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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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啦!”銀水的喊聲適時過來。 扶桑讓金水先去,等她的身影從窗外經過,他掀開一直裹在身上的被子,下床去關好門窗,這才開始更衣。 他本就虛弱不堪,被澹臺訓知送來的東西一番驚嚇,愈發得力倦神疲。骨頭似乎都是軟的,他整個人就像一根軟塌塌的面條,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即使如此,扶桑還是去到飯廳,硬逼著自己吃飯喝湯,即使味同嚼蠟也沒關系。 只有吃飽了飯,身體才能快些好,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在太子需要他時不被別人取代。 填飽肚子,扶?;氐轿鲙?,繼續昏睡。 天越來越冷,白晝越來越短。 倏忽之間,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半夢半醒間,扶桑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臉。 他努力睜開眼,看到一張朦朧的臉,他動了動唇,輕不可聞地吐出一個字:“娘……” 袁雪致“噯”了一聲,柔聲道:“娘在呢,扶桑不怕?!?/br> 扶桑不害怕,不委屈,也沒哪里覺得疼。 可眼淚卻自作主張地從眼角爬出來,鉆進鬢發里。 袁雪致原本好好的,扶桑那滴淚卻似落入了她心里,酸澀的情緒如漣漪般蔓延開來,催得她鼻酸眼漲,眼底泛起淚光。 袁雪致用指腹抹去扶桑眼角的淚痕,溫柔詢問:“跟娘說說,哪里難受?” 扶桑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流淚了,他微弱地搖了搖頭,啞聲道:“不難受?!?/br> 他說的是實話。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要恢復健康的意念太強烈了,他明顯感到自己不像上午那么衰弱了。 扶桑試著坐起來,袁雪致連忙扶他。 母子倆面對面坐著,扶桑強笑道:“你看,我沒事?!?/br> 袁雪致伸手幫他將一縷亂發撫平,也露出笑意:“沒事便好?!?/br> 扶桑忽而有些赧然,眼簾垂下又抬起,看著袁雪致道:“娘,我可以抱抱你嗎?” 袁雪致沒應聲,她微笑著展開雙臂,扶桑往前挪了挪,像兒時那樣依偎進娘親柔軟的懷抱里。 扶桑閉著眼睛,身心放松,軟軟糯糯地道:“昨日上午,我隨師父去毓華宮給大公主看診,即將離開時,皇上趕來看望大公主,大公主就像我現在這樣,依偎在皇上懷里,尋求安慰。我當時就想,我好像都快忘了被爹娘抱著是什么感覺了?!?/br> 袁雪致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現在想起來了嗎?” “嗯?!狈錾C佳圯p彎,“很溫暖,很安心,就算天塌下來了也不怕?!?/br> 心頭的漣漪重重疊疊,袁雪致嘆息般道:“扶桑,娘真舍不得讓你長大?!?/br> 扶桑懵懂地問:“為什么?” 袁雪致緩緩道:“因為雛鳥長大了就會離巢,孩子長大了也會離開父母……” “我不會的,”扶桑很輕卻很篤定地打斷她,更用力地抱住她,“我不會離開你和爹的,還有棠時哥哥,我們一家四口永遠不分離?!?/br> 只有小孩子才能說出如此美好又天真的話,袁雪致不忍心打碎這份天真,順著他道:“好,我們永遠不分離?!?/br> 他們不再說話,靜靜享受這久違的溫存。 沒過多久,忽然響起敲門聲:“姑姑,趙院判來了?!?/br> 袁雪致和扶桑分開,她站起來,迅速整理好儀容,前去開門,懷著歉意道:“趙院判,實在對不住,這么晚還勞煩你跑一趟?!?/br> 趙行檢澹然道:“無妨?!?/br> 袁雪致道:“快請進?!?/br> 趙行檢走進來,獨自一人。 扶桑坐在床上,形容狼狽,弱聲喚道:“師父……” 他昨天騙了師父,雖然今天謊話成真,但他還是感到羞慚。 袁雪致自覺退到外面,順手關上門。 她站在廊下等待,金水和銀水陪侍在側。 從扶桑十歲起,為他診病的太醫一直是趙行檢。 以柳長春和袁雪致的體面,請得動太醫院左院判沒什么稀奇,更何況扶桑還是趙行檢的徒弟。 令金水和銀水感到奇怪的是,趙行檢每次來為扶桑診病,絕不允許任何人旁觀,就連柳長春和袁雪致也得在外面等著。她倆私下議論過幾次,但也沒論出個所以然來。 約莫一刻鐘后,趙行檢開門出來。 袁雪致送他出了引香院,兩個人站在夜色中喁喁私語,就連近旁樹上的鳥兒都聽不清他們說了什么。 第14章 一夜好眠,扶桑奇跡般好轉,精氣神又回來了。 雖然師父昨晚離開時許他多休息一日,但他唯恐錯過服侍太子的機會,所以用過早飯就懷著滿腔期待往太醫院去了。 從清寧宮門口經過時,窺見一個高大身影從照壁后走出來,扶桑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下一瞬又落回去,因為那人不是太子,而是柳棠時提過的那位“都將軍”——東宮親衛車騎將軍都云諫。 都云諫負責守衛東宮,常伴太子左右,幾乎如影隨行,故而扶桑對此人并不陌生,對他的出身也有所了解。 都云諫是禁軍首領、輔國大將軍都修之子。都修與驃騎大將軍韓子洲同為武將中的中流砥柱,志同道合,惺惺相惜,說是異姓兄弟也不為過。 都云諫和韓君沛乃是竹馬之交,從小玩到大,情誼深厚。不僅如此,都云諫的meimei還未出生便指給韓君沛為妻,兩家于去年正式結為秦晉之好。今年三月,世子妃有喜,算算日子,下月底便將臨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