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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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似真的聽到溫楓良沉重的呼吸聲。 “溫楓良,你出來,你出來?!?/br> 沒了修為,單憑逢霜一人之力弄不開假山,他叫了人,合力弄走那座假山,露出一道隱秘的入口。 溫楓良確實在假山下面,他剛緩過一陣疼痛,反應還有些遲鈍,逢霜哐哐砸門的動靜讓他回過神來。 他不知逢霜如何知道他在此處,但他并不想逢霜找到他。 夢境隨溫楓良心念變化,逢霜受夢境影響,砸門的力氣越來越小,眼皮也越來越沉,下一瞬,他被直接送回房間。 翌日逢霜醒來天色已近午時,他揉著太陽xue,疑惑地想,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但無論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今日溫楓良沒來找他,侍女說陛下忙的腳不沾地,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逢霜瞥了眼窗外——他和溫楓良鬧的非常不愉快那段時間,溫楓良躲著不來見他,每天的各種賞賜倒沒斷過,這次也不例外。 罷了,下次見面再說吧。 王府的日子很清閑,腳踝鎖鏈被取下,逢霜出門轉了半個時辰。他關于京都的記憶很模糊了,只記得城外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廟,他曾在那里為溫楓良求過平安符。 也不知那寺廟如今是否還在。 他不由得感嘆,溫楓良夢里一派繁華安定的景象。 街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小販們鼓足了勁兒叫喊攬客,逢霜視線凝在其中一件東西上,片刻后扭頭離去,直奔另一條街的一家首飾鋪。 一盞茶后,他從首飾鋪出來,懷里多了長命鎖和撥浪鼓。 這個孩子雖不是真的,但也是“他”懷了十個月,九死一生所生。 他逗了逗小姑娘,再返回自己院中用膳,又隨手取下一本書看著,直到夜色來臨,他放下詩集,路過桌邊時頓了一下。 燭淚何時攢了這么多? 下人敲門送來熱水,關于燭淚的疑問就被他拋到腦后。 夜深了,門悄悄被推開一條縫,來人悄無聲息走到屋里。擔心血腥味沖著逢霜,溫楓良并沒走近,與逢霜隔了兩三步距離。 逢霜沒放下床帳,他可以很清楚看到逢霜緊蹙的眉頭,他指尖微動,掐了個訣,逢霜神色漸漸不再那么痛苦。 他站著看了逢霜好久,實在承受不住藥力,才匆匆忙忙轉身想要離開,走了兩步卻又停下。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攥住了他衣角。 沒等他做出反應,那只手又握上他胳膊,冰涼的溫度讓他不自覺顫了顫,他飛快轉頭一看,逢霜精神的很,哪有半分睡意。 “你終于肯出來了?!?/br> 溫楓良不做聲,事實上他也出不了聲,他一張嘴就會有鮮血溢出。那太難看了,他不想讓逢霜看到。 赤著腳走到溫楓良面前,逢霜雙手捧起溫楓良臉頰,他打量著溫楓良因服毒異常難看的臉色,忽地彎唇一笑。 “你又要讓我昏睡不醒?” 心思被拆穿,溫楓良垂下眼睛,正要如逢霜所說那般,逢霜的臉突然在他眼前放大。 那雙眼睛里隱隱有笑意,逢霜傾過身子,不偏不倚,正好吻在他唇上。 “你瘋了?快吐出來!” 溫楓良再也忍不住,使勁把逢霜推開,后者退了兩步,毫不介意口中毒血,在溫楓良抓著他肩膀讓他吐出來時吞了下去。 “你……”溫楓良氣急,毒血不停從他嘴里涌出,滴滴答答滴到地面。 逢霜平靜道:“我現在也中了毒,你不想讓我死,就把這件事抹去?!?/br> 以溫楓良的能力,完全能夠做到??煞晁獩]注意此時天色微亮,是中毒之人即將毒發身亡的時刻。 溫楓良站不穩,跌坐到地上,逢霜沉默坐在他身旁,伸手摟住他,他身體時不時痙攣抽搐,黑色的血流得愈發歡快。 “你為何不愿意醒?” 逢霜溫柔梳著溫楓良凌亂長發,困惑地問:“這夢當真有那么好,好到讓你甘愿放棄現實的一切,放棄安安,放棄……我,也要沉迷于此?” 溫楓良沒法回答。他死了,死在逢霜懷里,服毒自盡。 這個場景在溫楓良死后開始崩塌,逢霜摟著溫楓良一動不動,仿若什么都感覺不到,他低著頭,凝視溫楓良堪稱恐怖的面容,聲音很輕很輕地問。 “你到底想做什么?” 逢霜此時還沒意識到,他先前求死的行為已經把溫楓良逼瘋了。 接下來的日子,逢霜不由自主地將白綾懸掛到高高的房梁上,踢開溫楓良踩的凳子;他摁著溫楓良脖頸,生生讓溫楓良在水中憋死;他拿過刀,一點點放干溫楓良的血;他端著燭臺,點燃房間。 ——而這些,全都是他用過的。 溫楓良全程是笑著的,在瀕死那刻深情溫柔地凝視他。 不僅如此,溫楓良還搞了許多新花樣。 似乎他死的越慘,逢霜對他的恨就會越少。 溫楓良明白逢霜對他有怨恨,明白逢霜不會像以前那樣愛他,可明白是一回事,能否接受是另一件事。 所以他把毒,把白綾,把刀,把燈盞親手交到逢霜手上,只求逢霜能借此消消恨,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沒意識到,他和逢霜犯了相同的錯誤。他們在傷害自己的同時,也把對方刺的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