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池禮和言扶去商超買了火鍋底料和蘸料,言扶又仔細認真地挑菜品。 什么樣的丸子好,肥牛買盒裝還是現切,買土豆地瓜片和蔬菜拼盤,再切一盤鮮毛肚和魚片,買一點拌菜,夫妻肺片、油燙鴨和手撕雞…… 池禮往購物車里放薯片:“再買點面條吧?吃火鍋到最后了,可以下面吃?!?/br> 言扶挑了一會兒,不滿意。 他嘀嘀咕咕的:“都是掛面,不好?!?/br> 言扶之前置辦了大米和面粉,現在正用得到,可以滿足他待客的心思:“我搟面條揪面片,比買的好吃?!?/br> 他對什么事情都是這么認真,尤其對上池禮的事情,那更是認真到不得了啦。 言扶總覺得……池禮的,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他的。 池禮的小學是他的小學,池禮的初中是他的初中,池禮的高中是他的高中。池禮的童年和青春,也是他的童年和青春。 所以池禮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池禮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池禮推著購物車,購物車里滿滿都是東西,他又偷偷問言扶:“買這些是不是超預算了呢?” 吃飯的預算應該超了吧?言扶不這么覺得。 “夠的?!彼皇沁@么說。 這怎么能只用吃飯的預算呢? 這不僅僅是吃飯的問題,這里面還有社交成分在呢。 程薄霽是學長,和學長吃飯,聽他講個一耳朵兩耳朵的,就都是賺到。歲凜又是池禮的室友,言扶想池禮和他關系近一些,這樣歲凜就不會欺負池禮,會多照顧池禮。 言扶很怕池禮被欺負。 他們四個約的是午餐,程薄霽拎著奶茶來的。 進門的時候,程薄霽就看見言扶圍著圍裙,從廚房里探頭出來,對他輕輕點點頭打招呼,就又縮回去揉面了。 程薄霽之前沒來過他們寢室,覺得稀奇,先轉了一圈。 歲凜和程薄霽關系比較僵,看程薄霽來了,自己先哼了一聲。 言扶動作很快,沒用他們等多久,東西就都制備好了。大家圍著桌子坐好,洗好的木耳菜裝了一盆,青翠翠水靈靈的。 池禮怎么看木耳菜怎么歡喜。 “今天我們相聚在這里是為了慶祝木耳菜熟啦??!來吃木耳菜,請吃!言扶做了涼拌木耳菜,等下還可以涮牛油火鍋!” 木耳菜不是小白菜那樣爛大街的蔬菜,還是有一點小眾和不常見的。 至少歲凜是沒吃過。 他試著夾了一筷子,在牙齒間小心翼翼地品了品,望向池禮的目光復雜極了。 他吃不慣,是真的吃不慣。 歲凜叫嚷起來:“啊呃呃呃呃——給我下毒了嗎!怎么這個粘粘的還拉絲???你拮據到摘綠化帶來吃了嗎?” 歲凜,他真的是今非昔比了。 和池禮認識快一個月了,都會說人話了,不說“窮”了,說“拮據”。 程薄霽裝綠茶,大吃特吃:“很好吃的呀,歲凜,不要辜負小池的好意,小池會傷心的?!?/br> 他說完這話,言扶和歲凜都去瞧他。 小池??小池也是你叫的?! 程薄霽又去拆奶茶外賣的包裝袋,故意很柔弱,目光怯怯的,和池禮搭話:“小池,可以幫我去拿一個起釘器嗎?” 池禮正在涮肥牛:“嗯?” “我想拆外賣,可是它用了訂書釘,我沒有起釘器,拆不開?!?/br> 歲凜似乎要吐了:“你用起釘器拆外賣??你裝什么兔子???你……” 歲凜生氣極了。 “你是矯情怪嗎?沒見過比你更矯情的妖怪了!” 程薄霽好像在翻白眼:“真的嗎,床墊哥?我真的很矯情嗎?” 比起有“床墊哥”外號的小少爺你,更矯情嗎?真的假的?他怎么不信? 言扶啃著筷子頭,在他倆懟話的時候,偷偷去看程薄霽漂亮的手指。 骨節分明,纖長優雅。這樣的手,拆不開外賣要用起釘器,好像不是什么離譜矯情的事情了。 言扶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扣了扣他指骨側面和指腹的繭子。拎過來外賣,使勁一拽,撕開了,又默默放回原來的位置。 “謝謝?!背瘫§V說。 言扶挺直脊背,甚至挺了挺胸脯。 他偷偷看程薄霽,也偷偷看歲凜,目光轉一圈,落回池禮臉上。 池禮真漂亮,睫毛纖長筆直,微微顫動起來像美麗的蝴蝶。 他們都說池禮漂亮,都說,可漂亮只是他最淺顯的優點。 言扶高興,高興歲凜和程薄霽都在。 多了解了解池禮吧,他真的值得更多的朋友和喜歡。 - 謝溫汀做事情講究一鼓作氣,逮到一點機會,就想多見池禮。 他又約池禮出去。 池禮想到他就只覺得餓,之前他看謝溫汀,有那種濾鏡在。畢竟謝溫汀像是他看過所有小說里的霸總集合體,而且不是人設啥的,謝溫汀真的是個總裁。 池禮怎么會沒有好奇心呢? 謝溫汀優雅極了,一切事情都盡在掌握似的,對池禮來說,十年后的自己理想狀態就是謝溫汀的模樣。 有錢,自信,可以在城堡里吃三個小時空氣。 謝溫汀說要和池禮賠罪,定了湘菜館子。 池禮倒是不想去,可謝溫汀說,他接下來要去一陣子德國,很久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