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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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含章眨眨眼,真是奇了,這人真生氣了不成。 多難能在他嘴里聽見這種陰陽怪氣的話。 她再度為他斟茶,略有些不服道:“你酒量很好嗎?” “尚可?!笔捑宽谎郏骸叭粢阅銥閰⒄盏脑?,那就是很好了?!?/br> “……你能喝多少?”衛含章聽的心里不爽,她放下茶壺,目露不滿同他對視:“昨日那壺酒都被我喝了,你還說我不禁事?!?/br> 蕭君湛微微一笑,道:“咱們來日方長,你總有機會知道的?!?/br> 想到昨日這人給自己灌酒那樣,衛含章心頭一堵,生怕一不留神中了他的激將法,急忙扶額道:“我頭疼,我去休息了?!?/br> 蕭君湛信以為真,起身要抱她,衛含章卻先一步喚了綠珠綠蘭進來攙扶自己。 且,還當著二位婢女的面,對他道:“尚未成婚,殿下不可再如昨日那般妄為?!?/br> 知道這姑娘不是好相與的,蕭君湛并不介意,靜靜的望著她去內室休息。 良久,他喚了寧海進來,吩咐道:“從今日起,一直到回京,路上不許給劉家人食一粒米?!?/br> 寧海聽的愣了愣,小心的看了眼自家殿下的神情,急忙低聲應諾。 ……這是他第一次見自家殿下,親自吩咐虐待囚犯,還是尚未判決的囚犯。 回京路上還有兩日,這兩日都不給飯吃,叫人見了,不免有稍顯刻薄之嫌。 至于水,那是押解的侍衛怕麻煩,昨日一天,也只有晚上將人放出囚車時,才喂了半碗,并不是蕭君湛吩咐的。 不過想到劉家所犯的事,殿下每同衛姑娘相處一刻,對劉家的痛恨怕就要深上一刻。 ………… 接下來的路程,蕭君湛再未同那日溫泉帳內般,失了分寸的輕薄人。 就連握她的手,都極為克制,夜間休息時,也不再同處一室。 他懂保持距離分寸,她便也逼著自己習慣白日里兩人在馬車上的獨處。 直到回京那日,衛含章望著車外的風景,心里實在高興,終于可以不用同他朝夕相處,能過上清凈的日子了。 心里歡喜,面上也遮掩不住,蕭君湛一眼就瞧了出來。 他定定的望著對面歡欣雀躍的姑娘,道:“我回去找你?!?/br> ??? 衛含章發愣的抬頭:“你說什么?” “一墻之隔,冉冉若是不來,那我便去找你?!笔捑课兆∷氖?,輕輕一捏,面色溫柔道:“燕王府別院,你會來嗎?” ……會來嗎? 她已經打定主意回京后離他遠些了,會去才怪! 蕭君湛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便輕笑道:“冉冉不來也無事,待我處理完政務,便來尋你?!?/br> 太子鑾駕停在衛國公府外。 衛含章下車時,人都還是懵的。 ……怎么就一點喘氣的機會都不給呢? 難道他不知道她中了歡情蠱,同他相處心里是十分難受的嗎。 江氏同衛恒正在大門口等她,見女兒下車后一副呆呆怔怔的模樣,暗自一驚,還當被劉家人所害,當真傷著哪里了。 外頭人多眼雜,一家三口入了府。 衛含章同父母去了正院,一家人幾日未見,自有一番話說。 奴仆們在院中拆箱籠整理行裝,他們一家三口坐在內堂,婢女熱茶還未上好,江氏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女兒上下打量后,道:“我兒可有傷到哪里?” 外頭只知道安國公府謀害太子妃未遂,并不知衛含章身中蠱毒。 聽見江氏關切的問話,衛含章便掐頭去尾,又將歡情蠱之事隱了,道:“并未有皮rou傷,七姐伙同劉婉寧想對我下毒,并未得逞?!?/br> 她這幾日面色養的紅潤有光澤,瞧著不是病容,江氏見了,便徹底放下心來。 隨即不免又罵了一通:“那黑心肝的玩意,真是待她再好都不曉得好歹,瞧著不聲不響,害起我兒來膽子倒大?!?/br> “她已經付出了代價,阿娘勿要再惱了?!毕氲侥侨仗ぶ抗?,拎著食盒來拜謝她的姑娘,衛含章嘆道:“都是男色誤人?!?/br> 庶女癡戀陳國公世子一事,衛恒兩口子本就知曉,在聽聞她伙同外人謀害自己女兒時,便猜測必是因為此事。 眼下確定了,江氏頓時惱道:“不知廉恥的東西,見過上桿子嫁人的,沒見過嫁不過去便要害自家姐妹的,她以為害了你,陳世子便能娶她過門不成?” “是劉婉寧不知從何處得了陳子戍曾向我提親之事,說與她聽了……”衛含章道:“她嫉妒心過盛,便動了害我的心?!?/br> “此事你祖父已經下了封口令,劉家竟然知道?!毙l恒蹙眉道:“正院伺候的都是家生子,消息如何透露出去的?!?/br> “家生子又如何,誰家后宅沒有幾個別人的探子?!苯系溃骸皼r且這事兒又不止是衛家知情,陳世子既然來提親,陳國公府豈會不知情,還有永樂侯……” 她一個一個的數過去,這才發現知道這件事的人的確不少,就算一時不察走漏消息也無從查起。 衛恒道:“無論如何,也得同爹娘說一聲,今時不同往日,還有牽蟲粉一事,我之前書信回京,也不知爹可有查出些蛛絲馬跡?!?/br> ……就那位連衛含月被辱走一夜,震動京城的大案,都找不到幕后黑手半分證據的祖父,這個過了無數層人手的牽蟲粉,他能找出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