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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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翊大約從小就是這樣被長輩們摔打著長大的,倒不覺得有什么,大咧咧地道:“有我在,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搗亂?” 兩人終于帶著從人和那幾車東西上了路。令翊依舊與俞嬴同車。他從前更愛騎馬,其次是常見的立式車輿,不太喜歡這種帶頂棚的安車,車里就那么大點地方,總覺得有點悶,但這陣子與俞嬴坐習慣了,就覺得也還行。 兩個人坐在車里,也不是時時都說話,有時候閑聊幾句,有時候各自看書簡,有時候令翊看書簡,俞嬴發呆,而往往發著發著呆她就睡著了。 令翊不明白,俞嬴怎么總是睡,似乎精神不濟一般。 令翊從書冊中抬起頭,看向俞嬴。這次她倒記得拿袍子搭在自己身上了,細細瘦瘦的手抓著袍子邊兒。她的臉色依舊蒼白,臉頰倒是比剛見時豐滿了一些,卻依舊偏瘦。眉毛微微蹙著,好像夢里還在思慮什么事情。鼻準略高,有些像橐駝的峰,雖不難看,但不說不笑的時候,就顯得人有些孤冷。但她長了一雙愛笑的眼睛——令翊猶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她對自己那眉眼一彎。 令翊搖搖頭,又看了她一眼——天天思慮過多,故而不長rou,還沒精神! 令朔已經知道了衛池奇兵的事。臺丘在新河大營之北,微靠西,離著不遠,屆時不管齊軍是合兵還是分兵,是還在此處渡河,還是另尋他處,自己與衛池都可以隨時相應調度,或合兵一處,或一正一奇,互為掎角,實在比自己孤軍在此要好多了。 兩軍各兩萬,對齊軍的五六萬還是略少,但好在有新河可守,齊軍若強硬渡河,燕軍嚴陣以待,兵力相差不大,齊軍也討不得好去。 令朔心下安穩不少。聽說俞嬴和令翊回來了,令朔忙出營來迎,見面自然先道謝,他也確實很是感念俞嬴之恩,亦沖先生先是出奇計打退齊軍,如今又從君上處要來援軍,可以說,新河大營是憑亦沖先生保全的。 雙方廝見畢,敘說別情。在弱津的齊軍頗為老實,據守城池不出,看來是只等著援軍來呢。俞嬴也跟令朔說了面見燕侯的事,把燕侯讓她轉告的話也依樣轉告了。 令朔似本擬做出感激涕零之態,恰瞥見令翊似笑非笑翻白眼兒,這涕零就沒涕零起來,神情卡在尷尬之處。令翊越發笑起來。令朔對他也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笑斥:“什么樣子!” 再次回到新河大營,俞嬴竟覺得有些心安,看看不遠處的山坡,俞嬴笑一下,走回自己的營帳去。 然而今時今日之列國戰場,哪有那么多寧和靜好?很快,燕侯派往趙魏韓的使者讓人馳還報訊:三晉無意救燕。 更壞的訊息從臨淄傳來,齊國大將軍鄭牖已經帶領五萬齊軍往齊燕邊境而來。 知道了這些消息,令朔不止一次感慨,好在還有衛池那兩萬人在不遠處。是日,令朔請衛池前來新河大營議事,俞嬴及軍中高階軍將們都在。忽然聽得有人來報,太子來了,距離大營不到三十里。 眾將都有些驚詫,難道太子是來勞軍的? 勞軍自然也勞軍,但最主要的不是勞軍——他帶了全副燕國使節車駕儀仗。 “友與君父說,非先生不能救燕,君父亦以為然。懇請先生出使三晉救燕?!碧佑褜τ豳嵵匦卸Y道。 再次舉座皆驚,但隨后,新河大營的眾將就覺得自己“驚”得很沒道理。太子帶了空的使節車駕來,難道此處還有旁的人能做這個使節嗎?眾將中有勇猛的,有懂些兵法的,但能游走諸國說來援軍的,恐怕只有亦沖先生——畢竟,她剛從燕侯那里要來衛將軍這支奇兵,而那邊山坡上躺著的她的同族公子景嬴則憑一己之力解了河間之圍。 “諾。俞嬴即刻赴趙?!庇豳唤z推辭也沒有,極干凈利落地道。 眾軍將都在心下點頭,到底是我們亦沖先生。 太子友將燕侯的親筆求援書簡、節符、與在各國都城的燕國細作聯絡的信物及一匣子取自內庫的珍寶交給俞嬴——珍寶并不是給各國國君的,那些正式禮物在外面車上,這是給俞嬴去疏通關節用的。 “敢問太子,使節車駕由誰護衛?”令翊問。 太子回身招手,一個黑臉膛濃眉大眼的甲士上前。 “這是犀。車駕由犀率五百甲士護衛。犀是君父身邊得力的人,最是勇武機警?!碧佑训?,“先生和將軍于此不用憂慮?!?/br> 俞嬴看看那個確實一副勇武機警樣的年輕人,點點頭。令翊皺著眉看犀,終究沒說什么。 俞嬴去整頓行裝,即刻便要出發。 令翊隨著她走出大帳。 俞嬴回頭,笑著看他:“怎么,怕我死在路上,想自己帶人送我?” 令翊被拆穿心思倒也沒有遮掩:“這不是你身無長物,四海飄零的時候,那時候你沒仇沒怨也沒什么可劫的……”剛說完,令翊就改了嘴,“不是,你那時候也是有點太傻大膽兒了。這樣的世道,到處亂走?萬一遇上賊人……” 俞嬴趕忙笑著行禮,求他打住。 俞嬴活著的時候游說諸國,自然是有護衛的?!坝彪m無護衛,但她還沒四處亂走呢…… 令翊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樣子。 “長羽,”俞嬴第一次叫令翊的字,“我這回去武陽見君上,聽君上說了你名字的由來。像你這樣一個將才,就該守衛疆土、沙場建功,去護衛一個使節,屈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