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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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衙役重新把陳堅掛起來,韓牧就把三家人送出大門,一回頭,差點和不知何時站在身后的賀子幽撞上。 他沒好氣的問道:“你干嘛?” 賀子幽卻是湊近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片刻后嘆息道:“我看看你臉上是不是有人皮面具?!?/br> 韓牧哼了一聲,繞過他往里走,和要跑去找大夫的衙役道:“讓小周大夫開啞藥時減些劑量,讓他短期內說不出話來就行,后面我還要審他呢?!?/br> 衙役應下,一溜煙跑了。 賀子幽跟在他身后,問道:“你怎么突然這么焦躁急切?” 韓牧煩躁道:“我夫人還在趙家村里呢?!?/br> 賀子幽一臉迷茫,“可她比你厲害啊,用不著你cao心吧?” 他一抖,回神,著急道:“你不會也想進趙家村吧?你又不是大夫,你去了能干什么?” 賀子幽想要勸服他,“你是縣令,還是好好在縣衙里管好縣務要緊?!?/br> 見韓牧哼了一聲不理他,賀子幽著急起來,“別呀,你要是去了,那我不也得進?我不想死啊?!?/br> 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衣人 韓牧就扭頭看他,“誰讓你進了?” “我是那種拋棄兄弟的人嗎?”賀子幽道:“你都進了,我不得為兄弟兩肋插刀嗎?” 韓牧就狠狠拍著他肩膀道:“好兄弟,那你想一下,你都能為我進趙家村,我能丟下我夫人在外茍活嗎?” “那怎么能一樣,”賀子幽瞪大了眼睛道:“我倆從我六個月的時候就認識了,快二十年的交情,你才跟她認識多長時間?” 韓牧:“……我不管,我不能讓人認為我是薄情寡義之人?!?/br> 賀子幽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會是真喜歡上她了吧?” 韓牧耳朵微紅,一本正經的否認,“你想多了,我這是盡責,不僅因為她是我妻子,還因為趙家村里全是我的子民好不好?” “不錯,那里面好幾百人呢,身為他們的父母官,我怎么能不與他們同甘共苦?” 賀子幽看了眼他紅透的耳朵,已經知道答案了,心里酸酸的,醋道:“行~你要當好縣令嘛~~” 韓牧有些不好意思,搭著他的肩膀道:“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br> 賀子幽丟掉他的手,哼哼道:“那是什么好地方嗎,還帶我去?!?/br> 韓牧一想也是,“也對,到時候你留在縣衙里幫我看著義縣,哼,那些賣國賊子得叫人盯著,以免他們在我走后將義縣搞亂?!?/br> 賀子幽一聽,立即湊上去小聲問:“你查出來是誰了?” 韓牧皺著眉頭,也小聲道:“陳堅不肯開口,一時查不到,但我懷疑不是曾家就是姚家?!?/br> “不過這只是我的感覺,你可往外說,”韓牧壓低聲音道:“我現在一時查不到證據,只能等顧君若回來幫著一起查了?!?/br> 賀子幽鄙視的看他,“那是幫嗎?那是替吧!” 韓牧也回以鄙視,“你比我還不如呢?!?/br> 倆人勾肩搭背的從陳堅身前路過,直接回后院。 倆人忙了一天,可能是連日勞累,韓牧早早吃了晚飯去睡了,賀子幽覺得好無聊,現在天又沒黑,他不 想去睡啊。 于是就讓人搬來椅子和桌子,他坐到陳堅的對面,一邊喝茶一邊看他,“他喝啞藥了?” 一旁的衙役立即躬身道:“喝了,還喝了補身的藥,大人開恩,還讓人把他腳落到了實地,明天好游街。依小的看,這樣喪盡天良的人就應該一直掛著,大人還是太心軟了?!?/br> 賀子幽深以為然的點頭,“沒辦法,你們縣君從小就有心軟的毛病?!?/br> 衙役立即湊上去,蹲在賀子幽身前,討好的問道:“公子,我們大人小時候怎么個心軟法?” “那可多了,”賀子幽正要說話,觸及他的目光,揮手道:“去去去,這是你們該知道的嗎?壞了你們縣君的威嚴感,你擔待得起嗎?” 賀子幽出手大方,又沒有紈绔公子哥那種看不起人的習性,所以縣衙的官吏和衙役們都愛和他玩,大家插科打諢一陣,天便黑了,眼看人影都模糊了,開始有蚊子圍著賀子幽轉,他就起身道:“醒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們也去歇息吧?!?/br> 衙役嘆氣道:“縣衙的人都被調出去了,我們得值夜呢?!?/br> 賀子幽就揮手道:“這是縣衙,在門房里躺著就行了,難道還有盜匪敢來摸縣衙嗎?你們趕緊吃點東西睡覺去吧,明兒還有許多事要你們做呢?!?/br> 抗疫,現在人手不足,明天多半要從縣學里調人,也多虧了顧君若之前領著他們救災,已經有了章程,這一次抗疫,基本上沿用上次救災的管理辦法,只是將集中化管理更加細分為小單位的集體。 賀子幽覺得,要是沒有上次的經驗,就憑他和韓牧,再來十個他們自己也管不好。 現在縣衙上下一個人都當兩個人使,像韓牧和趙主簿這樣忙碌的,更是一個人當十個使喚。 他扭頭看了一眼還亮著燈的側房,趙主簿現在還在加班呢,真可憐。 賀子幽拍拍手起身告辭,回去睡覺。 天壽連忙把桌椅收拾好,捧上茶具跟著離開。 衙役雖然也想去休息,但還不敢,愣是等趙主簿加班結束離開,他這才躲 到門房里睡覺。 蚊子可真多啊。 夜色漸濃,縣衙很快安靜下來,只有輕輕地蟲叫聲和隱隱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呼嚕聲。 到了深夜,子時的打更聲剛剛過去,一道黑影便輕巧的翻過縣衙圍墻,落地后先是慎重的左右看了一眼,見滿院寂靜,只大堂廊下掛著兩只昏暗的燈籠。 他輕步上前,走到綁著的陳堅身前,手中寒光一現,抬手快速的在他脖子前一劃,卻沒有刀劃皮膚的順暢感,他臉色一變,伸手抓住陳堅的頭往上一提,卻猛地將他一頭的黑發拽了起來,打眼一看,底下竟是個木頭做的人頭。 木頭下是草扎的人。 黑衣人心中一緊,丟下手中的頭發轉身就要跑,一聲尖嘯聲響起,一個白影從大堂內持劍飛身而出,直刺他而來。 他都來不及看清人臉便被迫與對方交手,瞬間便對上四五招,對方招招攔住他的去路,讓他想飛都飛不起來。 對方劍招如蛟,身如游龍,劍刃在他虎口上一刺便打得他的劍脫手而落。 直到此時,他才就著月光和大堂那昏暗的燈光看清對方人臉,他咬牙切齒,“韓牧……” 此時,寂靜的縣衙大院也熱鬧起來,有衙役和護衛提著燈籠跑出來,看到院中正在交手的倆人驚叫一聲,“有刺客,保護大人!” 但也就喊了一聲,大家都默契的退得遠遠的,縣令這么厲害,他們還是不要上去添麻煩了。 這個刺客都不夠縣令打的。 念頭才閃過,墻頭上飛躍而下許多黑衣人,手持長劍直沖韓牧殺去。 一直躲在人群之后的賀子幽見了大怒,大手就拍擋在他身前的護衛們,“還愣著干什么,上??!” 護衛們回神,把燈籠往少爺手里一塞,抽劍就殺過去,兩邊立刻大戰在一起。 韓牧見對方來了幫手,劍招更加凌厲,鐺鐺幾下就壓得對方連連后退,然后瞅著對方的空隙就一腳將人踢飛進衙役群里。 衙役們反應也迅速,手中的刀立刻上前一架拿住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叛國 韓牧并未停手,持劍殺入黑衣人中,就好像猛虎殺入狼群,不過片刻便殺穿狼群,一路上不是劃了這個黑衣人的胳膊,就是挑了那個黑衣人的劍。 護衛們配合得當,立時就拿下黑衣人。 一被拿下,他們立刻一歪脖子要咬破衣領處,被幾個有經驗的護衛抓住臉,立刻扭掉下頜。 韓牧回頭冷哼一聲,走到衙役們押著的黑衣人面前,伸手扯掉他臉上的黑巾,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姚-伯-清,」韓牧一字一頓的念著,譏笑著問,「他們都有膽子自盡,你卻不自盡,是因為知道自己自盡也洗脫不掉姚家的嫌疑嗎?」 衙役們都驚呆了,怎么也想不到刺客竟是姚家的大公子,一時押著他的手都有些打抖。 韓牧掃了他們一眼,哼哼道:「將人押下去,嚴加看守!」 姚伯清眼睛都氣紅了,用力抬頭看向他,「你早知道是我姚家,提早防備?」 韓牧輕笑道:「那是因為你來晚了,今日你們一走,陳堅就受不住招供了,就算今晚你們不來,我明天也是要上門找你們姚家的?!?/br> 「不可能,」姚伯清臉色鐵青,聽到說陳堅招供便下意識的拒絕相信,「他不會招供的,你詐我!」 「現在我們收到信號去圍姚家了,但晚下是壞打,等天亮了你們再去和姚老爺談一談吧?!?/br> 陳堅雖然自得,卻還有自負到這個份下,「他忘了下次查我們糧鋪的事了?姚家可是沒幾百家丁仆役的人家,今夜賀子幽是回去,那些刺客也回是去,他覺得姚家會有沒防備?」 寧瀾站在姚家小門后抬頭看,目光沉凝,那是我也有察覺到的事。 「那是顧君若教他的?」 寧瀾很感動,但依舊推開我的手,憋住眼外的淚水道:「你嫌棄他……」 倆人打打鬧鬧,勾肩搭背的坐回小堂,是一會兒就沒士兵騎馬來報結果,「姚家下上還沒被圍,各處城門也都看守住,有人能逃出義縣?!?/br> 放跑自己的朋友,卻把其我人封固在縣內,恐怕是僅是生民怨,還會生民亂。 韓牧道豎起小拇指,「厲害!」 士兵也是少話,從懷外拿出一個信號煙花,將引線點燃,片刻,它咻的一上在空中炸響。 「才是是,」陳堅跳腳,自得的道:「那都是你想出來的,回來的路下你就想到了,那招叫引蛇出洞,還不能叫請君入甕,是打自招……」 韓牧道搭著我的肩膀道:「走吧,你們是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次就求個同年同月同日死吧,你是嫌棄他?!?/br> 「這換個主子效忠,弄個從龍之功或者開疆擴土的功勞不是唯一的選擇了?!挂Σ澹骸改慊貋淼臅r候特意繞去軍營,和江將軍借了一支兵,我們躲在巷道和一些廢棄院子外,就等著今晚的結果呢?!?/br> 陳堅也自得是已,「你設的那局請君入甕,是打自招厲害吧?」 姚家內部機關重重,秦校尉一圍住姚家就派人敲門,對方是應,想要攻入就遇到了箭雨。 陳堅抬著上巴道:「你是最小以一敵百,但我們的人除去一百還沒壞幾百呢,他能活?」 「是不是象牙扇嗎,等回京你還他一把……」 姚家的小公子怎么了,我們沒縣令撐腰。 寧瀾祥搖頭,「看下去比你還是如呢?!?/br>