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卜卦
“??!”卿諾叫了一聲,不由自主,這群人讓她恐懼到了極點。 一個人上前,接著一群人便上前,那群人似乎被什么吸引一般,停下來手里的廝殺,轉而向這三人走來。 “走!”卿政高呼一聲。 卿政葉懸淵輕功出神入化,要走肯定能走的掉,但是葉懸淵來著終南山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卿政的病嗎?現在有了更大的發現。這些人的發病期只有一段時間,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會清醒,到時候就會知道原因了。 “你們先走,我留下?!比~懸淵執意留下,卿政怎會放任他一人在此?以后怕是在葉懸淵面前抬不起頭來,而且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 他們就這樣與這群野獸一般的人交起手來。 漸漸的,卿政莫名有些煩躁,特別是在聽到這些人的吼叫之后,更是躁動不易,像是什么東西正在醒來。 這種感覺很熟悉,在每次發病前,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心中暗道不好。努力用內力去控制那種蠢蠢欲動的東西。 “葉懸淵!走!”卿政蹙著眉著急的喊了一聲。 …… 葉懸淵與唐砂說的故事并沒有那么完整,他只是訴說了他知道的那一部分。 沒想到葉懸淵與卿政卿諾的關系居然好到了這種程度,六年的相依相伴,六年的風雨同舟,六年的同床共枕。 唐砂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甚至超越了一般的友誼,一般的是師兄弟。他們更像是一個人,對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對方。這才是真正的手足。 唐砂莫名的開始羨慕起了卿諾來,有這么兩個哥哥,真是一個幸福的女孩子猶如當年有著眾多師兄的自己。 她也沒想到,少年時候的葉懸淵如此活潑好動,廢話連篇,同她一樣,說著臟話,走著自己喜歡的路。 從他的語氣中,唐砂能感受到他那種淡淡的懷念與幸福??墒钦f到后來,他的語氣卻變了,唐砂知道后來肯定發生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后來呢?”唐砂問道。 唐砂問出來這句話之后,葉懸淵那種憂郁的情緒眼見的縮回了他體內,就如同唐砂剛才感覺到的不過是一種錯覺。 “后來……我帶著小諾走了,可奈何那群東西可怕至極,卿政一人抵不住,我們被那群東西追上,在我們打斗期間,小諾不敵,死了?!比~懸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仿佛死的人與自己毫無關系。 唐砂有點反應不過來。死了?就這樣死了?難怪卿政會如此仇視葉懸淵,若不是因為葉懸淵要留下來再看一會,卿諾可能還會活著。若是葉懸淵不帶他們去終南山,現在他們或許還能開開心心的坐在一起說著胡話。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全怪葉懸淵吧?卿政自己也有錯,卿諾的死他們都有責任。 不過終南山是白俠嶺的管轄地,白俠嶺是卿家的,那群人如果是同卿政一樣的癥狀,難道那些人身體里也有失心蠱? 唐砂想起大叔告訴他,當年他們走的時候并沒有親眼看見那些人全部死完。 “當時你們看到了多少人?”唐砂有了一種猜想。 “十來人?!?/br> 果然,若是當初卿家沒有把人殺完,而是留著一些……也對,卿家怎么可能把他們都殺完,不是實驗品嗎? 子蠱有限,所以不可能是后來弄出來的。但是那群人為何深夜會出現在終南山?卿家這是在干什么? 若卿家真的像想象中那么強大,這群人根本就跑不出來,更不可能一起發瘋,那就是有人在搞事情? 子蠱與子蠱不能交流,所以只有在母蠱的命令下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卿政去的時候已經開始發瘋了呀?那就意味著這個事情和卿政無關。 這是怎么一回事?唐砂搞不明白。那五只長生母蠱,一只侯希聲用了,一只在卿政身上。那還有三只去哪里了? 但是現在葉懸淵知道了這件事,那他定是不會善罷甘休,卿諾的死和卿家本身就脫不了關系,他會不會因為這些去與卿政理論? 而且……卿政自己……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嗎?他現在是信樓的少主呀,那些信息他會察覺不到? 這些大佬到底怎么想的? 唐砂發現事情忽然復雜了起來,既然這么復雜,那關她啥事?不想也罷 葉懸淵說了很久,等說完的時候,太陽已經到了天邊。 “天色不早了,小明今夜就在這里歇著吧?!比~懸淵語氣聽起來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 “好?!碧粕耙矐械没厝?,反正牢里那幾位大哥一時間也出不來。 …… 葉懸淵答應了唐砂的事情,自然會做到。當天夜里就寫了一封信給侯希聲。 唐砂能想到的事情,葉懸淵自然也能想到,甚至他比唐砂想的更多,因為他知道得更多,這么多年他默默的調查這件事,豈會沒有收獲? 葉懸淵不知道未來自己會和卿政走到哪一步,無論如何,他都只求自己不后悔,自己問心無愧。 夜間。 唐砂待在屋子里,這里是師不成他們處理文書的地方,也是軍營中唯一的閣樓。葉懸淵把她安排在這里顯然是怕她住不慣那么撿漏的營帳。 寧歌知道唐砂沒走,晚間的時候也過來了一次。趙離幾人也鬼鬼祟祟的更在后面小聲逼逼著什么。 師不成更是光明正大的觀察著唐砂。就比如現在,唐砂不太能睡得著,坐在書房里看書。這里沒有什么機密,不然即使是葉懸淵也不會讓她輕易進入這里。 “誒,jiejie,你和我家將軍到底是什么關系呀?”師不成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當成和寧歌同輩的,喚了唐砂一聲jiejie。 唐砂放下書,挑了挑眉:“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 師不成思索了片刻:“他們都說你是將軍院子里的,但是我看著你和將軍也不像是那種關系,正是因為疑惑,所以才問jiejie呀,jiejie可愿說與我聽聽?” “其實吧,也不是不能說,只是說來話長?!碧粕肮室獾趿讼聨煵怀傻奈缚?。 “無礙,無礙,jiejie說便是,我聽著?!睅煵怀梢荒槹素韵?。 唐砂曖昧的笑了笑:“事情是這樣的,我當初王爺因為寧歌從軍,我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他確實讓我在王府后宅借住過。不過后來他那些小妾老想干掉我,我就出來了?!?/br> “沒了?” “沒了?!碧粕奥柭柤?。 師不成:說好的說來話長呢? 師不成仔細分析這唐砂這段話中的每一個點,到最后只得出一個結論,她和將軍沒啥關系。 沒有關系好呀!沒想到寧歌有個這么漂亮的jiejie。 唐砂上午來的時候跑了一上午,大汗淋漓的,又沒有帶歡喜的衣裳。軍營里也有女人,一種是軍女支,一種是伙房的。最后他們拿了一套伙房大嬸的衣裳給她穿。這大嬸穿著是一種樣子,唐砂穿著又是另一種樣子了。 “那jiejie現在可有心儀之人?”師不成上了頭,直接問了出來。 唐砂上下打量了師不成幾眼,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斯斯文文,可眼里閃著精光。這弟弟是想撩自己? “你問這個作甚?”唐砂好笑的問了問。 師不成被唐砂盯著,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耳根情不自禁的紅了些。 “我是想說,若是jiejie……” “咻!啪!” 師不成話還沒說完,一支箭從門外射入,擦過他耳邊。師不成接下來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嘴邊,側臉和脖子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他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門外,只見一玄衣男人立與月下,頭發披散,五官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冷峻。 此人不是葉懸淵還是誰。 不過唐砂坐的位置看不到門外,她只看見一支箭破空而入,心一下提了起來。 不過隨即看師不成沒啥反應,看來事情不是很嚴重。外面也沒有什么響動。就意味著,這不是什么刺客的闖入。不是外人,那么就是自己人? 唐砂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像門外望去。只有皎潔月色和萬籟俱寂。 “剛才那是誰?”唐砂指了指外面,問師不成道。 師不成咽了咽口水,下一刻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看就是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沒誰?!睅煵怀删忂^來搖了搖頭答道。 沒誰那就是葉懸淵咯。唐砂嘖嘖了兩聲,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這里練習箭法。 “哦,對了,你剛才說啥,接著說?!碧粕坝肿嘶厝?,拿起了書。 “沒什么沒什么?!睅煵怀上袷锹牭搅耸裁匆膯栴},連忙擺手。 看得唐砂是莫名其妙,有必要嗎?葉懸淵這么嚇人? “斯~你同我說說你們為何這么怕你們將軍?!碧粕安唤鈫?。 師不成現在哪敢說話,連看都不敢看唐砂一眼。 “是不是因為你們將軍老喜歡罰你們?”唐砂自問自答道。 師不成看了看門外,確定沒有人影了,才微微點了點頭。 唐砂見師不成如此懼怕,也不好再多問這個話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你們將軍是個什么樣的的人?” “英明神武,高大威武,智勇雙全,儀表堂堂,神仙之姿,眼光毒辣,善待下屬,正義忠誠……” 唐砂:…… 問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好了,我知道了?!碧粕按驍嗔藥煵怀傻馁澝乐~。 “咳咳,jiejie,我來為你算一卦吧?!睅煵怀珊鋈幌氲搅俗约旱目醇冶绢I。 “哦?你還會卜卦?”唐砂想當初在皇城的時候,也專門研究過這種神棍之術。 “那是自然?!睅煵怀烧f完從自己的案桌下面抽出了一個箱子。 他打開箱子后,唐砂看到里面裝了一些銅板,符紙,道袍,還有鼎爐。 “家伙停齊全的嘛!”唐砂贊嘆道,比自己當初那些裝備好多了。 “吃飯的東西?!睅煵怀尚α诵?。 師不成問了唐砂的生辰八字。若換做一般的姑娘,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把生辰八字告訴別人。但是唐砂完全不在意,因為她說的是寧小明的,至于她自己的,自己也不知道。 換上道袍,點上香,很有儀式感的拜了拜。然后手中拿著三個銅板,口中念念有詞,看上去像模像樣。 師不成把銅板扔在桌上,連續扔了好幾次。唐砂知道,這是要算出一個卦來,有陰陽之分。 在大概過了一刻鐘之后,師不成總算弄完了。不過此時的師不成面色凝重的看著自己卜出來的卦。 “如何?”唐砂湊上去好奇的問道。 “不對不對,肯定是我算錯了,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睅煵怀山酉聛碛职褎偛诺男袨橛种貜土艘槐?。 當他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唐砂又問:“如何?” “不對不對,重來!”師不成沒有理會唐砂,他身為卿家星天師的弟子,從前為不少人卜過卦,多多少少對自己有點信心,但是這次怎么補出來的卦象這么奇特呢? 唐砂就看著師不成反反復復的折騰,也不知道在折騰個什么勁。她不相信命這種東西,所以更加不相信算命。她信因果,因為換一句話來說,因果就是聯系觀的一種表現形式,堅信馬克思主義科學。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師不成才停了下來。他臉上滿滿的都是挫敗。 他快速的收起家伙,重新塞到桌下,坐了下來,開始自閉。為什么,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呀?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離開了師門功力退不了? 唐砂敲了敲師不成面前的桌子。師不成這才看向唐砂,眼里充滿著探究。 唐砂被這樣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顫?!澳氵@樣看著我作甚?不會是算出我命不久矣吧?”唐砂開玩笑似的說著。 師不成看了一會了,才低聲道:“沒什么,我可能算錯了?!?/br> 師不成不愿說,唐砂最后只得放棄。時間也不早了,唐砂放下書與師不成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唐砂躺在床上,開始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從頭想到尾。葉懸淵與卿政的感情很深,現在葉懸淵知道了這些事情,那他會不會做一些事?與卿家那么瘋狂的家族作對,真的能有好結果嗎?唐砂不禁蹙起了眉頭。 而且連長生,狐妖這種東西都出現了,那么師不成真的就什么都沒算到嗎?還是說他算到了,只是他沒說? 唐砂搖了搖頭,在心中默默的念叨馬克思主義科學,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終于靜下心來,慢慢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