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渡……” 帝國大廈之下,夜風從盡頭涌起,吹起藍辭的卷發,也吹起寧渡的衣袂。黑色的眼睛冷似琉璃,他淡漠地盯著喝醉的人看了幾秒。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藍辭?!?/br> 第55章 清醒在酒店的大床上,藍辭只感覺到頭暈頭疼。 他嘗試活動自己的四肢,艱難地睜開眼睛。 酒最忌諱混著喝,昨晚和聽安太放肆,酒不知道喝了多少,以至于喝斷了片。 藍辭坐起身,看見全景落地窗外的紐約城,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曼哈頓的一家酒店。昨晚蹦迪在酒吧發生了什么藍辭有印象,只是怎么來的酒店,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記憶。 多半是自己開房。 藍辭唇角勾起諷刺的笑容,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荒謬。就像急于尋找一個替身,嘗試把一個人替代、忘掉。而這種荒謬的產生藍辭比任何人都清楚,最近他壓力太大,不穩定的某些因素從身體滋生。 藍辭想,他該察覺到自己情緒的變化的。 藍辭從床上坐起,掀開被子,藍辭愣住了。他的衣服怎么換了。 藍辭目光敏銳的迅速向外逡巡,酒店房間干凈整潔,沒有亂扔的衣服,地上也沒有用過的套,只有桌子上放著一杯未喝完的水。 他喝醉了,是他自己給自己換的衣服?他還喝了冰水? 藍辭本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他又回憶不起來任何。但只要人沒事,一切都好。 藍辭打開手機,只剩下不到五格電,他打了個電話給聽安。 紐約這種地方,說文明也文明,說混亂也混亂,昨夜蹦迪,他一個人喝醉回來,不知道聽安怎么樣了。 電話響了一會兒,被接通,藍辭松了口氣。 “昨晚喝多了,又找不到你,隨便找了家酒店,剛醒?!甭牥猜曇魸M是沙啞,問藍辭,昨晚有沒有出什么事。 藍辭沉默了半秒,聲音也好不到哪里去:“沒有?!?/br> “那就行?!甭牥驳?,“玩笑話是玩笑話,還是不希望在這里出事?!?/br> 藍辭久違的沉默了幾秒,因為他昨晚確實差點出事。他以后要控制酒精的攝入了,尤其是在他情緒轉化期。 藍辭嗯了聲。 掛斷電話,他淺淺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時間,算了算酒精代謝的速度,他想,該吃藥了。 藍辭下床,想找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反而在桌子上看到e的袋子,里面裝著全套新的衣服。 甚至包括蕾絲t-back。 藍辭的瞳孔驟然擴大,他看著紙袋里和自己的尺寸絲毫不差的衣物,第一次背后漫上了涼意,于此同時,他的腦海里閃過幾幀模糊的畫面。 “寧……渡……” 酒店燈光里,他的手指劃過冰冷平整的黑色西服,勾出領帶。 “別亂撩,藍辭?!?/br> t-back被勾下,他打了個顫。 “想你……想……” 下巴被扣住。 “想誰?” “寧……渡……” 藍辭攥著手里的衣物,手指微微發抖。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在藍辭腦海。 他昨晚和寧渡見面了。 在紐約。 - 紐約的行程為期九天,前五天玩樂,后四天處理工作。林舟是下午的飛機到紐約,晚上他們就開始處理公務,只是藍辭一直心不在焉。 結束后,藍辭上樓吃藥。 這些年他對自己要求很高,工作強度很大,壓力調節不好,加上過去抑郁癥的緣故,他有些輕微雙向情感障礙,不嚴重,只是需要靠藥物調節。 最難過的兩年是寧渡剛離開那兩年,公司舉步維艱,藍辭作為首席執行官關系著整個公司,他頂著最大的壓力,即使在發病期最嚴重的時候,也在處理工作,林舟知道他不好過,那一段日子,林舟基本住在他的辦公室,幫他處理決策各種事情。 因此藍辭也逐漸適應了在發病期處理事物,只是思維會比平常慢一些。 放下水杯,藍辭再次想到酒店的一切。關于寧渡,這些年他沒有刻意探聽過,圈子里也就那么大,可關于寧渡的信息只是只字片語。 只知道寧渡在離開他之后消失了一年,一年以后去了美國,剩下的就再去音訊。 “美國……” 藍辭念著這個名字,卻想的是他們真的在紐約再見了嗎? 接下來的幾天藍辭開始忙工作,最后一天,藍辭要去見他在紐約的投資人,進行今年的述職——這是他來紐約最重要的事情。 述職分為上午下午,結束下午最后一場述職報告,藍辭受邀參加晚宴 。 夕陽下紐約城被溫柔的橘色覆蓋,自由女神像迎著日落的光輝,室內觥籌交錯,糾纏名利欲望,談起公司發展和過去的投資,藍辭用英文發出疑問。 “我們的投資人不是kelsey嗎?” 首席執行官一笑,“當然不?!?/br> “你們真正的投資人是我們上司的上司?!?/br> 首席執行官的笑讓藍辭心頭浮現疑惑,他像是抓到什么,卻又不敢、恐懼于確認。端著酒杯的手微微發緊,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位執行官正引著自己往頂樓的天臺花園去。 頂樓天臺花園是這家公司獨特的景色,只對內部人員開放,電梯打開,撲面而來的清香。藍辭剎然回過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