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姜意,你都做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和個野男人待在一處,你究竟要不要臉?” “本宮這么多年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做這些事情之前就沒有想過對我們家里人、對你meimei的影響?” “你真是讓本宮太失望了?!?/br> “駙馬,”榮安長公主看向姜父,“本宮實在辜負你的信任,以至于姜意尚未及笄就和野男人廝混在一處,本宮不知道要怎樣教她了?!?/br> 榮安長公主背過身去,窗外光影籠罩在長公主的面上,顯得她面上譏嘲之意更甚。 瞧瞧,這就是溫瑾的女兒。 溫瑾就是姜意的生母,一個出身寒門的女子。 榮安長公主一直都記得,她初初對姜父一見鐘情的時候,她的兄長已經登基為帝。 得知姜父家中已有妻子,且溫瑾彼時正懷著孕,但榮安長公主依舊也沒覺得有什么。 一個小小的寒門女兒,如何同她比。 所以她私下里找了溫瑾,她可以給溫瑾一筆錢,甚至讓溫瑾的父親升官,但前提是溫瑾要離開姜父。 但溫瑾拒絕了長公主,并且言辭鑿鑿說她和姜父感情很深很深,讓長公主放棄搶別人男人的想法。 那個寒門出身的溫瑾看上去比她這個公主還要清高,清高的讓長公主想當場撕碎了她。 但她并沒有撕碎了溫瑾。 她后來私下里又讓認識的老夫人尋了姜父,表明她欲下嫁姜父的意思,只要姜父肯舍棄了溫瑾,駙馬之位就是他的。 但姜父也拒絕了她的示好。 這讓榮安長公主更加想要得到姜父。 所以長公主親手設計了溫瑾難產而死,溫瑾死了,但她卻永遠活在姜父的心中。 長公主一直都知道,每逢溫瑾的忌日,姜父就會去她的墳前看她。 她不明白,自己堂堂長公主,有何處比不得溫瑾,就這樣讓姜父念念不忘。 于是她百般作踐姜意,把姜意踩在腳底下,就好像是把溫瑾踩在腳底下一般。 而今溫瑾的女兒姜意在未及笄之前就和野男人廝混在一處,哪里有溫瑾半分清高,不過就是個低賤到塵埃里的女人罷了! 這讓長公主覺得,在女兒上頭,她終究比過了溫瑾。 畢竟她的女兒可不曾和野男人廝混在一處。 往后姜父一看到姜意,就會想到她不知廉恥,進而想到姜意是溫瑾的女兒。 長公主覺得有些暢快,但眼下她還是刻意的表現出傷心的樣子。 姜父果然信了真,甚至因此更加氣憤姜意。 “殿下,都是姜意她不知廉恥,這同您有什么關系?!?/br> 姜父快步來到姜意的面前,“說,你是何時同這個野男人廝混在一起的?!?/br> “這個野男人究竟是你從哪里認識的?” 姜意覺得很難堪,“父親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這樣定了我的罪?”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今日我便打死你這個不孝女,也省的你往后污了我姜家的門楣?!?/br> 姜父伸手,竟欲掌摑姜意。 姜意連連后退,被皇帝攬住腰肢,護在身后。 “姜饒,你是要打朕嗎?”皇帝此時才回頭,“朕竟不知,朕何時成為了你們口中的野男人?!?/br> “皇兄?” “舅父?” “皇上?” 榮安長公主母女以及姜父同時都驚著了,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眼皇帝,這才齊齊跪下求饒道:“臣/臣妹/臣女眼拙?!?/br> 皇帝冷眼拒絕道:“朕可沒有似你們這樣的好meimei,好臣子,當著朕的面說朕是野男人?!?/br> 這其中最為害怕的就是姜父,畢竟榮安長公主和姜珊都是和皇帝血脈相連的親人,唯獨姜父是個外人。 姜父嚇得腿軟,話都說不利索了,“臣實在不知,皇上竟會紆尊降貴的過來臣的府上,求皇上恕罪?!?/br> 榮安長公主只是驚,并沒有嚇,“皇兄,你怎么會和姜意在一起?!?/br> 她的目光在皇帝和姜意身上搜尋,姜意沒能如她所愿的和野男人廝混在一處,反而是和她皇兄在一起,就已經很讓榮安長公主不爽了。 若是她皇兄看上了姜意,榮安長公主心里只會更郁悶。 這小賤蹄子怎么配呢? 皇帝則回頭看了一眼姜意,這小丫頭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癡癡的看著他。 皇帝莞爾,“榮安,你在質問朕嗎?” 從前時候,皇帝稱呼榮安長公主都是親切的叫做“十三meimei”的,而今卻冷冷的喚她“榮安”。 榮安長公主心下一凜,“皇兄,臣妹只是關心您?!?/br> 皇帝道:“叫朕野男人就是關心朕?” 榮安長公主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皇帝才說道:“朕前日于圍場遇刺,原想到你府上療傷,不想被門房拒之門外,卻被姜意所救?!?/br> 他自是不屑于向旁人解釋這些的,哪怕這個人是他親meimei。 但因為涉及到姜意,只怕她被人誤會之后會哭鼻子,所以他還是解釋了。 “榮安?!被实壅Z氣嚴肅,“于公,姜意是朕的救命恩人,于私,姜意是你的繼女,無論如何,你都該對姜意和姜珊一視同仁,而不是讓堂堂禮部尚書的女兒過得連下人都不如?!?/br> “榮安,你到底是國朝的長公主,難不成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