二太太同意嘉鵬少爺娶她,把她給嚇了一跳。 秀玉連忙找云娘商量,云娘仔細問過,確定大小姐說嘉鵬少爺要娶秀玉做太太,那她認為余家是好人家,而且余家的男人不娶小老婆,看看姑爺就知道了,為人正氣,脾氣又好。云娘認為秀玉錯過這個機會真的可惜。 “云姨,可能別人都會覺得我是傻了,錯過這次機會。而且嘉鵬少爺對我的大恩,是我連累了嘉鵬少爺,害得嘉鵬少爺為了救她,錯過了與大小姐的婚禮。以前余二太太嫌棄我,我如果進余家門會讓他們母子反目,大小姐這樣安排,是最好的?,F在二太太說同意讓嘉鵬少爺娶我,可我真不想做他老婆或者姨太太?!?/br> 秀玉自己也不明白,在抗拒什么。但是她明白,她就是不想嫁嘉鵬少爺。 見她這般堅決,云娘想來想去說:“最近做生意,咱們也分了點錢,我全部都借給你,你先把錢還上?!?/br> 錢是還上了,云娘也為難:“可這個恩情是真難報答,畢竟余家什么都有。他們真要你嫁過去,你怎么好拒絕?” 中午吃飯的時候,云娘讓兒子把存在銀行的那點錢給取了出來,他們母子倆吃住在車行,平時開銷極其儉省,用得上錢的地方極少。聽媽說是這么一回事,到下午三點左右,好不容易店堂里客人少了,安順拿了存單去銀行取錢。 秀玉不想嫁,但是自己一條賤命,是嘉鵬少爺救下的,而且嘉鵬少爺不救她,只怕是她那個爛賭鬼的爹,把她給賣了,接下去小杰也會被賣。所以姐弟倆的命都是嘉鵬少爺給的。 云娘抱了抱她:“別多想了,咱們先把錢給還上,你呢!好好想想,怎么跟嘉鵬少爺把話說開,不要藏著掖著?!?/br> 云姨的話是有道理,對秀玉來說卻是大石頭壓著胸口,若是嘉鵬少爺真的要娶她,她能說不嗎?如果說不,那是不是忘恩負義? “秀玉,門口有個說是余家二太太身邊的春姨找你?!钡晏美锏呐畟蜻^來說。 余家來人了?秀玉一愣。 云娘推了推她:“去吧!先聽聽人家怎么說?!?/br> 秀玉站了起來,走了出去,見到了這位春姨,這位瘦高個子,顴骨凸出,眼神犀利,比她的眼神更加犀利的是她的手段,自己被嘉鴻和嘉鵬少爺救回余家,是這位讓人把自己拖到二太太跟前,也是這位給二太太遞的鞭子。 “春姨,您找我?”秀玉到這位面前。 春姨臉上露出笑容:“秀玉??!以前多有得罪,我這是來向你請罪的?!?/br> 店堂里都是客人,說話不合適,秀玉請了春姨進后院,到她和云娘的房間。 房間里一橫一豎放著兩張單人床,前面是兩人合用的一張書桌,書桌前頭掛著一塊鏡子,桌上一瓶頭油,一瓶雪花膏,邊上是一個帶衣櫥的柜子,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 春姨仔細打量著這間簡陋的房間,跟余家最下等的傭人住的沒什么兩樣,她要是進了余家,做二房的大少奶奶,那可真是走了天大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