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玉奴 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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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果然咳嗽了兩聲,玉漏沒什么說的,自然叫翡兒去屋里抱一床夏被來,又勸,“你再等幾日,興許是二爺覺得這兩天身上不大好?!?/br> 媛姐趁丫頭出去,把淚蘸了,擔憂起來,“就怕他一直不好,我身上又沒動靜,將來果然他沒了,我又沒有兒女,沒為池家立下什么功,是個無用之人,豈不是任二奶奶隨意打發?” “你能想到這一層,倒是好事,總比看不到以后強。不過也先別慌張,且忍耐著看看二爺能不能好,倘或他好了,興許就想到你了?!?/br> 媛姐卻沒這份信心,想到這幾日他們夫妻還是一樣恩愛,就怕縱使將來賀臺好了,她也是個多余的人。 一時翡兒抱了嶄新的薄被來,玉漏叫媛姐帶去,“若是二奶奶問,你也犯不著瞞她,就說是我這里給的,看她敢如何。往后缺什么也只管來對我說,不要不好意思?!?/br> 那媛姐連連謝過回去,玉漏依舊踅進臥房里來,見池鏡卷著本書歪在床上,少不得過去和他說了媛姐的窘困之處,一面擔憂,“我就怕她支撐不住,左是不理不睬,右是奚落刁難,要是她撐不住,說要回娘家去,我不是白費心了?” 池鏡將書握在肚皮上,望著她一笑,“她不會回去的,再怎么著,在池家也有吃喝,回去又再嫁給誰去?何況她娘還收了老太太二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夠買多少丫頭了?” 玉漏思來也是,又俯下身去小聲道:“我是怕她尋短見,你沒見她才剛哭得多傷心?!?/br> “她要有尋短見的膽量又好了?!彼杂植唤兴艿锰?,“你貼補點東西倒沒什么,只是不要為她強出什么頭?!?/br> “這話什么意思?” 池鏡一面笑,一面摟她下來,“意思是面上功夫要做足,可他們屋里瑣碎的事,你也不大好強去和二嫂爭什么?!?/br> 玉漏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這我能不知道么?我管得再寬,也不便管到她們屋里去?!庇钟X得他是在醞釀著什么事,“你到底在打算什么?” 他又一把拽她下去,拿書在她屁股上拍打一下,“大人的事少打聽?!?/br> 當下池鏡身上已好全了,老太太命他復往史家讀書。隔日下學歸家,特地拐去了聶太醫府上一趟,自己不進去,離得遠遠的將馬車停下來,只打發永泉進府去。 未幾永泉出來,交了個小瓷罐子給他,他打開來細嗅,便笑了笑,“這是多少種花的花粉?” “聶太醫說是提了百花花粉,特地祛了香味?!?/br> 百花之中,總有一種是賀臺近不得身的,正因如此,他們房中少插鮮花,一日掃洗幾遍,連絡嫻同丫頭們素日用起脂粉來也很仔細。池鏡微笑著揣起來,照舊家去,也不和玉漏提一個字,只靜候時機。 不出所料,媛姐雖有玉漏接濟,面上還能敷衍,私下卻益發受絡嫻苛待。絡嫻面上不曾虧待她,不免要在些飯食上動手腳,專叫廚房里弄些蟬蛹竹蟲一類常人不慣入口的東西給她吃。 這日送來飯菜,有一只帶蓋大海碗,媛姐只當是煨的火腿或燉鴿子一類,誰知打開卻見一條蛇盤踞在碗里,嚇得她忙拋了蓋子,從登上跌下來,連滾帶爬地往后退,“蛇、蛇!” 伺候她那丫頭小茜,不慌不忙地拾那滿地的碎瓷片子,笑說:“蛇又不是吃不得,蛇還是大補呢。奶奶見姨奶奶太瘦,特地吩咐廚房給姨奶奶將補將補,好預備著生育啊?!?/br> 媛姐好容易爬起來,嚇得腿打顫,看也不看那桌上,忙退到里間榻上坐著,“我最怕蛇了?!?/br> 小茜還笑,“是么?那倒不知道。那飯還吃么?你要不吃,可就得明日才有的吃了,這會廚房想必熄灶了,那些老mama們,我可不敢去難她們重新再做?!闭f著走進來拉她,“還是去吃了吧,不吃那道菜,可以吃別的嚜?!?/br> 偏媛姐怕蛇怕得要死,平日連聽見這個字也要起雞皮疙瘩,看更是不敢看一眼。這小茜來強拉她,唬得她哭起來,一面把手指摳進榻圍那鏤空雕花里不肯放,“不吃了、我不吃了,你快收了吧,我明日吃早飯?!?/br> 小茜便松開手,笑道:“這可是奶奶自己說的,回頭可別怨不給你飯吃。 ” 這不過是絡嫻使的招數,媛姐會不知道?可她是自己不吃,也不能多說什么。等到入夜,實在餓得睡不著,便起來拿碟子里的點心吃,可巧壺里又沒水,又不好煩小茜深更半夜去提水,只得就著唾沫往下干咽。一面咽,一面哭,有苦也不知向誰去說。 老太太那頭雖是親戚,卻不見得是真關心她。賀臺更別提,絡嫻素日和她為難,他不過睜只眼閉只眼,多半是在正屋里睡,偶然過來,也是怕老太太問。只和玉漏能說得上一些,可說多了,又怕人家嫌煩,畢竟玉漏手上也有一攤子事。 次日起來,還是那樣,早飯也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媛姐硬逼著自己吃了幾口,三思之下,想著走到要和絡嫻做小伏低,興許絡嫻見她無意和她爭什么,就心慈手軟了呢? 于是熬了兩夜,替絡嫻縫了頂兔臥暖帽,特地捧到正屋里來給絡嫻,“我活計雖不大好,也勉強做了頂帽子給奶奶。眼見秋去冬來,奶奶戴著暖和。奶奶試試看,若是不好,還能改?!?/br> 絡嫻瞥一眼那毛茸茸的皮毛,又低下臉去剔她的指甲,“這塊皮子是三奶奶給你的吧?給你的就是你的,你又給做帽子是什么意思呢?是打量三奶奶有的東西我沒有?” 媛姐忙道:“奶奶多心了,我就是看這皮子好,我用倒糟蹋了,就想著給奶奶做帽子?!?/br> “三奶奶給你的東西你又給我,不怕三奶奶生氣?” “三奶奶不會的?!?/br> 就是這一句又拱了絡嫻的火,抬起臉來冷笑,“三奶奶自然不會啰,人家什么器量——你和她還真是是一路貨,做下人的時候都懂得低眉順眼討好人,將來用不上人了就過河拆橋。你眼下討好我,將來生下個一男半女,還不知怎么得意忘形。我吃一次虧就罷了,難道還要吃二次?何況你也犯不著做這樣子,我又沒缺你吃沒缺你穿的,縱有個沒想到的地方,三奶奶也替你想到了,你衣食無憂,何必再做出這副可憐樣?難道是為二爺不常到你屋里去?” 媛姐忙搖頭,“二爺來不來是二爺自己的意思?!?/br> “這就是了,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又沒攔著不許他去?!苯j嫻說著,不免露出點得意的微笑,“你真以為順順當當地就能替池家生下個孩兒???也要看二爺喜不喜歡?!?/br> 賀臺不喜歡她,媛姐自然也知道,進來這些日子倒看明白了,不再奢求賀臺喜歡,只求個安身要緊??裳巯屡隽诉@釘子,又明白一樣,和絡嫻無論如何也難融洽。 第88章 兩茫然(十一) 這廂媛姐討好絡嫻不成,心灰意冷,仍舊回房去。絡嫻見丫頭端藥進來,便丟下剔指甲的銀簪子,接過手端進臥房內,見賀臺捂著絹子歪在榻上拚命咳嗽,忙去替他撫背。 待賀臺不咳嗽了,她直起腰身,微微別過去,“你方才聽我和你那姨奶奶說的話,是不是在想,我這人也過于不近情理了?” 賀臺笑起來,“我并沒這么想?!?/br>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誰又知道?難不成還能剜出你的心來看么?”絡嫻噘著嘴嘟囔。 其實不論他怎么說都會有些不高興,自從知道他和青竹的事后,總是這也疑心那也疑心,連他不常歇在媛姐屋里,也疑心他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心里惦記著也說不準。說是說因為媛姐是玉漏找來的人,所以才和她為難,其實自己心里也清楚,一半還是因為吃醋。不過做妻室的,頭一件要緊是賢良,不敢露出來,面上功夫也要做一做。 因此說:“干脆你也常到往她屋里去歇好了,我不攔你?!边€是那樣別著身子,未嘗沒有賭氣。 賀臺拉著她的手使她面對面坐下來,“我對她全沒那個意思,這你還不清楚么?” 何況媛姐是池鏡那頭送來的人,他也不放心,誰知他那兄弟到底打著什么主意?越是要死的人越是活得膽戰心驚,他看一眼炕桌上的藥,不等放涼就端起來一飲而盡,只有這股熱流順著喉頭一路滾下去,順道燙著心肺,才有種好歹還能活著的安慰。 “你慢點,一會又要咳起來了?!苯j嫻接過碗去方,回頭過來仍有些憂慮,“你常不去,人家都說我醋性大不許你去?!?/br> “誰說的?”他握著她的手,摸到這手給藥碗的余溫燙著了,替她搓著。 “都這么說,當我不知道么?”她鼓囊著腮幫子,眼睛往下恨著。 賀臺寬慰,“他們總是有話說?!?/br> 忽見老太太院里有個小丫頭進來,說是老太太請絡嫻過去。少不得也是為媛姐的事情,這一向打發盡了家里的親戚,她老人家總算得空來拈她的錯了。絡嫻掛著臉過去,及至由前頭廳上踅進那內院中,方本能地調整了臉上的表情,就算老太太那雙眼輕易就能將她看穿,也必須要敷衍,這是對她敬重的表現。 老太太一樣高坐在暖閣寶榻上,手里翻看著幾片寫得密密麻麻的單子,是商議下來給金鈴擬定的嫁妝。她看得認真,聽見絡嫻進來眼也不抬,“自從媛姐抬過去,我怎么聽說賀兒不常到她屋里去?” 她沒叫坐,絡嫻未敢坐,規規矩矩站定在跟前,兩手叫扣在身前,“他這幾日氣喘得厲害了些,不大有精神?!?/br> “怎么還不大精神?藥常吃著么?” “吃是吃著,不過新換的藥方也沒什么起色?!?/br> “唉,他那身子——”老太太頓了須臾,“總等著他好,也不是事?!?/br> “所以才剛來前我還在勸他呢,叫他常到那屋里去坐坐?!?/br> “你勸他?”老太太擱下那幾篇單子,半笑不笑地向她望來,“你不絆著他就阿彌陀佛了?!?/br> 極隨意的口氣,說完便是很長一段沉默,這沉默中自有一股壓迫折磨著人。 一會之后,方擱下單子,端起茶來呷了一口,“你年輕,還想不到那樣長遠,我不能不替你想。賀兒趕緊有個子嗣,也有你的好處,你只曉得見天和他說說笑笑的,可曾慮到過他那身子到底撐得到幾時?將來他有個好歹,你連個孩子也沒有,又倚靠誰去?我活一日,你還能靠我一日,連我也死了呢?你這孩子,就是心思太簡單,凡事光顧眼前,看不到以后?!?/br> 她在茶碗和茶碗蓋子的縫隙里溜她一眼,又嘆道:“你當我樂得做這些事情???男人家妻妾太多,傳出去也不大好聽,尤其是咱們這樣的人家,益發要說咱們家的男人只知驕奢yin逸。你看兆兒,我就時常教訓他不許他在外頭鬼混,鏡兒我也沒說過要給他討小的話。大老爺嚜是沒辦法,桂太太沒有子嗣,你們還不是一樣,都是沒法子!我們年輕時也是這樣過來的,心頭嚜是不大好過,女人嚜,人之常情,可要以大局為重,否則人家也要說你不是?!?/br> 說得絡嫻不敢抬頭,再不情愿還要謝她,“老太太的苦心我曉得的,等我這里回去,再好好勸勸他?!?/br> 老太太點了點頭,一會又問:“媛姐怎么樣?可給你添什么麻煩不曾?” 絡嫻忙道:“媛姐懂事得很,從不生什么是非?!?/br> “那就是了,別看她是鄉下來的,卻是個識大體的孩子,要不然我也不會把她給你們。人家本來可以外頭聘做正頭夫妻,為你們,我拉下這張老臉和她娘好說歹說,足足講了兩日人家才肯答應。你們夫妻不可辜負了人家,大家和和睦睦的,才是好?!?/br> 如此這般,絡嫻縱然再不情愿,回來也趁此刻吃午飯的時辰,勸賀臺到東屋去和媛姐吃,“你總不去,老太太還當是我阻撓著,方才你沒聽見是如何教訓我的?!?/br> 賀臺不敢拂老太太的意思,落后果然一連幾夜混在東屋。 可人雖在屋里,卻和媛姐無話可說,不是看書就是吃藥,連床笫之歡也不過例行公事,了結后便翻身睡去,沒有半點溫存,仿佛連看也懶得多看她一眼。自然媛姐也看得出來他對她毫無情分,何談情分,簡直陌生,他根本不愿意多了解她。 這夜間,媛姐端了藥去服侍,不留神撒了兩滴在被面上,賀臺便睇她一眼,雖沒說什么,可那目光冷冷的,分明是表示著叱責的話。媛姐不免慌張,忙拿帕子搽,越搽那幾滴污漬越向旁擴散,逐漸散成黑黑的一團,使人感到壓抑和緊張。 “帕子搽得干凈么?”賀臺道。 她又丟下帕子,整個將抱起被 子來,“我去換床新的?!?/br> 賀臺又道:“算了,大夜里的翻箱倒柜,又折騰出動靜?!?/br> 說著攢眉睡下去,有些煩嫌的神色。他對著她常有這神情,也許根本嫌棄她是個鄉下丫頭,或者也有自厭的成分,歡歡喜喜地給個病秧子做小妾,不是為榮華富貴是為什么?媛姐也能感到他的厭嫌,所以在他面前格外小心。 她只好放下被子,輕手輕腳地牽來蓋在他身上,緊著輕輕睡下去,生怕弄出一點響動,他又要回頭瞥她一眼。這夜深人靜的時分,仿佛聽得見更消月殘,任何一點動靜都能把人驚醒似的。她并沒能感到松懈,一副身子如在陣前,倒不如她先前一個人睡的時候自在。 其實她也沒有喜歡他,或許本來可以的,卻因為太拘束,白天在絡嫻眼皮底下戰戰兢兢,夜里在他眼皮底下戰戰兢兢,已沒有精神再去做那些小兒女的夢。 她盯著給月亮照得發灰的帳子,反而恐怖,這日子不知什么時候是個頭,只能不是他死,就是她自己死的時刻了??伤@病又像很能捱,拖得人不像個人,也要天長地久拖著他自己,一并也僵硬地綁著她,一起朝永無止境中墜下去。 想必大家都了沒了耐性,絡嫻忍得了一時忍不了常日,又將賀臺招回去,“大半個月了,她那肚子還沒動靜,難道一直沒動靜,你就一直陪著她?” 賀臺也滿是無奈,“我早說算了,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得高興?” 絡嫻瞥一眼,賭氣道:“我倒沒看出你有哪里不高興?!闭f完也知道是冤枉了他,可是沒辦法,心里就是有股酸意竄來竄去,誰叫他肯讓著她,只好和他撒性子。 她也怕這樣怪異的局面要持續到天長地久,坐在榻上,想著想著,竟低頭啜泣起來。 賀臺忙坐過來安慰,“你要是不喜歡,我再不過去了,本來我在那屋里也不自在。老太太若問,你就推給我?!?/br> 推給他又有什么用?難道老太太就能不怪罪?老太太連他也不放在眼里。他這一向病得久,許多外頭的事都不交給他了,都交給兆林和池鏡。也可能是受了她的牽連,看得出來,老太太近來越來越厭她。連高mama也陪著失了寵,雖還是每日訪班查值,可底下的人越來越不怕她,這一宗差事也慢慢過渡到了玉漏手上,說是玉漏新定下許多規矩,賞罰裁奪她那頭行使起來更便宜。 “連你也強不過老太太?!边^一陣她苦笑一下,把手塞進他手里,驀地有種絕望。 她把腦袋偎在他肩上,又像從前的時候,只是兩個不被看見的人相依。 其實三個人都不好過,但絡嫻理所當然以為媛姐是卡邊占便宜的那個,所以益發把氣撒在她頭上。 這夜賀臺不在東屋歇,好容易媛姐解脫出來,原想睡個安穩覺,不像洗漱完走到床上坐下,剛揭開被子,猛地彈跳起來,望著鋪上盤的一條蛇,當場就嚇得昏過去。 等后半夜醒來,小茜還笑她,“那是條風干的蛇,是做藥用的,也不知哪個好耍的小丫頭從庫里得了來,竟丟在了這屋里。再說奶奶膽子也太小了些,死得透透的還怕???” 說著端了碗安神的藥來給她,不大耐煩,“喏,大半夜的,又勞得我們生爐子煎藥,快吃了吧,大家好睡?!?/br> 媛姐敷衍著把藥吃了,趁她去睡,一刻也不敢在床上躺著,趕忙起來搬去了榻上睡。睡也睡不安穩,一做夢便是一窩蛇往身上纏上來,勒在脖子上,胳膊上,腿上,勢必要緩慢地絞死她。 如此煎熬下來,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無人可訴,只好走到玉漏院里去和玉漏說一說。 誰知午間過來,不見玉漏,金寶道:“三奶奶娘家有長輩病重,她回去探病去了,要在娘家住個幾天才得回來?!?/br> 媛姐正悻悻地告辭,卻見池鏡由小書房里蹣步過來問:“找你三嫂有事?” 他踅入罩屏,向金寶遞個眼色,“風重了,你去打發人給你奶奶送兩件厚衣裳去,她早上走時沒帶?!?/br> 回過頭又請媛姐坐,“是缺了什么?你和我說一樣的。你三嫂早上走時還跟我說,要是媛姑娘過來,一定問問她缺什么不曾,她面皮薄,又不好和大奶奶開口,只好我們多問問她。你聽她這話,要是你有事不好開口,她回來就要和我吵了?!?/br> 媛姐坐在榻上懨懨地掩著嘴笑,“三奶奶不會的,她脾氣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