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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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大賢一時沉默。 人群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以不義之戰,便是一統天下,可得久長乎?” 那年輕人哽住。 俞嬴道:“固然由分而合是天下大勢,由分而合也免不了征戰,但我們豈能因百年后之合,如今就不辨善惡,不論道義地看待每一場征伐?便譬如一個人,從出生便注定要死亡,我們豈會因幾十年后要死,便不好好吃每一餐飯食? “從三皇到五帝,從夏到商,從商到周,再到如今周室衰微、諸侯并立,千百年后不知是分是合、是誰之天下,而仁人志士所執著求索的,仁義理智、非攻兼愛、大道無為、‘君臣上下貴賤皆從法’3……卻會流傳下去,積淀在華夏血脈中?!?/br> 俞嬴頓了一下:“世事有變遷,朝代有興衰,而‘仁’‘義’‘道’‘法’諸理長存!” 俞嬴說完,人群靜默。 過了片刻,鄒子打破靜默,嘆息道:“亦沖說得好啊。世事有變遷,朝代有興衰,只要還有人在,諸理長存!’” 人群也哄然討論開來。俞嬴說的不只是攻伐,也不是某家之言,她說的是每一個士人學子都曾在心底或模糊或清晰地問過自己的東西,說的是人之為人的要義。她說自己這些人求索的、爭辯的、愿意用生命維護的東西,‘會流傳下去,積淀在華夏血脈中’,怎不讓人心潮澎湃? 墨家矩子田襄子扭頭看俞嬴,對她微微點頭。 其余眾賢有點頭贊許的,有與身邊人討論的。 之前說天下大勢的年輕人看一眼俞嬴,沒有再說什么。 這場辯詰散了,對征伐,對道義諸理永存的討論卻沒完,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當日參加泮宮辨詰的士人們在討論,沒來的也在說,甚至一些平常的臨淄人,譬如酒舍主人、皮貨商販也會談論兩句征伐給大伙兒帶來了什么。 市井中曾經把俞嬴趕出去的酒舍老叟嘆口氣,是啊,齊侯征伐給我帶來了什么?若無征伐,家里二子一定尚在…… 或許是越理論越上頭,或許是受俞嬴道義諸理長存的激勵,諸士人再次上書齊侯,要求懲處不義之戰的“元兇”。 齊侯迫于無奈,去田原上卿之位。 此時齊國上卿已與幾百年前國氏高氏為上卿時不同,彼時上卿既為爵位,又為官職,而此時上卿更多的是爵位。先時田原既居上卿,又為相邦,后來因得了一場大病,齊侯又有意,便將相邦之職交給了田向,只剩了上卿的爵位。 這次齊侯雖名義上去田原上卿之位,卻未曾收回其封地,相當于只去了他的爵位名號而已。 齊侯又將田原請進宮里,百般安慰,并承諾很快就會為其復位。即便如此,對這位齊國宗室之長,在齊掌權幾十年的重臣,這也是難以想到的奇恥大辱了。齊侯還未曾見其叔父面色這般難看過。田原站起時,甚至有些不穩。 其實齊侯多少也有些后悔。當初若是聽相邦田向的建議,讓平陸、博陽、莒西駐軍急襲魯國,魯人來不及防備,魏人更是到不了那么快,陽關、梁父、平陽、費城諸地如今已早入齊國囊中。不從臨淄派大軍去,動靜也小,不至于惹得都中物議紛紛?,F在無尺寸之功,反惹了一堆麻煩。 對田原去上卿位的事,相邦田向很是淡然的樣子,倒是往泮宮派了不少維護秩序的甲衛。 田原知道了,怒而摔了手中杯盞。 第66章 怕令將軍打 田向見齊侯說賦稅之事時,順便將給泮宮加派甲衛的事也與齊侯說了。 齊侯點頭:“很應該。泮宮那邊什么人都有,如今的士人不只牙尖嘴利,鬧起事來也其勢洶洶,若出了什么亂子,又怪到寡人頭上?!?nbsp;這是還在抱怨先前鄒子帶人來宮門前上書的事。 對此,田向不方便再說什么,轉而問齊侯:“前兩日,向與君上推薦的那位魏國士人皮策,君上以為如何?” 齊侯點頭:“寡人正要與相邦說呢??吹贸?,這位先生對刑名法度很是熟悉,于治軍治民也頗有見解,只是可惜他出身魏國舊族……”不待田向說什么,齊侯已道,“他既然投奔齊國,寡人便敢用他。不要讓他當那有名無實的官了,便封他大夫,任小宰,讓他幫你打理內政,整治法度?!?/br> 田向點頭。 齊侯道:“省得那些腐儒說寡人招賢納士只來虛的。寡人求的,便是這樣實實在在的有用之臣?!?/br> 田向微笑:“河海能納,眾流歸之。如今君上已經很有前代賢君的樣子了?!?/br> 齊侯笑了:“因為伐魯之事,寡人抑郁多日。雖知道兄長是哄寡人,但聽了,心里還是舒坦?!?/br> 田向笑道:“君上這么說,向成了阿諛之臣了?!?/br> 齊侯大笑:“這可不會。去列國問問,誰都得說兄長是賢相?!?/br> 諸侯館燕質子府俞嬴院內 皮策繞著俞嬴院內三尺見方的小花圃走一圈,笑問:“這就是尊使讓策來賞的菊花?” 俞嬴道:“見菊而知秋,倒也不用拘泥是一朵兩朵,三朵五朵,還是一片花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