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嗎?”藍辭的手搭在寧渡肩頭,用力扣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保持著清醒。他垂著眼皮,聽著外面的雨聲,聲音輕淡,“可惜我穿的褲子,你撩不了,寧渡?!?/br> - 撐著傘走進樓道,藍辭扶著一樓冰涼潮濕的墻壁喘著氣。 寧渡濕熱的氣息遍布耳后,卻如同遍布全身,酥麻戰栗,引得人只能堪堪保持平穩的呼吸。 藍辭扶著墻壁一步步朝樓上走,手里的雨傘往下淌著水,這個時間大家都睡了,只有樓道里的感應燈隨著腳步聲一亮一亮。 鑰匙打開門,屋子里黑暗一片。藍辭終于松下身體,他在門前站著,呼吸急促,借著從陽臺照進來的光,藍辭的目光鎖在地板。 久了,他脫力一般扶著墻蹲下身。進入浴室,脫衣服的時候,藍辭的手抖的差點沒有打開水流。 熱水降下來,皮膚猶如被水撫摸。蹲在地上清瘦的身體久久不語。 他不該讓寧渡碰他的。 他早該發現,自己對寧渡的閾值比其他人都要低。單方面接觸寧渡并不會引起身體過度的反應,可一旦寧渡主動去碰他。 溫熱的吐息,調笑的語言,貼近的溫度。 黑發被水沖濕貼在額頭,烏黑的睫毛掛著水,輕眨的時候,水珠滾落。藍辭感到一種名為焦渴的東西在他的皮膚游走。 朦朦朧朧的水霧里,淺棕色的眼眸有閃過一絲迷離。他細長白皙的手指綴著蝴蝶撫摸過自己的肩頭、鎖骨和薄薄的肚皮。 他想要寧渡碰他。 藍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 寧渡看著藍辭上樓,看著頭頂五層的一戶人家亮起燈。他并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靜靜坐在車里,沒了剛剛的輕佻,窗外昏黃的燈光映進車里,襯的他的面容半明半暗。 在正式接觸藍辭前他就調查過藍辭,只是很簡單的一個調查,姓名生日,電話住址,基本的家庭關系。 至于藍辭家族的遺傳病史,他并不清楚。從今天的接觸看,藍辭的家里人應該有人患過偏頭疼,或者藍辭自己有偏頭疼,所以對于他頭疼的反應才會察覺。 也側面證明,藍辭的觀察力很敏銳。他對于他們兩個的關系會因為漸漸熟知而放下戒心。 同時他也確定一件事。 ——藍辭不排斥親密接觸。 甚至對親密接觸尤為敏感。 搭在腿上輕敲的手在空中頓了下。 寧渡回憶起接觸的某個觸感,唇角揚起一抹輕快的笑意。 藍辭的腰,好像挺軟的。 寧渡手肘撐在車窗,對前面的人說:“明天會議結束,下午去趟c大?!?/br> - 在學??匆妼幎?,藍辭很意外。這個人竟然還在讀書,甚至和他一個班。 -寧渡:晚上七點,商學院圖書館三樓西北角。- 下課后,寧渡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只留下一條手機里的信息。 藍辭回了一句你想干什么,但寧渡沒有回他。 晚上吃過飯,藍辭拿著電腦去了圖書館。c大百年名校,一共三個圖書館,法學院、商學院、文學院。 商學院圖書館恢弘肅穆,整體建筑古典雅致,是三個圖書館里最富盛名的一個。 藍辭刷卡進去,整個圖書館安靜無聲,所有的聲響在這里都被放到最小,只有書和靈魂發出的共鳴。 走上三樓。 西北角是一個安靜的圖書角,呈現直角的兩側書架放著黑色、藍色、綠色的書籍,前面放著三張皮質單人沙發和一張桌子。 這里沒有人,其中一張沙發上放著一個粉色的禮盒,上面放著一張純白燙銀的信封。 藍辭本能猜出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揭開火漆印,從里面取出一張純白厚重的卡紙。 是一首用俄語寫的一首詩。 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你, 有如純潔至美的精靈。 翻開卡紙背面。 我去處理點事情,七點半回來,等我。 落款:渡 看著粉色的盒子,藍辭淺棕色的瞳孔平靜,呼吸都沒有變。他放下白色的卡紙,想也只有寧渡能做得出這事。 在這里找刺激。 藍辭沒有猶豫,平靜坦然地拎起粉色的禮盒,在安靜莊嚴的圖書館準備做最放蕩大膽的行為。 - 寧渡沒有離開圖書館,他就立在不遠處高大的書架之后,靜靜看著藍辭。他看著藍辭打開信封,平靜從容的立在原地,思索片刻,沒有猶豫地拿起東西走進洗手間。 他們太有默契了。 他篤定藍辭會穿,在這種場合也會。因為藍辭有隱秘的欲望,也喜歡隱秘的刺激。 黑色不止代表壓抑的內心,更代表隱藏。藍辭在隱藏自己的內心。那他不介意幫藍辭揭開、享受黑色隱藏之下的隱秘欲望。 地點是他提前選好的,三樓的男洗手間壞了,正在修理,門口立著指示牌,方便藍辭進去換衣服。為了防止意外,他觀察了半個小時,確定沒有人進去,他才把裝著衣服的盒子放在沙發上。 藍辭知道該去哪里換。 寧渡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藍辭已經進去五分鐘了。 寧渡從倚靠的書架上離開,雙手插兜剛準備走。 忽然,他的腳步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