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開,在線種田 第71節
書迷正在閱讀:世子對我念念不忘、全世界為位面垃圾瘋狂[快穿]、白月光求生欲太強、重生為最強運輸者、軍婚噬骨:首長,翻個牌、武動乾坤之yin符林動、自以為1后被清冷美人攻了、心掙、和頂流親哥綜藝互扯頭花、囂妃,強個王爺玩
夫夫二人對視一眼,都難掩心緒浮動。 早在知道這事與魏氏商行有關時,就該猜到徐青脫不掉干系。 可當牽連真的擺在眼前,也讓人無法相信,都是同村的鄉親,竟舍得下此狠手。 嚴之默三言兩語解釋了徐青為何人,卞勝快言快語道:“這徐青也是個傻子,也不想想這種差事為何落在他頭上,等真的東窗事發,他就是商行推出來的替罪羊?!?/br>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這道理此間五人誰都想得到,可惜徐青被掌柜畫的大餅蒙蔽,一腳踏上了不歸路。 如今線索有了,要緊的是如何確定隨虎擄走的哥兒是否是姜越。 “這有何難?白楊鎮就這么大,給我一日時間,我定能找到隨虎藏人的地方,到時候直接把人救出來便是!” 卞勝今年不過十五歲的年紀,在這個時代已是可以成親生子了,可在嚴之默看來,渾然還是個孩子。 他行走江湖,打打殺殺慣了,覺得能靠拳頭說話的事,壓根不需要多動腦子。 裴澈算是他的大哥,率先否決道:“不可莽撞,你把人救出來,那越哥兒和嚴兄夫夫一樣,都還要在村子里繼續過日子。隨虎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發現人丟了,第一反應還是去村子里找的,如此,后患無窮?!?/br> 戚燈曉附議道:“俗話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卞勝嘆口氣,撓了撓頭道:“那你們說,該如何?反正大哥你一句話,我全聽吩咐!” 裴澈看向始終沉思的嚴之默,開口道:“嚴兄可是有主意了?這隨虎在白楊鎮,橫行無狀,已并非一天兩天了。據聞他有個親戚在鎮署做事,想必鎮長也拿過他的孝敬?!?/br> 官匪相護,最是難辦。 他們說穿了也無非都是些平頭百姓,如何抗衡? 嚴之默堪堪抓住一絲頭緒,捋順后說道:“倒是有個辦法,若成了,說不定可一絕后患?!?/br> 一語落定,其余幾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裴澈頷首道:“嚴兄這個思路是對的,且若能借此機會,將那隨虎懲辦,日后再也不能為禍一方,當是大功一件?!?/br> 卞勝聽得兩眼發亮,“懲jian除惡可是我最喜的事,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直接拖去砍腦袋!” 裴澈聽及此,抬手拍他發頂一下,“你兩個小嫂還在此處,少說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卞勝縮縮腦袋,沖戚燈曉與姚灼所在的方向撓了撓頭,戚燈曉笑著丟給他一個橘子吃。 嚴之默復思忖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在下拙見,要想徹底鏟除隨虎在白楊鎮的勢力,靠咱們的力量是不足夠的,還應想辦法讓官府出面,且不可只停留在鎮署這一層,鬧到縣里去,才是最好的?!?/br> 卞勝吃著橘子,邊嚼邊道:“我倒是聽說雙林縣的龐知縣,好歹不是個貪官,雖然在任上這幾年看起來庸碌無為 ,可斷案還算公正,在縣里口碑不錯?!?/br> 裴澈叩著桌面,順著嚴之默的想法說道:“按慣例,雖然鎮上沒有刑獄之權,可除非是大案子,也少有移交縣衙審辦的。咱們白楊鎮,其實這么多年都算是和平,不然也容不下鎮長那個無能之輩,安然坐在位子上那么久了?!?/br> 姚灼在一旁一直沉默,到這時才驀地插了句話。 “若如推測所言,越哥兒真在他手上,這也不算大案子嗎?” 幾人欲言又止的目光給了他答案,姚灼默默收緊了攏著茶杯的手指,只覺得指尖發涼。 卞勝像是受不了這等沉默,忍不住道:“據我說知……對于隨虎這種人,除非鬧出人命,否則那些當官的,怕是依舊不會理會的。況且那位哥兒,應當也無什么家人宗族在身后吧?” 嚴之默卻被他這話提醒到,在沉默又延續了半晌后,抬首看向眾人,說道:“既如此,沒有大案,我們就鬧一個大案出來。大到鎮長也不敢包庇,大到知縣一定會為之升堂!” 他越說思路越開闊,“而且隨虎為禍白楊鎮日久,苦主定不止一個,到時他一旦被抓,勢必移交縣衙審理。咱們可以勸說昔日苦主,一起去聯名狀告,等有了這般聲勢,他必定是哪怕死罪可免,也活罪難逃?!?/br> 他思緒飛轉,突然捕捉到什么,看向卞勝道:“記得卞少俠提過,這隨虎欠了不少賭債,他可是好賭?” 卞勝點頭,很快答道:“他好賭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最喜歡去的,就是鎮上六甲巷的利鑫賭坊,這些賭債,估計也是在那里欠下的?!?/br> 嚴之默聽完,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現今賭坊都愛玩什么?骰子還是牌九?” 卞勝道:“還是骰子多些,而且隨虎就是個大老粗,牌九他都玩不明白,我估計,也就懂個搖骰子比大小?!?/br> 他說完,還沒明白嚴之默為何有此一問。 嚴之默定了定心,仔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只是說話間,姚灼就已經扯住了嚴之默的衣擺。 等到他終于說完時,眾人擔憂不定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嚴之默的計劃簡而言之,就是先請卞勝去確認一番,是否姜越真的在隨虎手中。 假如真的如此,那就開啟計劃:他本人扮作外地來的客商,使計與隨虎在賭桌上相遇,繼而通過一些“技巧”,設法讓隨虎輸急眼。再輔以言語挑釁等,以隨虎那種人的急性子,怕是會當場動手。 到時候,嚴之默這個資深病秧子再拿出“碰瓷”的老本行,搞出一副鬧出人命的情形,以此為引子,逼著鎮長不得不出面辦事。 這辦法,虎到連彈幕都嘆為觀止。 【首先,我有一個問題,主播怎么能保證對方一定會輸,而自己一定會贏?】 【我猜是出老千吧……難不成默寶會變魔術?】 彈幕如此想,姚灼在內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想。 然而他們各自張了張嘴,還是把這個說話的機會留給了姚灼。 自家人勸自家人,合理。 “夫君,這計劃是否有些太冒險了?若那隨虎當真對你動手,你躲不過怎么辦?而且賭桌上運勢不定,你如何能保證自己一定會贏?” 嚴之默反握住他的手,轉而看向眾人,解釋道:“前者,自然少不得要拜托卞少俠相助,至于后者,在下不才,倒是鉆研過一陣這玩骰子的方法?!?/br> 言下之意,即是要在賭桌上出老千了。 嚴之默自然知道,自己的形象不能說與賭坊不能說一點關系也沒有,只能說……毫不相干。 果然,這下幾人的目光已經不是擔憂,而是多了一層淺淺的懷疑。 “嚴兄,賭坊出千可是大忌,你一旦被發現,剁手剁腳都是逃不過的!我不知道你是否是在什么偏門書里看到過出千的教學,可這件事絕無你想的那么簡單?!?/br> 這邊裴澈苦口婆心,嚴之默卻淡定笑道:“裴大哥,我既敢說出這個辦法,自然是有一些把握在的,這樣,不知你這里可有骰子和骰盅,若有的話,能否借我一用?” 骰子并不只是賭具,這個時代不少人的家里也會備一份,閑來無事時玩個小游戲,算是一種門檻極低的桌游形式。 裴澈很快就拿來了自家的骰子與骰盅,放在嚴之默的面前。 在四雙眼睛與直播間近萬名觀眾的圍觀下,嚴之默輕抬手腕,手指扣上骰盅,信手搖動,鏡頭追著他的手走,令直播間一眾手控尖叫不已。 而骰盅最終落回桌面,揭開的一刻,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被震驚到了。 一次、兩次、三次…… 嚴之默接連搖出三種稀少花色不說,還在與裴澈猜大小的過程中連勝了三局,即使換成裴澈搖骰子也一樣。 最終“表演”結束,裴澈頓覺嚴之默此人果然深不可測。 沒想到身為讀書人,連這些市井伎倆也這般熟練。 “嚴兄還會千術,我實在萬萬沒想到?!?/br> 裴澈拿過那骰盅研究了半天,復與戚燈曉、卞勝等人傳看,也沒琢磨出嚴之默是做了什么手腳。 卞勝更是全程連連叫好,還抓住嚴之默的胳膊,想讓他教自己玩骰子的方法。 見自己博得了大家的信任,嚴之默收手,執起茶盞喝了兩口道:“少時好奇,跟人學過幾招罷了。只是一些小戲法,被心術不正的人用在賭桌上,就成了所謂‘千術’,但若用在正道上,不過是博人一笑的花頭而已?!?/br> 論起來,嚴之默上輩子學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技能,哪怕其中不少都只是淺嘗輒止,單純為了打發時間而已,可等到一朝穿越異世,才發現“技多不壓身”乃亙古真理。 如此,計劃中最核心的一環已經十拿九穩,剩下的只是如何完善,盡可能地確保萬無一失。 夜深了,戚燈曉乏得厲害,便先行自己回了臥房。 嚴之默本想讓姚灼也先去休息,又不放心他自己去尋客棧,只好把人留在了身邊。 這日夜里,巴掌大的白楊鎮,各處角落里上演著不同的戲碼。 西窗閣內,桌上燭火搖曳,桌旁數人對話不斷,茶盞里的茶湯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泡越濃。 蓮香樓上,隨虎枕在相好的膝蓋上吃果子,小倌兒和他調笑一陣,突然彎腰在他耳畔說了句什么,隨虎似乎被大大地取悅了,驀地起身將小倌兒擁入帳內,簾后傳來陣陣不堪入耳的對話。 魏氏商行,徐青彎腰立在屋中對掌柜匯報,一句不慎就惹怒了掌柜,盛著茶水的茶碗直直丟來,他連忙閃躲,卻也被guntang的茶水潑了一手,然而他不敢有半點不敬,連忙膝蓋一彎,跪倒請罪。 …… 眨眼間,便到了第二日的中午。 隨虎從相好的床上爬起時日頭都已高掛,木槿本要留他用飯,他還惦記著地窖里關的姜越,擺擺手拒絕了。 路上他盤算著再找徐青那個傻子詐上一回,最好多從魏氏商行敲點錢,再不濟,他干脆就抓了那對父子去賣了,把債一還,暫且換個地方避避風頭。 哪知走到半路,就被幾個人簇擁而上,都是些街頭混子,平日里沒點正事的,堆著笑要請他吃酒,完事再去利鑫賭坊玩兩把。 隨虎想著兜里還有徐青那邊剛付的定錢,幾十兩銀子足夠自己痛快痛快,說不定還能因此翻盤,一時心動,就跟著這票人走了。 等他進到利鑫賭坊時,渾身已經是酒氣沖天,但還是受到了賭坊伙計的熱情相迎。 伙計一口一個“虎爺”,令隨虎大為受用,進門后習慣性朝著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不料那里竟已坐了人。 隨虎不快地瞥了一眼伙計,“我雖有日子沒來了,你們店也不能這般下我的臉吧?那里坐的是誰,這般不懂規矩!” 伙計順著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苦著臉道:“虎爺,您有所不知,那是位外地來的客商,不知底細,身邊還帶了位身手不俗的隨從,霸道得很,我們開門做生意,也怕惹是生非??!” 伙計幾句話說得隨虎眉頭緊皺,其見狀又迅速道:“虎爺,此人一上午贏了不少錢去,我們有不少老客不滿,都快趕上砸場子了,掌柜的正發愁呢!今日您大駕光臨,若能幫我們小店殺殺他的風頭,您那賬面上記的銀子,我們掌柜就能給您抹去一部分!” 沒想到竟有如此好事,隨虎當即摩拳擦掌,“此話當真?” 伙計點頭哈腰,“自是當真!” 隨虎遠遠打量那外地客商,根本就是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這種人懂什么賭術?難道真當他白楊鎮無人了不成? 再看他身后那所謂的隨從,也是個青瓜蛋子,怕不是毛還沒長齊呢,瞧著都扛不下自己兩記拳頭! 在確定掌柜不會言而無信之后,隨虎自信滿滿地坐到了客商對面。 一旁的伙計迅速承上一杯好茶和一個骰盅,隨虎像是回到了自家一般,自在地坐下,一臉不屑地看向了桌子對面的人。 方才離得遠了,也就看出是個小白臉。 而今離得近了,他發現這小白臉還真生了副好模樣,若是去了短須,幾乎稱得上一句貌若好女。 隨虎因而更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眼下他不過是瞪著對方看了兩眼,對方就已掩唇咳個不停。 隨虎見他區區幾下咳嗽,就使得臉上血色盡褪,心下一哂:竟還是個病秧子,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