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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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長春道,“去罷?!?/br> 扶桑轉身要走,忽又回過身來,將藥箱放在地上,雙手抱住柳長春的腰,臉埋在他懷里,有些難為情地呢喃細語:“爹,謝謝你今天陪著我。去見信王的時候,一想到你就在不遠處等著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br> 在宮里沉浮了這么多年,看盡了世間百態眾生百相,柳長春早已煉就一副鐵石心腸,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形于色,然而此刻卻禁不住微微動容,單手攬住扶桑的肩背,低聲道:“不用怕,爹娘會永遠保護你?!?/br> 扶?!班拧绷艘宦?,貓似的在柳長春肩窩里蹭了蹭,便戀戀不舍地脫離了他的懷抱——畢竟光天化日,此處又人來人往,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前兩天剛抱過娘,今天又抱了爹,扶桑心間洋溢著幸福的暖流。他太喜歡抱抱了,怪不得人們高興的時候要抱在一起,難過的時候也要抱在一起,一個擁抱勝過千言萬語。 扶桑提上藥箱,帶著笑容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 柳長春站在原地目送他,良久才舉步離開。 在去仁壽宮之前,柳長春先回了趟引香院,在書房中打開了那個錦盒。 澹臺訓知送給扶桑的“謝禮”,是一枝金光燦爛的假花,花、葉、莖皆是純金所制,枝頭上兩朵扶?;ㄏ嘁老噘?。 花開并蒂,男女合歡。 澹臺訓知的心思,昭然若揭。 柳長春將這支價值不菲的金花放回錦盒里,抬頭看著窗外搖搖曳曳的樹影,心神不定,面沉似水。 男子喜好女子,是金玉良緣、天經地義;男子喜好男子,是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男子喜好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又算什么呢? 一般皇子長到十二三歲,便知曉什么是男女之慾了,此時若不嚴加管束,使得皇子過早嘗到歡愛滋味,不僅于身躰有害,更會影響學業。 為了防微杜漸,有的妃嬪會將皇子身邊的宮女全撤走,只留下太監貼身伺候??扇酥髴j,易疏難堵,太監照樣能成為皇子泄慾的工具。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一經發現,必定是要嚴懲的。柳長春年輕時曾親眼見過,一個和皇子有染的太監被處以十大酷刑之一的烹刑,活活烹煮而死,受刑者的慘狀讓柳長春接連做了一個多月的噩夢。 不止如此,還有些黑心肝的太監,打著收徒弟的幌子,實則是把小太監當作孌童玩弄。沒人為那些孤苦無依的小太監主持公道,他們只能逆來順受,忍受不了自尋死路的也大有人在。 正因見多了這些齷齪人和腌臜事,柳長春才會覺得出淤泥而不染的扶桑尤為可貴,不希望他受到一點玷污和傷害。 不管澹臺訓知對扶桑究竟意欲何為,柳長春都不可能讓他得逞。 - 1語出《易傳·系辭傳上·第八章 》 ,意為:「財貨收藏不善,易誘人起盜心;容貌打扮妖冶,易誘人起yin心?!?/br> 第22章 扶?;氐街捣繒r,師父和師兄都不在。 他將藥箱放在博古架上,想倒杯水喝,卻發現茶壺是空的,于是拎著茶壺出去,穿過過廳,來到中院。 中院東側是御藥房,御藥房旁邊的耳房改成了小膳房,為太醫和學徒們提供午飯,不過如春宴和飛霧這樣干雜活的太監是沒份兒的,他們只能在專為奴婢們供應飯食的膳房里解決早飯和晚飯,其它時候餓了也只能忍著,所以扶桑才會經常給他們帶些糕點果腹。 中院西側是研煉房,研煉房旁邊的耳房改成了水房,有太監專門負責燒水,天冷的時候還可以借著燒火取取暖,天熱的時候猶如置身蒸籠,簡直是種酷刑。 水房里有人在取水,扶桑便默默地在后面等著。 排在他前面那兩個都是范鴻儒的弟子,他們扭頭看看扶桑,然后兩顆腦袋湊到一起,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嗤嗤發笑。 扶桑:“……” 他們不會是在笑他罷? 隨便笑去,他才不在乎呢。 兩人取完水離開時,又用飽含輕蔑與嘲弄的目光在扶桑身上肆無忌憚地掃了幾眼,才嬉笑著出去了。 扶桑毫不在意,將茶壺放在灶臺邊,拿起葫蘆瓢,小心地往茶壺里舀熱水。 坐在灶膛后的太監起身來到扶桑身邊,探頭往外瞧瞧,才壓低聲音道:“他們剛才在說你壞話?!?/br> 這個燒火太監是上月新調過來的,扶桑與他還不相熟,連他的名字都是聽飛霧說的,好像是叫葉生。 扶桑并不想知道那倆人說了什么,除了給自己添堵沒什么用,但葉生頭一回主動和他搭話,他不好不接,便問:“什么壞話?” 葉生將話音壓得更低些,鸚鵡學舌:“他們說,前兩天有人親眼看見你和三皇子在宮道上拉拉扯扯,今日三皇子把你叫出宮去,必定是假借按摩之名行jian霪之實。還說三皇子住在宮里時就和你糾纏不清,恐怕你早就淪為三皇子的玩物了。他們還說……說你總是裝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其實私下里無恥放蕩,不止三皇子被你的色相所迷,就連太子都……” “別說了?!狈錾;琶Υ驍嗳~生,他不能容忍太子出現在這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里。 凡是能通過遴選入太醫院做學徒的,哪個不是知書識禮、才學兼優的佼佼者。扶桑實在不敢置信,那些猥褻粗鄙的言語竟會出自他們之口,可見一個人的品格是不與學識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