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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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楓良一邁出后院大門,逢霜就拎著他領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觀竹殿。 透明結界升起,籠罩整個觀竹殿,天空翻涌的劫雷察覺不到即將渡劫之人的氣息,慢慢平靜下來。 溫楓良扶著墻面,臉色發白。 雖然天旋地轉的感覺只有一瞬,溫楓良還是很難受。 他緩了片刻,直起身看向逢霜。 他沒道謝,也沒道歉,就那么靜靜注視逢霜。 從得知他要和逢霜成親開始,他沒哭沒鬧,平靜到近乎麻木地接受事實。 大婚那天,逢霜一身白衣,沒有奉茶,沒有拜堂,把他羞辱到極致,他沒鬧。 新婚第二天,逢霜把他關進籠子,和別人一塊看他衣衫不整和靈獸搏斗,讓他去掃臭氣熏天的靈獸園,他也沒鬧。 他忍氣吞聲,在師兄面前不敢抱怨半句,還要笑著夸逢霜很好,對他很溫柔。 他不是不想鬧,不是不想在逢霜折辱他的時候反抗,是他鬧不起,他沒那個資本。 正如劉褐所說,他們空梧派小門小派,哪得罪得起清岳仙宗。 杜瑄樞送聘禮時,說的是兩派聯姻,眾人都清楚,這不是聯姻,是清岳仙宗對空梧派的施舍,也是威脅。 包括他在內的空梧派弟子明面上除了歡天喜地,不允許有別的情緒。 他出嫁前天晚上,劉褐去他房中說了好些話,無非就是讓他乖一些,聽話一些,別惹逢霜生氣。 他溫楓良,嫁給了無數修士做夢都想嫁的逢霜,已被諸多修士當成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連帶著從前不起眼的空梧派也被有心人盯上。 他不伏小做低,不逆來順受,萬一出了事,即便杜瑄樞不處置他,逢霜那些愛慕者也不會放過他。 溫楓良深吸口氣,閉了閉眼,依舊沒能壓下那股怒氣,它順著胸口往上涌,仿佛要沖破他天靈蓋,讓逢霜好好看看,他到底有多憤怒,多委屈。 “仙尊何必救我,讓我死在劫雷不是更好?這樣一來,仙尊就不用考慮怎樣弄死我才不會讓別人起疑?!?/br> “本尊從不懼他人言語?!狈晁捯粢晦D,“你死了,本尊就少了很多樂趣?!?/br> “難道對仙尊而言,我就是你取樂的工具嗎?” “不然?”逢霜反問道,“你以為你有什么用處?” “逢霜!”維持溫楓良理智那根弦猛地斷了,他脫口而出,“你混賬!” 這一聲喝出,兩個人都是一怔。 自逢霜成為仙尊后,再無人敢直呼他名姓,遑論這般罵他。 仙尊臉色瞬間冷下來,溫楓良回過神,打了個寒顫,屋里薄薄一層白霜提醒他,他方才說了什么。 溫楓良下意識后退幾步,后背抵在上面,渾身冰涼,警惕地盯著逢霜。 他咬了咬唇,不愿露怯,神情看似冷靜,實則心里頗有些后悔。 他不該罵逢霜,就算要罵,也不能當著逢霜的面罵。 逢霜往前走了走,見溫楓良如受驚的兔子,稍微一嚇就能一蹦三尺高,忽然彎了彎嘴角。 溫楓良后背汗毛乍立,剛想再說兩句狠話,逢霜看透他心思般,道:“你求生意識很強,你不會尋死?!?/br> 溫楓良胸膛劇烈起伏一下,忽又變得很平靜:“仙尊說的不錯,我不想死,可我也不想做仙尊的玩具?!?/br> 逢霜沒再理溫楓良,直起身往外走去,臨出門之際,逢霜微微偏過頭:“長尾幽竹結了新的果實?!?/br> ——“長尾幽竹的果實本尊不能碰?!?/br> 碰了就會死嗎? 溫楓良垂眸看著掌中那朵已經被他揉爛的金鳳鳶蘿,方才他趁逢霜不注意,快速抹了些在逢霜身上。 那么一點……應該沒作用吧。 但他低估了金鳳鳶蘿對逢霜的影響。 逢霜正常踏出房門,往旁邊那叢竹林掃了眼。 嬴綺訕笑著揚了揚手中物品:“我來給夫人送藥,剛到,什么都沒聽到?!?/br> 逢霜:“……” 他對溫楓良說的并不全是真話,金鳳鳶尾的確會麻痹他身體,在那之前,他先感受到的是自身毒素和金鳳鳶蘿遇到時產生的特殊疼痛。 木質長廊,彎彎繞繞,逢霜倚著欄桿,一朵半開的蒼明花從他指間落下,委入塵土。 微風拂過,拂落一樹樹粉紫色花瓣,仙尊在漫天花雨中慢慢閉上眼。 觀竹殿。 嬴綺心驚膽戰送走逢霜,屋里并無他想象中的狼藉,溫楓良背對著他,衣衫單薄,頭顱低垂著,背影可憐又頹喪。 “夫、啊不對,楓良?!?/br> 溫楓良抹去掌間殘存的花汁,微笑問道:“怎么了?” 嬴綺安慰的話卡在喉嚨里,頓了頓道:“仙尊他其實……” “不說仙尊了,”溫楓良打斷嬴綺,他看起來仿佛沒被剛才那事影響,仍是笑著的,溫和問嬴綺自己傷何時能好。 嬴綺只當他被逢霜那席話傷了心,暗道得讓杜瑄樞過來勸勸,溫楓良要勸,逢霜也要勸。 嬴綺和杜瑄樞不一樣,杜瑄樞對溫楓良是利用居多,他是真心希望逢霜能和溫楓良在一起。 他跟在逢霜身邊的時間久,頭一回見逢霜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上心?”溫楓良輕聲重復一遍。 他幾乎都想笑了。 逢霜險些把他折騰死,這叫對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