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寧渡畫風一轉,“我可能會在你們的c大掛個名,畢竟對外我這次是回國讀書?!?/br> 滴水不露。 徐蕭掐滅了煙,從倚靠著的車上起來,從包里拿出一張支票和一張帳單遞給寧渡,語調悠悠: “今晚傅聲已經埋過單了,這是票據,看看?” 許則川伸手接過,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蕭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晚我們吃了什么天上人間的宴席?!痹S則川看著支票上面的數字搖頭輕笑,“你這是坑人啊?!闭f著把支票遞給寧渡。 徐蕭瞥了他一眼,說的毫無負擔:“對啊,不就是坑你們這些人傻錢多的,你還不是上趕著來?!?/br> 言盡于此,許則川聳肩連嗯,“對對對,傅聲來你也這樣?!?/br> “不然呢?”徐蕭震驚地看著許則川,頗有“你怎么能問出這種話,這不是肯定的嗎”的意思。 “傅聲就算是投資人,來了我的飯店也要付錢,明碼標價的生意,不徇私的?!?/br> 許則川想笑:“蕭姐,你怎么那么愛財?傅聲上哪找了你這么一個老板,簡直是招財貓啊?!痹S則川笑著看寧渡,又看徐蕭。 “還行吧,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哪跟你們一樣,愛來銷金窟?!毙焓捄仙习?,今晚招待結束,她也準備回去了。 “有空常來,傅聲的賬不要掛,不然又要說我給他多加零?!?/br> 徐蕭走的瀟灑,生意做的有趣。許則川和寧渡對視一眼。 “徐蕭和傅聲是什么關系,她能這么護傅聲,傅聲也給她投資?!?/br> 許則川的話說的直接,也不帶猜疑。傅聲雖和他們多年不在一起,但兄弟里他是什么脾性,許則川寧渡最了解,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為人處事,不像是和徐蕭這種八面玲瓏的人打交道的。 聽了許則川的話,寧渡輕笑。身邊這位當時不在,就不知道傅聲的那段在柏林傳開,津津樂道的風流事。 “親上加親的關系?!睂幎山忉?,“他家里那位和徐蕭是朋友,家里那位不在,很多事傅聲就多幫襯點,況且這么好的生意,誰做都是做,順水推舟,人情利益皆入囊中。日后不管是什么情況,徐蕭都能幫傅聲說話?!?/br> 寧渡話說的算計,只不過別人未必有他的考量。許則川確是震驚了:“傅聲談戀愛了?” “嗯?!睂幎衫_車門,“騙財騙色,能騙都騙完了,傅聲就差把命搭給人家了?!?/br> 許澤川漏吃這么大一個瓜,寧渡兩句話信息量太大,人被沖擊了。寧渡看了他一眼,“傅聲封了格林城市賽道,自己去問他?!?/br> - 藍辭回到家,打開門,在看到客廳亮著燈時他愣了一下。 “姥姥,怎么還沒睡?”藍辭關上門,換上拖鞋,朝坐在沙發上聽書的老人走了過去。 老人六十多歲,身材瘦弱,穿著薄薄的涼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九月初的c城暑氣還未散去,空氣里都是悶熱。老舊的小區居民樓冬冷夏熱,到了夏天不開空調,房間里熱的像是蒸籠。 藍辭剛進屋一會兒,就感覺到汗順著脊柱在淌。 藍辭連忙關了還在呼呼作響的電扇,打開了客廳的空調。他關上窗戶和房間的門,倒了杯水,蹲在沙發前。 “姥姥,喝水?!?/br> 老人上了年紀,皺紋爬了滿臉,但精神矍鑠,她微笑地接過水杯,關了正在聽的《紅樓夢》。 “今兒天熱,睡不著,就想等著你回來?!崩先诵χ鴨?,“吃飯了嗎?” 藍辭的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下,老人一笑。 “看你今天晚上只吃了幾片面包就走了,知道你回來肯定餓,就給你熬了粥,你喝一碗,別讓胃里難受?!?/br> 老人不知道藍辭做什么工作,藍辭也不敢讓她知道。只是說晚上要兼職,剩下的他不多說,老人也不問,只是習慣性的等他回家,即使先睡了,也會為他留一盞燈。 “好,我知道了,姥姥?!彼{辭取下老人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扶老人。 “我已經回來了,姥姥也可以去睡覺了?!?/br> 老人笑著站起身,擺擺手,表明了不讓藍辭扶她。 “你快去吃飯,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屋?!?/br> 藍辭知道老人想讓他快點去吃飯,點點頭,松開了扶老人的手。只是他并沒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直到聽到臥室的燈開了又關,確定老人上床后才轉身去了廚房。 吃完飯后,藍辭拿上衣服,去了衛生間。 蒸騰的水流灑下,白色的霧氣把他包圍。藍辭緩緩在水流下蹲了下來,他閉著眼睛,聽著水流的聲音。 人在精神壓力的過大的時候會尋求各種解壓方式,藍辭喜歡水流。熱水從花灑里沖下,周圍升騰起水霧,浴室里白茫茫一片,像是和世界隔絕。周圍只有水流的聲音,落在皮膚的水很熱,會燙的皮膚發紅。 藍辭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摘下冷靜的面具,自己環抱著自己,用熱水緩解心中的焦渴。在朦朧的水霧里,藍辭用手撫摸自己的肩膀、手臂,在一片熱雨里,顫抖著閉上了眼。 藍辭并沒有洗太久,家里還有人在休息。藍辭在浴室待了大概十分鐘,十分鐘后,藍辭從浴室出來回了房間。 上床前,藍辭打開微信,是徐蕭的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