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雪升溫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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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叔自作主張將東西留了下來,在傅庭肆從洗手間出來后才遞了過去。 扁方的盒子整齊擺放在茶幾上,一打開是一套剪裁精良的暗黑色條紋西裝,袖口翻過能看見里面用金色絲線縫制的忍冬,跟他手帕上的差不多。 ——傅庭肆,我給你做套西裝吧。 ——好。 原以為陶青梧忘了,沒想到竟真的做了,可為什么不送給他,卻選擇了丟掉? “收起來,放衣帽間?!彼Z氣很淡,竟讓人摸不準他此時是何情緒。 鶴叔頷首,照做。 傅庭肆深吸了口氣,拿過丟在茶幾上的眼鏡帶上,而后不聲不響地去了次頂層的辦公室。 他沉著一張臉,任誰看了都會害怕和緊張,只有林秘書敢抱著未批的文件進出。 良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傅庭肆應聲抬頭,“進?!?/br> 人還未出現聲音就傳了進來,還帶著笑,“打電話也不接,還以為我出國幾年你就把我忘了?!?/br> 夏向聿穿著休閑隨性,活像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徑直拉過一旁的軟椅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什么時候回來的?”傅庭肆幽幽問了句。 “昨天,我一回來就來公司找你了,結果林秘書說你回了家?!?/br> 夏向聿是夏氏的大公子,和傅庭肆從小一起長大,年紀差不多,大學畢業后就直接出了國,在一家科技公司任cfo。 又閑聊了會兒,辦公桌前的人又轉了話鋒,多了點打趣的意味,“我說傅董事長,你們公司是不是有點太沒人性了。昨天我在傅譽樓底下看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拎著個行李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么大的雨渾身都濕透了,你好歹在樓底下多備幾把傘?!?/br> “有備,”傅庭肆剛回完忽地抬頭,捏著鋼筆的手頓住,問道,“幾點的事情?” 夏向聿臉上閃過茫然,“中午十二點左右吧?!?/br> 話畢,他用內線將林秘書叫了進來,“把昨天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公司門口的監控視頻整理出來發我郵箱?!?/br> 不消等太久,辦公桌上一直亮著的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則提示,傅庭肆霍然挺起上半身,點開后先是調到了二倍速又時不時用鼠標往前拖進度。 夏向聿難免覺得疑惑,悄然走到了他的身后,好奇他為何突然要看監控,但也反應過來昨日短暫瞥了一眼的那個女孩子一定不簡單。 視頻很快速地滾動播放著,傅庭肆一雙烏黑的瞳眸一眨不眨,反倒是夏向聿早就眼花了,眼眶里浮了層瑩亮的水光。 他微訝,奇道:“你為什么非要這會兒找出來?很重要?” 傅庭肆沒吭聲,再次拖動鼠標,直到畫面里出現了一丁點熟悉的色彩才停下,還不禁放大了音量。 led顯示屏內,陶青梧很吃力地拎著行李箱,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慢,那微微抖動的肩膀讓人一下子就能猜出來是在哭。 他清晰記得,第一次將這人帶到公寓的那天也是下這么大的雨,悲切的哭聲穿透淅瀝的雨聲,讓他起了惻隱之心。 半年多的時間,他捫心自問,未曾欺負虧待過陶青梧,那她到底在哭什么?莫非是想起昨夜與他的溫存依舊覺得難堪。 算到底,也是為了他而哭。 林秘書自發完郵件就一直在辦公桌前等著,見此情景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等傅庭肆的右手離了鼠標倚回軟椅后,試探著問:“董事長,需不需要去查陶小姐的行蹤?” 這個念頭在他看見那套西裝的時候有在腦海中閃過,可這會兒,看著視頻里陶青梧那仿若在他這里受盡了委屈的模樣,他竟不敢強留了。 他埋頭,語速不緊不慢,“不必了,隨她去吧?!?/br> 第48章 get 48 京市人民醫院, 東南角的住院部,進出的病患和醫護人員絡繹不絕。 高級病房內陳設簡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窗外是一片湛藍色的天空, 陽光燦爛得仿佛能晃瞎人的眼睛。 陶青梧臉色蒼白, 雙眸半闔, 安靜地倚靠在床頭,如同沒了生機的提線木偶。 自那日從傅譽離開,被雨淋了好半天還是受了涼,陸陸續續高燒了十多天,以至于到現在都渾身疲軟, 什么事都做不了。 門從外邊忽然被敲響,在她轉頭去瞧的時候外邊的人才緩緩推開進來, 手上拎著保溫飯盒還有一大束嬌艷欲滴的鮮花。 陶青梧顫著眼皮, 看不真切。 來人面容柔和, 蓄著一頭細碎蓬松的短發,淡藍色襯衫敞了最上方的幾顆紐扣, 略修身的休閑褲顯得身材愈發修長高大, 氣質斐然到完全遮不住。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男人立在床頭的邊幾前,打開飯盒將飯菜一一拿了出來。 她搖頭, 注視著一旁的人動作, “葉先生, 你不用每天都過來的,我已經沒事了?!?/br> 男人展開小桌板, 遞了雙筷子給她, 低笑一聲,“我們也算認識了, 叫我的名字是燙嘴嗎?” 陶青梧被逗到悶笑了下,氣息不禁帶動得重了些,緩過來才說:“知道了,葉識檐先生?!?/br> “去掉后面兩個字就更好了,”葉識檐攤了攤手,看她吃得認真,又道,“我去辦出院手續,收拾好我開車送你回去?!?/br> 等病房內再度恢復安靜,陶青梧瞥了眼枕邊的手機,指尖自然輕觸,畫面停留在秋音桐的朋友圈。 這人近段時間發了好多傅庭肆的照片,看下面附著的地點是在愛丁堡,氣候不像京城,陰雨綿綿,傅庭肆著了件淺棕色的大衣,不似往常那般又肅嚴又難以接近。 她下意識都存了起來,見不到人看看照片也挺好的。 腦袋不聽使喚,陶青梧又想起了從傅譽出來的那場大雨,其實完全不如她心里的滂沱。 雖做好了準備,但只要一想到她離開后,傅庭肆就可以每時每刻都和盛懷寧在一起,她止不住會心口發酸。 直到出了集團大樓,她不再強忍徑直哭出聲來,身邊偶爾會有不少認識她的人經過,看她的眼神不止有疑惑還有同情。 現如今公司內誰人不知她與傅庭肆的關系,只是不再像以前那般大肆討論罷了,見她這幅模樣跟玩膩了被拋棄有何區別。 她就那樣在雨中走了小半晌,加上前一晚睡眠不足,暈倒在路邊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后來還是被恰好路過的葉識檐送到了醫院。 見她孤身一人,又拎著行李,后又從她口中得知她的一些基本情況,葉識檐大概覺得她實在可憐,便每日都會來醫院一趟。 有時候會陪她聊會天,有時候送完飯就著急離開去忙工作。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了。 思緒漸漸回籠,陶青梧想要掀被下床收拾東西,卻不小心碰到了手機,拿起來一看竟很湊巧地給秋音桐最新的那條朋友圈點了贊。 她頓時慌了,又急急忙忙點了取消。 就在陶青梧擔心作為共友的傅庭肆會不會看見時,愛丁堡才是早上八點多。 秋老爺子見傅庭肆跟盛懷寧相處得還不錯,這才放心離開了秋榭園,而秋熹苓和傅霄則現如今當起了甩手掌柜,緊跟著就將環球旅行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秋音桐剛畢業有大把可以玩樂的時間,吵著嚷著也要去。 至于傅庭肆,每年都會抽空去海外分公司巡查一趟,短則一周,長則一兩月,便也借著這次機會跟著一起去了。 其實他打心里不想承認,公司頂層的那套公寓處處都是陶青梧的味道,全是她存在過的痕跡。 臨走前,他讓鶴叔安排人重新裝修,能改的布局全改了,妄想著能抹掉所有讓他待不下去的因素。 愛丁堡實在多雨,已經斷斷續續下了三四天。 傅庭肆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任由冷冽的空氣縈繞在周圍,手中的瓷杯遞到嘴邊,輕抿了一口茶,恍遠的神瞬間就拉了回來。 “哥,你不吃點嗎?這個奶香松餅味道很好?!鼻镆敉┻叴罂於漕U邊沖著傅庭肆的背影嘟囔了句。 他眸子一沉,回了下頭,“既然味道很好,我的那份也是你的了?!?/br> 秋音桐唇角漾出笑,拿起桌上的手機玩了起來,等切進微信,發現頁的紅色數字標識讓她登時放下了刀叉,忙道:“表哥,你過來看,她給我的朋友圈點了贊?!?/br> 傅庭肆神情忽變,大步流星到餐桌前,剛伸出右手想要拿過來看一眼,面前的人又轉了話鋒,“她又取消了,大概是......手抖了?” 他蹙眉,不禁嗤笑一聲,總覺得現如今的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不然怎會讓秋音桐替他做這么幼稚的事情。 是陶青梧主動離開的,恐怕自始至終心里都沒給他留過一丁點的位置,那他即使讓再多的人在她的面前提及他,怕是都不會引起一絲絲的漣漪。 或許還會反感,反感他用籌碼逼她在身邊待了這么久,被他占盡了便宜。 手一直滯在半空中,秋音桐覺得這個姿勢有些滑稽,從一旁隨便拿了個東西塞入傅庭肆的掌心,讓他再度回神。 過了這么多天,秋音桐大致看明白了,表哥應該是和陶同學分手了,所以開始任由爺爺擺布,不管干什么都毫無怨言。 往日里精英干練的人仿若身體里失了塊重要的東西,變得毫無生機,一門心思全撲在工作上。 她不知愛情苦,卻也不忍心一直看傅庭肆如此,柔聲道:“放不下就去追啊。你跟青梧本來就開始得不明不白,現在既然沒了這層關系,那就大大方方地認真去追一次。每天傷春悲秋有什么用?!?/br> 靜默幾秒,傅庭肆忽地笑了,坐下后將茶杯換成瓷杯,去喝那沒加糖沒加奶的苦咖啡,壓著嗓子,“暖不熱的?!?/br> “什么?”秋音桐沒聽懂,急忙問了句。 他垂頭,眼睫落下一小片陰影,“我對她不夠好嗎?她不照樣說走就走。心如磐石,根本暖不熱?!?/br> 秋音桐托腮,也沒胃口去吃傅庭肆的那份松餅了,“可是青梧根本就不知道你對她動了真感情,再說表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豁達,你以前可是不管什么事,只要沒辦成就不會放棄,那股狠勁特迷人?!?/br> “而且,你跟青梧這個樣子,她都不理我了,一條微信都沒回?!彼诌m時補充了幾句。 一杯咖啡飲完,外邊又開始落起了雨,噼里啪啦全砸在了透亮的落地窗上,連帶著露臺上幾盆蒼翠的綠植都被沖刷得又亮了些。 傅庭肆聞言眼中的情緒又淡了許多,笑得隨性,讓人覺得刺眼。 他平靜說:“幸好不知道,不然多好笑?!?/br> 秋音桐徹底沒了話,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 罷了,時間久了總能想通,估計還是緣分不夠。 - 東西收完,陶青梧回了保利科技城的那套現房。 兩室一廳她自己一個人住實在太過寬敞,收拾起來也是頗費功夫。 二十多天沒回來過,處處都落了灰塵,她不好迎葉識檐進來,這人卻揚言要幫著她打掃。 如此盛情,她拒絕不了。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黑了下來,正好周末,葉識檐本就不著急走,不止叫人送了晚餐來,還順手將那雙開門的冰箱填得滿滿的。 陶青梧看著那些種類齊全的食材,暗自感慨葉識檐實在體貼,被照顧至此她實在有些難為情,拿過丟在廚臺上的手機,回身沖不遠處還在打掃的人道:“葉識檐,我把這段時間的所有花銷轉給你,你方便用什么收款?” 葉識檐疊好手上的濕巾丟入垃圾桶內,去洗手間洗完手出來才回她,“微信吧?!?/br> 短短幾分鐘,他就改了說辭。 雖然這些算什么太大的開支,但畢竟在陶青梧的心里,兩個人非親非故,他如若太過殷勤,難免會顯得他過于居心不良。 陶青梧之前在醫院就將每一筆都用手機記了下來,這會兒只需稍稍檢查一遍就迅速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