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當聽聞姜意說那藥效有一個月的時候,他心中為何會覺松動呢。 大抵他還是不舍的。 這一刻,謝淵無比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內心,他在欲拒還迎。 他竟是如此的卑鄙! 但即便心中如此想著,可面對姜意的時候,他依舊不曾顯露一分一毫。 她最是侍寵生嬌了。 他退一步,她只怕就會進十步,這樣將來可是不成了。 他又道:“余下的這一個月里,我會給你解藥,只是解藥而已?!?/br> 她眼尾越發泛紅,好不可憐的模樣,但謝淵也只是看著。 “好吧,阿淵哥哥?!碑Y聲甕氣的模樣,似是被磨了利爪。 不過是表象罷了,謝淵這樣想著。 她是如此的蓬勃生機,怎會因為他三兩句話便果真乖巧呢? 她最是不乖的。 這樣想著,謝淵繼續做出一副嚴厲的模樣。 但姜意也不過在這里又待了三日,三日后她就走了。 她給謝淵留了一封信。 信中說這些日子是她叨擾了他,終究是她強求了,那日清晨,她看到他居高臨下睨著他的模樣,便知是她錯了。 她知錯、愿改。 原本那天里就想走的,只是她舍不得。 而當謝淵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姜意已經帶著朱浩離開了這里,去忘了京城。 他目光緊緊鎖在“舍不得”那三個字上,他又如何舍得。 這一刻,他忽然生出了nongnong的恐慌,她離了這里,又能去哪里? 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于樹,你怎么做事的?” 于樹此刻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對謝淵道:“昨日里姜姑娘送給奴才幾塊糕點,奴才......” 她是早就生了離去之意,只是他們并不知道,謝淵又怎么會想到從前一直纏在自己身邊,要自己娶她的人,會如此突然的離開呢? 于是便沒了防備,哪里知道人家早有這個準備。 于樹打量著謝淵的神情,試探的說道:“您之前不是也一直無奈姜姑娘纏著您嗎,眼下姜姑娘去了正好,合該正合您的意?!?/br> “胡說!”謝淵的面孔上忽然現出了幾分陰鷙的怒意。 于樹連忙訕訕的閉了嘴。 “那您之前一直避著姜姑娘,奴才還以為......”他又沒忍住刺了這么一句,又連忙討巧道:“奴才這就去尋姜姑娘?!?/br> 謝淵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尋不到,便拿你的向上人頭來見?!?/br> 可于樹還真就沒有尋到。 不僅僅是姜意,還有姜意的養父朱浩也不見了。 一夕之間就全都不見了。 這讓謝淵喉頭罰緊,一種不好的猜測縈繞在他的心頭。 姜意他如何了? 謝淵親自去尋姜意,好在雁過留痕,謝淵最終還是尋到了姜意的蹤跡。 但他也只是知道,姜意雇了一輛馬車,進京去了。 這讓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也半點沒有顧及七月還沒有過去。 “您真的要現在回去嗎?”于樹之前擔心謝淵不通人情,如今又擔心謝淵太通人情了。 謝淵沒有說話,讓于樹去準備著。 謝淵如此說了,他一個做奴才的自然只能去收拾了。 等到回到皇宮的時候,剛至六月初。 國師匆匆來看謝淵,又替謝淵卜了一卦,他抬眼略有些激動的看了一眼謝淵。 “微臣這些日子夜觀星象,原本帝星周圍的繁星皆暗淡無光,最近卻忽然又亮了起來?!?/br> “方才微臣替皇上卜了一卦,皇上猜怎的?” 第309章 被拋棄的真千金*清冷禁欲佛子13 相比于國師的激動,謝淵的反應很平淡。 他這樣的命格,難不成還會發生什么變化嗎? 這世上什么都會變,唯有命格不會變。 一個人的命格是打從一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 更何況他背負著這樣的命格將近二十年,如何變,又能變得到哪里去? 國師在謝淵漫不經心的抬眸中道:“您的命格發生了些變化?!?/br> 皇帝雙眼猛的睜大。 “你說什么?” 國師又道:“皇上往后可以去親近自己想親近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需有任何的顧忌?!?/br> 孤獨二十余年,謝淵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命格被破之后,他應該是極其高興的。 但是并沒有。 在他屢次拒絕姜意后,在他將人傷的徹底,甚至失去姜意后,國師卻來了這么輕飄飄的一句。 就好像他的那些痛苦,那些掙扎全都是一個笑話一樣。 先帝說:“帝王者,孤也?!?/br> 為帝王十余載,他在這樣的孤獨中沉浮,從最開始的茫然和不甘,到后來的平靜。 他平靜的接受著這一切。 平靜的拒絕著飛蛾撲火的姜意。 但就在這之后,國師說,他可以隨心所欲的活著。 沒有早一刻,沒有晚一刻,偏偏就是他剛剛失去姜意的時候。 他問國師,“朕這一生,是不是個笑話?!?/br> 或許上天讓他出生,就是為了戲耍于他。 “罷了,這終究是一個好消息?!敝x淵這樣說著,可他的面上,卻并沒有松動之意。 他讓于樹帶人去尋姜意,天涯海角,總要將人給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